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晓往四周环视了一圈,都没见着人,正觉得奇怪。
一旁安安静静擦拭着自己的长枪的凌奕白突然开口说话了:“如果你是说那个最先朝我冲过来的人的话,他早就在被我的玄光罩弹开的时候溜走了。”
秃头首领听完,狠啐了一口:“这个沈六!竟然就这么丢下我跑了!”
叶眠晓板着脸,继续问:“沈六就叫沈六吗?他还有别的名字吗?”
秃头首领在脑海里使劲回想了一阵,正想摇头,突然想到自己脖子上还抵着把剑呢!连忙顿住,说道:“没有,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只说过他叫沈六,似乎是在他们家里他排行老六吧!”
“那他家在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
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要问了,叶眠晓道:“看在你回答得这么老实的份上……”
秃头首领期待地望着叶眠晓,希望她能马上说出放了自己的话。
但是叶眠晓眼里露出一抹恨意:“那就赏你个痛快吧!”
现在管霜霜和许寄风还生死不知,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说完,叶眠晓就要挥剑斩杀了秃头首领,秃头首领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
“慢着!叶师妹。”一个声音打断了叶眠晓,竟然是管悠悠!
她走到叶眠晓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秃头首领,声音里带着浓烈的恨意:“这个人,我要亲手杀了他!”
“好。”叶眠晓往后挪了一步,给管悠悠让开一个位置。
秃头首领本来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他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却被叶眠晓一根藤蔓就缠住了手脚,并拖到了管悠悠面前。
管悠悠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似乎有些年代了,刀刃都有些生锈了。
她轻柔地抚摸着匕首,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喃喃道:“姐姐,我这就用你送我的这把匕首亲手把害了你的人杀掉,你说好不好?”
秃头首领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吓得魂不附体,嘴里连连求饶:“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给您当牛做马,我把我身上所有的宝物都给你!”
管悠悠轻笑了几声,神色竟有些癫狂,接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双手握着匕首,蹲在秃头首领旁边,恨声道:“你去阴曹地府给我姐姐道歉去吧!”
说着,她用已经生锈的匕首狠命插进了秃头首领的心脏,即使匕首已经生锈,但管悠悠爆发出的力气竟足以将其从秃头首领的胸膛穿透到了后背。
秃头首领求饶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这一刀并不能让管悠悠解恨,她死命地又猛插了十几刀,这才力竭地收了手,瘫坐在地上,眼里空寂无物,连眼泪都没有了。
叶眠晓虽有些震惊于一向寡言少语、柔柔弱弱的管悠悠会有如此爆发力,但心疼大过于震惊,她连忙上前蹲下一把抱住管悠悠,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凌奕白也被管悠悠吓到了,擦拭长枪的手愣在原地,虽然有些不解,但选择了闭口不言,他默默将长枪收好,寻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下。
沈若寒则撑着残破不堪地身躯,冷眼看着这一幕。
半晌,叶眠晓才开口道:“悠悠师姐,别伤心了,我们去霁雨谷下面找找看,只要没看见霜霜师姐和许师兄的尸首,他们说不定就没死。”
管悠悠的眼神这才恢复了点神采,点头道:“好。”
沈若寒闻言,也恢复了点精力,给自己喂了一粒中阶回生丸,开始打坐调息。
叶眠晓扶着管悠悠站起身,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让她坐下。
然后她转身走向凌奕白:“在下叶眠晓,方才多谢凌师弟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要什么回报我都能接受。”
凌奕白站起身来,摆摆手道:“我不用回报,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我们扶光派的人,无论你们是谁,只要是扶光派弟子被欺负,我都会出手的。”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管悠悠的方向:“不过,那边那个大姐姐……她没事吧?她怎么了?”
虽然凌奕白说不用回报,但叶眠晓还是在心中深深记下了这次的救命之恩。
“她刚刚失去了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不过还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我们待会儿会出发去霁雨谷下方的霁雨河找找,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的同伴找回来。”
凌奕白二话不说,立马道:“那我帮你一起找吧!”
叶眠晓看着眼前这个身高还不到自己胸口的热心小师弟,本来一直板着的脸都柔和了几分:“不用了,凌师弟,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可是,师父说,同门有难,我不出手,对不起她教给我的这一身本事,”凌奕白一双单纯透亮的眼睛认真地望着叶眠晓道:“你们既然问题还没解决,那我就一直跟着你们。”
叶眠晓一怔,然后郑重地点头感谢:“好!那就多谢凌师弟了。”
叶眠晓和管悠悠去隐蔽处将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换下来之后,四人整顿一番,便各自驾着飞行法器向悬崖下方飞去。
霁雨河不宽,大概只有五六米的样子,但是深不见底,一直往西北方向延伸,四人兵分两路,叶眠晓和管悠悠在岸上沿着霁雨河往下游寻找,沈若寒和凌奕白则下水,进入深水里寻找。
可是,她们一直找到太阳西沉,也没能找到。
夜间出没的妖兽都异常凶悍,为了不再损兵折将,叶眠晓提议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继续去寻找。
管悠悠即使再忧虑,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也只能点头同意。
于是,叶眠晓给沈若寒传送了一张低阶传音符,让他和凌奕白快些从水里上来。
最后他们在悬崖顶部的岩石里找到了一处已经空荡荡的霁雨鸟的巢穴,叶眠晓在外面布置了一层水结界,四人便在霁雨鸟的巢穴里歇息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