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害怕的劲儿,朝着沈念走过去。
望向沈念眸子含着水汽
沈念:???
糟了,这波是冲着她来的。
她赶忙后退两步,可别碰到她,不然晚上她家小白不让她上床睡觉可怎么办啊。
白鹤竹听到小倌的脚步声,攥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凸起。
还敢朝着沈念过去?
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听声辩位,手臂一挥就捏住小倌的脖颈。
霎时间小倌呼吸困难,带来的汤也掉在地上。
白鹤竹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也越发阴沉:“怎么,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么?”
手上越来越用力,那小倌被掐的快要窒息,沈念看着事情快到不可控的地步,才拍拍白鹤竹的胳膊。
“好了,小白。”
白鹤竹气的胸口起伏,他真的很想拧断这个男人的脖颈。
可是公主不让。
他愤懑中又添了些委屈。
什么意思?
这就护着了?
刚刚还说没有关系呢,现在就不让他动他了?
哪怕他再气,也不敢不听公主的话。
白鹤竹把那个小倌甩在地上:“滚。”
小倌大口喘息,等顺过气来也不顾地上的食盒,脚步虚浮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鹤竹把门一关,扭头就回到桌子前继续吃饭,理都没理沈念一下。
沈念跟上去,坐在他的旁边,像往常一样为他布菜。
“生气了?”
白鹤竹压下心中的委屈,继续吃饭,语气平淡:“没有,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沈念:你就装吧。
不过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敢在现在说,白鹤竹怕是会气个两三天不理她。
沈念放下筷子搂住他的腰:“他罪不至死,你不喜欢他,明日我就送他出府好不好?”
“罪不至死?怎么?公主是心疼了?”白鹤竹侧过头冷笑,“怕我伤了他,便要送出府去保他平安?”
“若是我今日真的把他杀了,那明日被送出府去的人岂不是我了?”
“或者公主要一命偿一命,把我也杀了?”
他本想压着点儿情绪,可委屈劲一上来,他说话都带着颤音,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沈念深知这人的醋意,但还是被他的发言逗笑了。
“说什么胡话呢这是。就算你杀了他,我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呀,顶多是找个没人的地儿把他埋了,何谈一命偿一命。”
她戳了戳白鹤竹软软的脸颊,白鹤竹偏头躲过,不让她戳。
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沈念打心底里觉得可爱。
因为有人和她示好,给她家乖乖小白气成这样。
这小醋坛子。
怎么这么可爱。
“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私下也与他并未多接触,仅有的几次接触你也都在,他这样可能就是嫉妒你,觉得我对你好,他也有机会。”
沈念揉揉他的头发。
“但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不仅是他,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不会给机会的。”
“他没犯过什么大错,平日里也确实帮了我不少。明日我一早就把他送出去,不让他在府中呆着,以后也绝对不与他见面,好不好?”
沈念好声好气哄着。
白鹤竹听着她的表白和解释,心里熨帖了一点儿,不再像刚才那般大的火气,但还是委屈的。
“人家亲自做的汤,公主都没喝,岂不是可惜?”
他特意加重了“亲自”二字。
他们会做汤、唱曲、跳舞,他什么都不会。
他只会行军打仗。
若是让他谈论兵法,他可以滔滔不绝的讲三天三夜。
可别的,他是一概不会。
对沈念来说,这些太枯燥了,定没法哄的她开心。
可他现在瞎了,很多事情力所不能及。
这差距就是一辈子的了。
沈念笑着亲亲他的下巴:“府中又不是没有厨子,我喝他亲手做的汤干什么?我的宝宝吃起醋来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呀。”
虽是说他不讲道理,可沈念的语气宠溺缱绻,听得白鹤竹心软的一塌糊涂。
“哼,公主就会哄我开心。若是等哪日公主厌倦了我,觉得我又不会做汤,又没有法子哄公主开心,便把我弃了,我上哪里说理去?”
“怎么会呢?”沈念的手抚上他的腰,“我们家小白只要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赢过他们千百倍了。”
「只要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赢过他们千百倍了。」
他从未听过这么动人的情话。
“公主…”
白鹤竹声音哽咽。
在她心里,他这么重要的么。
任何人都比不过他。
他是她心中的宝贝。
是她捧在手里细细护着,抱在怀里轻轻哄着的人。
他终于不再置气,把脸埋在沈念颈窝轻蹭着。
“我们家小白又撒娇啦。”
沈念笑着抚过他的脊背,看着他软在自己怀里。
“明明是公主太好了,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想撒娇。”
他今日使小性子。
闹脾气,还摆脸色。
说起话来阴阳怪气。
可公主都好声哄他。
眼角有些湿儒,喉咙发出轻哼。
沈念注意到,捧起他的脸,亲亲他的嘴角:“怎么了?我们家小白这是要哭了吗。眼睛刚好一点儿,别哭乖乖。”
沈念哄着亲着,白鹤竹不但没忍下去,反而唇角下压,更想哭了。
沈念轻笑着吓他:“我怎么越哄你越哭,那以后我不哄了。”
“你敢。”
白鹤竹瓮声瓮气的,还用手戳戳沈念的腰。
“公主若是以后不哄我了,我便天天哭,把眼睛哭的更坏。”
“把眼睛哭的更坏?这不是故意惹我心疼呢么。”
“公主不哄我,便是不喜欢我了。若是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心疼我,由着我把眼睛哭坏算了。”
他在恃宠而骄。
他知道沈念定是舍不得的,这是她给他的底气。
沈念带着笑意,轻咬他的下唇。
“娇气包,就知道怎么惹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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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沈念把那小倌送出府。
但看着剩下的几个,保不齐哪天再有这样的风波,沈念想了个由头,把他们一并送出去了。
至于是什么由头…
沈念只能说,对不住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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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州看着自己府里多出来的几个男人,脸色黑了又黑。
他这个好妹妹,真是看他过的太清闲了,变着法儿的给他找不痛快。
他在心里骂了沈念一通,还是把这些人放在府里养着。
第二日,城中皆传,皇子沈安州至今未娶亲的原因,是因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