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沈念哪里还能不理白鹤竹,她放下手里的橘子,赶忙扶上白鹤竹的脊背,温热的手探上他的胃部。
“胃疼了吗?是不是凉着了,我看看怎么回事?”
白鹤竹则顺势靠在沈念的肩膀上,一副虚弱的样子,连呼吸都带了几分急促。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念忙着帮白鹤竹揉胃,自然是看不出他的不对劲,还叫旁边的宋维过来帮忙。
“宋维你看看,他说他疼,怎么回事儿?”
宋维第一眼就看出来白鹤竹是装的了。
他无奈笑笑,走过去随意看了两眼,接收到白鹤竹的眼神,他清了清嗓,一本正经道:“可能是情绪引起的,没什么大事,你帮他揉揉,让他控制点情绪,尽量不要不开心就好了。”
沈念帮白鹤竹揉着胃,偏头吻了吻他的鬓角,眼神中充满疼惜。
“怎么回事,因为什么不开心了?”
“你还生气吗......”白鹤竹轻声问道,半闭着眸子感受着沈念的悉心照料。
“我当然不生气了,刚刚不过是和你闹一闹罢了,哪里会真的生气。”
“你不生气我就不疼了,别担心。”
白鹤竹的手覆在沈念的手上,指腹轻轻摩挲着。
沈念对他的着急和心疼他都看在眼里,他自然舍不得再吓她。
沈念这时候还看不出来他的小计谋那她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她笑着捏了捏白鹤竹的手指,“真行啊你,还学会用苦肉计了。”
“好用就行。”
白鹤竹弯着眉眼笑开,沈念搂着他腰的手紧了紧,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道:“晚上回房间有你好受的。”
看着怀里的人瞬间红透了的耳根,沈念满意的轻哼一声,继续吃着橘子,白鹤竹低头包饺子,虽是一声不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羞赧。
这是宋维和陆瑜过得最开心快乐的一个年。
宋维虽然是阖家团圆,但他的父亲只在意他小时候的学习成绩和长大了能赚多少钱。
并且他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论。
小的时候只要宋维稍稍违抗了他的命令,就会得到一顿打。
并且是不论时间和地点的打。
宋维和陆瑜的初遇可以说是很狼狈了。
那时候是在公园里,宋维不过才七八岁,那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
他爸爸给他规定的是晚上五点回家,但宋维玩着玩着就忘记了时间,超时了五分钟,他爸爸就找过来了。
当着所有孩子和孩子家长的面给了他一巴掌。
随后就是没有休止的拳打脚踢。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骂,他把自己围成一团,等着他父亲消气了,自然就停手了。
但这次他没有等到他父亲停手,却等来了一个小团子爬到他的身上,帮他挡下了拳头。
“你...你不要再打哥哥了,你是坏蛋,再打哥哥我会......会叫警察叔叔的。”
那个就是小陆瑜。
很小很小的陆瑜。
大概只有三四岁,连话都说不太清。
后来......后来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反正他是又回到了那个家。
他本来还想去找小陆瑜的,可是他父亲把他锁在了家里,哪里都不让他去,他偷偷跑出去也总是会被发现,然后又是一顿毒打。
两个人再相遇的时候是在宋维的高中,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家伙。
比小时候长得高了,也瘦了,在路边被人欺负,身上脏兮兮的,但脸上依旧是他熟悉的倔强。
他把陆瑜带到他的秘密基地。
说是秘密基地,其实就是一个没人愿意要的烂尾楼,但宋维把这里打理得干干净净。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十三岁的陆瑜和十七岁的宋维说的话。
宋维没有吭声,只低着头帮他处理伤口。
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没少做这样的事。
往常他都是给自己处理伤口,这是第一次给别人包扎,也是第一次带别人来他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