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竹明白沈安州这话的意思。
就是让他做沈念的“地下情人”。
只能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的那种。
白鹤竹苦笑。
或许他该感激吗?
他们连这层都想到了,连他日后的身份都替他想好了。
代表着他和沈念以后只能私下见面,不可能每日再从她的怀里醒来,还要日日听着她和那皇子“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他想拒绝。
他想说公主是他一个人的。
他不想让公主嫁给别人,他会吃醋,会难过。
可他没办法。
沈安州说的都是对的。
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让那么多人长时间的准备付之东流。
他不能这么自私。
沈念既然选择嫁过去,定是有她的道理。
他再不舍也必须同意。
别无他法。
白鹤竹扯动嘴角,想笑一笑,可他扯不动。
罢了。
他放弃了强颜欢笑,只微微点头:“知道了哥哥。”
沈安州看着他的样子也心疼。
他来过这儿很多次,每次都能看到白鹤竹黏着沈念的样子。
那爱意都要渗出来了。
他也知道白鹤竹以前的战果。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眼睛看不到了,亲信势力被分散了。
现在就连他的沈念,不久以后也要嫁给别人了。
他知道白鹤竹是个好孩子。
保家卫国的心是真,喜欢沈念的心也是真。
现在让他这么做,定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沈安州没有再说话,想让白鹤竹自己静静,于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剩下白鹤竹一个人。
他恨自己。
他恨自己连保护自己心爱的人都做不到。
他也恨沈渊。
那狗皇帝整日只知玩乐,自私自利,从不把百姓放心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出兵起义。
砍了那狗皇帝的头,然后谁做皇帝都好,他只想要沈念。
手指不自觉抚上眼睛,却只摸到缠在眼睛上的绷带。
手指一顿,随即苦笑。
他怎么就忘了,他是个瞎子啊。
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自己的命也只能掌握在别人手里。
他只能妥协。
-
沈念一直在房间里等着。
沈安州说他想和白鹤竹说说话,让她先别去。
刚刚沈安州自作主张说出了和亲的事儿,沈念是不满的。
她不想让白鹤竹知道他们的计划惹得他伤心。
她有信心能处理好这些事儿,哪怕是和亲也是权宜之计。
她不会让白鹤竹受一点委屈。
-
她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
沈安州也没回来,白鹤竹也没来找她。
这俩人聊什么能聊这么久?
沈念还是出了门,想着在他们的门口听一听,若是他们还在谈,她就回来。
但房间里很安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
沈念思索片刻,还是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失魂落魄的白鹤竹。
其实白鹤竹与平常并无区别,安安静静的,穿着她给她买的衣裳,坐在那里。
并没有失声痛哭,也没有颓然之态。
可她就是觉察出了他的悲伤。
她坐到他的旁边,牵过他的手。
“沈安州和你说什么了?”
“公主何时要去和亲?”
二人同时开口。
沈念一愣,但还是回道:“明年开春。”
现在是九月。
白鹤竹淡淡道:“还有五个月。”
这日子是狗皇帝定的。
他怕邻国收了沈念还继续出兵,便把日子后移。
若是他们敢在这些日子里再起纷争,便得不到沈念。
在狗皇帝眼里,用一个沈念换五个月的安详日子,很值。
“这五个月,便是我和公主相处的最后五个月了吧。”
白鹤竹凄哀一笑,看得沈念心里发疼。
“是不是沈安州和你说什么了?你别听他的,我有办法,不会不要你的。”
“公主是南朝的公主,并非我一个人的公主。”
白鹤竹捏了捏沈念的手。
“我知公主的为难,我喜爱公主,不想成为公主的累赘,只希望这五个月,可以好好侍奉公主。”
“公主日后莫要忘了我可好。”
他心中酸涩,可依旧撑着笑意。
他怕她嫁过去以后过得不好,怕那皇子欺负她。
他也怕她嫁过去以后过的太好,怕那皇子对她百依百顺,怕她爱上他。
白鹤竹深知自己没什么长处能被公主记得。
没准日后公主回忆起他,就只能记得是一个拈酸吃醋,小肚鸡肠的瞎子罢。
“宝宝。”
沈念轻叹,把人搂进怀里。
“你说这话就是不信我。我们在一起已有半年,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百姓们固然重要,可在我这儿,你白鹤竹是最重要的。”
“我想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就必须要这么做。”
“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白鹤竹张了张嘴,他想说相信。
可他要怎么相信。
现在的南朝岌岌可危,沈念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改变现状。
他甚至想要沈念不管不顾,只和他在这公主府一直生活下去。
可这样和那狗皇帝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这样沈念会不快乐。
他也会。
但他还是回抱住沈念:“我永远相信公主。”
哪怕这是她给他编织的谎言,他也愿毫无怨言的沉沦。
若是她日后真的忘了他…
那他就去杀了那狗皇帝,然后再自杀。
想到这儿,他勾起唇角。
这样的话,公主便能永远记得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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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以后,白鹤竹在那种事上面也是异常的主动。
哪怕前一天做到凌晨,第二天他还会缠上沈念。
而且在过程中,总是会说一些让沈念兴奋的话,缠的沈念一点办法都没有。
“公主,今晚我们喝些酒吧,哥哥又派人送了些酒过来。”
白鹤竹窝在沈念怀里,亲吻沈念的脖颈。
温热湿濡的吻勾的沈念心里痒痒的。
可她依旧不为所动,戳了戳他的额头:“不行,你酒量不好,喝了该难受了。”
白鹤竹凑上去,吻上沈念的唇,用舌勾住沈念的。
一边亲一边含糊道:“可是喝了酒,会更有情趣,不是吗?”
说着,手也不老实。
沈念握住他的手腕,把他从怀里抱下来,没有被他勾引到。
“你少来,这段日子都放纵成什么样了,现在你就好好养着,什么都不许想。”
白鹤竹不死心,又凑上去。
“公主…”
沈念搂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额头。
“乖,次数太多对身体不好。你乖乖的,我给你按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