叶眠晓没有回答景耀的问话,嘴唇一勾,站在高高的祭天台上,面对着台下的子虚城百姓,高声道:“我身后这些姑娘,诸位可有认识的?”
说着叶眠晓让这二十个被她救出来的姑娘走上前,让台下的百姓辨认着。
台下的百姓虽然大部分都一脸莫名其妙,但依旧有个别声音响了起来。
“这!这不是前几年我二婶家丢失的女儿吗?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啊!我的囡囡!我的囡囡啊!我和你爹找你找的好苦啊!你这几年去哪儿了啊?”
“诶!最右边那个我认识!那是隔壁张婶儿家的女儿!”
……
一时间,祭天台下一片喧哗。
而台上的景耀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他厉声问道:“叶仙师!现在是进行祭天礼的时候,还不快把这些人带走!”
说着他朝一旁的钟叔使了个眼色,钟叔立马带着站在下面几层台阶上的护卫要来拖走这群姑娘们。
叶眠晓冷哼一声,从她身后伸出好几根藤蔓,将要上前的护卫一个个都用藤蔓缠了起来,挂在半空中。
那些护卫吓得脸色煞白,嘴里直喊着:“城主救命!”
“你!”景耀指着叶眠晓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直站在景耀身后的景彦一脸惊恐,哆哆嗦嗦地紧贴着景耀:“爹!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景耀紧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叶眠晓并不理他,而是继续对台下的百姓道:“诸位,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旁边的这些姑娘正是被你们的好城主掳走的!他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为了练成秘术,囚禁了她们,还强行让她们为她生下孩子,日日吸食她们孩子的血!”
说到这里,站在叶眠晓旁边的这群姑娘实在绷不住了,有的掩面哭泣,有的一脸恨意,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想要上前饮食景耀血肉的感觉。
还有的开始对着台下的百姓高声喊道:“这种人不配做我们子虚城的城主!”
台下的百姓们一脸不敢置信,全都呆愣愣地望着祭天台,只有小部分认识台上姑娘的还在哭诉着。
景耀的胸膛因为生气而上下起伏,他好不容易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高声道:“叶仙师!你口口声声说,这些姑娘是被我掳走的,那你有什么证据?我还能说这是你故意找来诬陷本城主的呢!”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叶眠晓从袖口里拿出厚厚一叠信纸,这正是她让景湛偷来的景耀与佘辛来往的证据,她将其展示给台下百姓:“这些都是景耀与佘辛这些年通信的信件,诸位可以仔细看看。”
叶眠晓说完将信件往下一撒,落到了人群中。
百姓们本还将信将疑,一看到这些信件,脸色立马变了。
“没想到城主如此会伪装!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是啊!真是没想到!”
……
景耀眼里出现一抹阴鸷,没想到连这个都被她查出来了,他明明时时都派了人监视她,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他的人里出奸细了?
他脑中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过了一遍,最后他怀疑地斜睨了一眼身后的景湛。
他命令道:“景湛!给我把这个污蔑本城主的妖女拿下!”
景湛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景耀和景彦的眼里尽是蔑视。
“好啊!还真是你啊!”景耀的声音浸满了戾气。
景彦虽然还没搞清楚现状,但是听着景耀的话,他也指着景湛:“你……你做什么了?你……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眠晓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终局已定,多说无益:“景耀,既然你自己都猜出来了,我也不瞒着了,快把景湛的解药拿出来!”
“哼!有本事你便自己来拿!”景耀一把将拉着他衣服的景彦推开,双手快速结印,天空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阵纹,从阵纹里冒出一个个黑红色的火球,接着火球一齐向叶眠晓砸去。
叶眠晓嘴唇微勾:“雕虫小技。”
她一手迅速支起了一层泛着蓝光的保护罩,一手从储物袋中取出咏泉剑,操控着咏泉剑攻向景耀。
景耀那些守在祭天台中层、下层的护卫一个个都涌了上来,但是都被景湛一一拦住了。
台下的百姓一脸震惊地看着台上的打斗,没想到景耀还真会秘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倒景耀!”渐渐地,台下的百姓都开始异口同声地喊着这一句“打倒景耀”。
景耀的秘术才初成,对上叶眠晓,本就吃力,现在听到台下一声盖过一声的指责,一分心,便差点直接被叶眠晓的咏泉剑抹了脖子。
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恨恨地最后看了一眼叶眠晓,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原地。
景彦脸色惊恐,大喊道:“爹!爹!你去哪儿了?带上孩儿一起啊!”
但是并没有回应,景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如今景耀不在了,城主府的侍卫也都被景湛制服了,大局已定。
但是叶眠晓并没有很开心,没想到竟然让景耀给跑了!那景湛的解药怎么办?
她看了一眼早就被她的藤蔓压在地上的钟叔,这人是景耀的心腹,或许他会知道。
之后,叶眠晓让百姓们先回家,然后派人妥善安排被救出来的姑娘和孩子,最后便带着钟叔和景湛回了城主府。
景耀的书房内,钟叔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尽是悔色。
“景湛的解药到底在哪儿?”叶眠晓厉声问道,她的声音浸满了寒意。
“我……我这儿只有……延缓他体内毒性的药,并没有……没有彻底解了这毒的……解药。”
叶眠晓蹲下来,伸出手:“这个也给我拿出来吧!”
钟叔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仙……仙师,我……我这里还……还剩五粒,我……都给您,现在能……能放了我了吗?”
叶眠晓接过瓷瓶,抛向一直面无表情站在后面的景湛:“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景湛精准地接住瓷瓶,打开瓶塞,凑近鼻子闻了闻,点了点头。
叶眠晓又对钟叔问道:“景耀除了城主府,还有哪里能供他藏身?”
“这……这我哪儿知道啊?”
叶眠晓召出咏泉剑,抵住钟叔的喉咙:“嗯?”
“我!我真不知道啊!要说还有什么地方,那……那应该就只有乌有城的佘辛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