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小银子兴冲冲的打电话过来,“我联系到了一个大佬。”
南初慌里慌张的问道,“什么大佬?”
小银子着急的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赶紧过来一趟,我在国家大剧院,负一楼的咖啡馆,半个小时之内赶过来可以吗?”
南初微微的思索了一下路线,“差不多吧,半个小时赶不到的话,四十分钟之内一定可以,我现在就过去。”
南初拉着季节就往外走。
两人三十分钟内勉强赶到。
找到了小银子。
让南初没想到的是,坐在小银子对面的竟然是一个男生。
小银子介绍说道,“这位是大剧院的贝斯手,叫苏哲。”
南初和苏哲握了握手。
坐下来之后。
苏哲抬头看了季节一眼。
季节起身。
拍了拍南初的肩膀。
态度亲昵的在南初耳边说道,“我先出去走走,在车里等你。”
小银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个人秀恩爱。
怎么回事?
这才过了一天而已,两个人怎么就又好上了?
南初拍了拍季节的手背,笑着说道,“好。”
季节看了苏哲一眼之后。
转身离开。
咖啡厅里很静,店员们都在后面聊天,这个时候也没有很多客人。
整个偌大的咖啡厅里就他们这一桌。
小银子看了苏哲一眼,“这位就是南初,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尽管告诉她把。”
南初看着苏哲。
很白净的男孩子。
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岁。
头发染着栗棕色,皮肤白白的,五官很漂亮,像是小女生一样的漂亮,刚刚站起来握手的时候,南初看到他的四肢很是纤细柔软,应该是跳过舞的。
南初的心里出现了一抹令人憎恶的猜想。
那个老禽兽该不会连男孩子都不放过吧?
果不其然。
苏哲局促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你们不要笑话我。”
像个小可怜似的。
大概曾经发生的事情,足以摧毁了他所有的自信和自尊。
看到这样子挺让人难过的。
南初声音温柔的说道,“我们不会的,你别害怕,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如果现在没有准备好的话,我们随便聊聊天,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苏哲握了握手,“我我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因为我自己没有能力,所以我一直期盼着,迟早会有一天,出现一个人,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把坏人送进监狱。”
深吸一口气之后。
苏哲道出了自己的故事,“在小时候,就听说到过很多女孩子被迫潜规则的事情,对于这种事情,听了之后心里觉得难过,但同时也觉得距离自己很远,因为性别的差距,我几乎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事情,竟然也会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我学艺术的,上学比较早,十九岁的时候已经大二了,当时学校里催促着我们进行社会实践,所以我就来了这里,做了一名贝斯手实习生,半年之后,领导告诉我说,经过他们的综合评估,感觉我资质不错,所以想和我签约。
国家大剧院呀,我们同学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很多艺术生的终极梦想,我当时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开心死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睡好觉,然后告诉了领导,我愿意和她们签约,我愿意正式成为国家大剧院的一员。
后来领导联系到我,说是带我吃顿饭,认识认识大剧院的主要金主,让他们见见我,我倒是觉得这很正常,所以我就欣然赴约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场饭局,彻底的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天晚上,我跟着领导到的时候大概是七点钟,包厢里已经很多人了,其中有一个,就是那个禽兽,而在那一群人当中数他长得最好看,看上去最正派,更像个好人。
我被灌着喝了很多酒,那个禽兽还出来帮我说话,最后甚至还替我顶了两杯酒,我甚至已经把他当成了好人,后来领导说我喝醉了,让我在楼上房间休息。
迷糊之中,我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我强撑着睁开眼,就看到那个老禽兽走了进来,我立刻坐起身,他态度温和的抬了抬手,跟我说道,看我喝醉了挺难受,让后厨帮我煮了一碗醒酒汤,端了过来。
我当时感动坏了,我真的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体贴晚辈,我就把那碗醒酒汤喝了,他还没走,在旁边问我工作如何,大剧院里面的同事如何,有没有人欺负我,特别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我一个人在云城上学念书,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慈祥的长辈,所以我话也多了不少,甚至在他的诱导下说了家里的事情,说了工作上的不如意,慢慢的,我感觉到我身体里好像起了一股火,燃烧着我。
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我觉得自己快死了,就在这时候,一只手忽然开始抚摸我,那只手就好像是我的灵丹妙药,贴在我的身上,我好像满血复活了,但是,很快很快,他就把手收了回去,他说这不合规矩,他要走。
但是,但是我真的快要死掉了,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是我浑身上下像是被泥巴裹起来,架在了烧烤炉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我快死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求他……
他让我跪下来,还给我录了像,让我亲口承认是我求他的……我只能照做,后来,他拿着那录像威胁了我大概有四五次,每次的地点都是那一间酒店,我……”
说着说着。
苏哲忽然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我真的很难过,事情发生了之后,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我想过要去告发他,但是我没有证据,他在醒酒汤里给我下了药,甚至他还有证据表明是我主动求他的,我不敢去,我怕我会成为这个社会上的过街老鼠。
可是……可是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我害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我不敢和任何人说话,我每天活得好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