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然的意识有些混沌不清,昨晚发生的事都是在酒后,事情太过戏剧性,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他酒后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
但身上的酸痛无力感和手腕上的疼痛感却是骗不了人的。
“我这是怎么了?”
一出声,他都被自己沙哑的嗓音惊到了,清了清嗓,他的目光在沈念和白鹤竹之间流转。
“你昨天喝多了,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你哥哥打伤了,然后我就送他去医院了,你自己在家做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沈念依旧一本正经的撒着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白止然其实是怀疑的,他怎么记得是沈念把他手腕拧断了?
他动了动手腕,发现只是有点疼,并没有断过的迹象,而且沈念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他手腕拧断?
他觉得大概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白止然头痛欲裂,也不想再去追究,只重新躺回沙发上,又恢复了以前的大爷模样。
“我渴了,给我倒点水,然后再让白鹤竹给我做点吃的,我好像有点发烧,再帮我准备好药。”
说罢,便两眼一闭,等着他们俩去伺候他。
沈念简直是气笑了,早知道昨晚就不该打晕他,应该让他看着她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不行,你哥哥现在也病着呢,他病的比你严重,我得先照顾他,你就是发烧,不严重,你自己找点药吃就行了。”
沈念说完便起身去给白鹤竹找药,还没等迈出去,手腕就被人攥住。
回头一看,白止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让我自己找药,你要去照顾那个残疾?”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以前别说生病了,只要他咳嗽两声,沈念立马就会把保温杯里的温水递过来给他喝。
现在他都病成这样了,她让他自己找药吃?
“对呀,我已经嫁进你们家了,就是你们家的人了,你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哥哥,我要是不好好照顾他,别人会说我不懂事的,我不想给你丢人呀。”
沈念眨眨眼,话说得也坦然,听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
这话自然是挑不出来理,但白止然就是觉得哪里奇怪,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任命的闭了嘴,自己憋气。
沈念看他这副吃瘪的样子就痛快,拂开他的手,转身去找白鹤竹。
白鹤竹听了沈念的话,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难过,尤其是在沈念说照顾他只是因为他是白止然的哥哥的时候。
他面上如常,心底里却酸酸涩涩的,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他到底在奢望什么啊,沈念对他好,当然是因为他是白止然的哥哥。
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把自己的难过归结于生病了。
生病的人总是会脆弱一些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他的胃也开始叫嚣。
他不想再呼痛,只弯下了腰咬牙忍着。
忍到连呼吸都在发颤。
“胃又疼了吗?”
沈念自然是注意到了白鹤竹的隐忍,她蹲在他的轮椅旁边,小心的握着他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拿开,却被白鹤竹不动声色的拂开。
哪怕是疼得脸色惨白,沈念也还是能看出他眉眼之间藏着的疏离。
这是怎么了?
明明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没那么生疏了,现在白鹤竹怎么又开始躲着她了。
沈念没办法联想到是因为刚刚唬白止然的那句话。
白鹤竹心思敏感,其实若是别人可能也不会将那句话放在心上。
可这毕竟是白鹤竹。
沈念当然不会因为白鹤竹的疏离情绪和他生气,她只担心他的身体。
“疼得厉害了是不是,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沈念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疼起来,她只能谨遵医嘱。
“先吃药,吃了药休息一会儿。”
说罢,便在从医院买回来的各种药里面翻找起来。
她记忆力好,医生说了一次,她就记了个大概。
沈念找到对应的药,又重新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