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一过,季宸就夜以继日的投入到彻底消灭鞑靼的作战计划中。
他有自己的目标,他想在宝宝们出生时,这里已经是一片和平的土地。
宝宝们:我们不嫌弃哒。
林蒹葭也有自己的事情。
神医郡主的医学小课堂又开讲了。
这次不但有军医参加,城中医馆中的大夫,乡下的赤脚医生,都可以来听课,这个消息传出以后,甚至还有从滨城、锦城、松原郡远道而来的大夫。
因为林蒹葭已经不仅仅是林蒹葭,而是名动天下的神医郡主。
她的师傅即将赴任太医院院首,这样的人,应该是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大夫,一生也够不到的。
既然现在有这样的机缘,又如何能轻易错过呢?
这些大夫到达边城后,要吃饭、住宿、买日用品。边城的食肆,客栈,经营衣服鞋袜等日用品的商店,纷纷开门营业。
一时间,边城的街上热闹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随时会打仗的地方。
因为人员太多,所以林蒹葭不得不在在县学借了一个大讲堂。
林蒹葭上午教授西医,讲一个时辰,王得康下午教授中医,也是一个时辰。
学员有问题可以随时请教,共同研讨,一时这些大夫们曾经遇见的各种疑难杂症的脉案,纷纷递到师徒两个的面前。
这让林蒹葭在这个世界的临床经验,得到了大大的增加。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因为林蒹葭虽然医术高超,但是在这个世界出诊的机会太少。经验不足,是个隐藏的弊端。
如此一来,就可以大大的避免,她的医术在这个世界水土不服。
林蒹葭想开办医学院,招收大楚所有喜欢学医的年轻人,培养出一批救死扶伤的医学人才,但是现在,条件还不具备,那就先把现有大夫的医术来个大提升吧。
每天都是季宽、季全赶车,季一、季二暗中保护,送林蒹葭去县学。
医学小课堂开讲了一个多月了,早上载着林蒹葭的马车正走在去往县学的路上,斜刺里突然冲出一群黑衣人,把马车包围了。
林蒹葭本来是在空间里的,听到声音赶紧出来,就看到季宽、季全正要拼命,林蒹葭高喊:“住手!”并给了暗中的季一、季二一个按兵不动的手势。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何拦住本郡主的马车?”林蒹葭站在马车上不急不慌的问。
神情不怒自威,衣衫无风自动,目光凌冽,气势全开。
对于这处变不惊、稳如泰山的态度,不仅是二皇子府的明卫暗卫,就连那些黑衣人也暗暗心惊,说起来,这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啊,所给予他们的威压,比他们主子都要盛。
“你就是神医郡主?那我们就没找错,我家主人受了伤,请郡主务必前去诊治。”一位领头的黑衣人抱了抱拳说。
“你家主人姓氏名谁,这难道就是你们请大夫该有的阵仗吗?”林蒹葭质问,
“主人的名讳小的不敢随便透露,得罪了郡主,是小人的罪过,但等郡主为主人诊治之后,小人甘愿领死谢罪。”那领头的黑衣人跪下来请求。
“此人是鞑靼的鵬鸮亲王帐下大将军呼尔罕。”林蒹葭收到季一的密语传音。
那他口中的主人恐怕就是鵬鸮亲王了,这鵬鸮亲王和现任鞑靼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传言,老鞑靼王是属意将王位传给鵬鸮亲王的,显而易见,最终现任鞑靼王成了胜利者。
有了这争椅子的历史遗留问题,这鵬鸮亲王和鞑靼王就不可能亲密无间。
林蒹葭是知道鞑靼有个医术毒术都很高明的人存在的,鵬鸮亲王受伤不去请鞑靼的大夫救治,反倒来敌对的大楚找大夫,这说明什么?
这是不是说明鵬鸮亲王的伤有可能是来自于鞑靼王呢?
那是什么样的伤?必定是别人都治不好的。而若是没有自己必定会治好到的把握,他们应该也不会这样孤注一掷吧?
这,就不难猜了。
也就是须臾之间,林蒹葭的心思百转千回。
“既是求医,就要有求医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我如今的身子不便,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就把病人带来,否则,你就是掳走我,也出不了边城。”林蒹葭依旧是云淡风轻,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既然找上我,你们主子恐怕就只有我能救吧,你们若伤了我,你们的主子,也就阳寿到头了。”
黑衣人静静的保持着原来的队形,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三尸锁魂散?”林蒹葭试探的说出这几个字,她要打破这种平静。
果然那领头的黑衣人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知道?”
“带他来吧,我不但能解他的毒,还能保证他的安全,怎么来的,怎么走。”林蒹葭趁机加了把火,“我以大楚楚安郡主的身份保证。”
“你们知道我之前解过这个毒,你们不知道的是,解毒需要许多前期的准备工作。”林蒹葭看着已经快要破防的呼尔罕一字一顿的说:“你们就是能准备齐,你们主子恐怕也等不得了,送来我这里,诸事都是齐备的。”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主子已经陷入昏迷了吧。”林蒹葭又是重重的一击。
若是那鹏鸮亲王不昏迷,怎么能允许这些下属以这么愚蠢的形式来作死。
“今夜子时,本郡主在二皇子府静候。”林蒹葭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招手让呼尔罕走到近前,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郡主,今日得罪了,治好了主子,我随您处置。”呼尔罕又跪下叩了个头,起来招呼手下的黑衣人:“撤!”
可是,他忽然发现,他们走不了了。
不知何时,他们已被城中的老百姓团团围住。刚才因为他们的神医郡主在问话,他们默契的一声不吭,现在郡主问完了,该轮到他们了,敢拦他们郡主的车,谁给他们的胆子。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打,谁也不能欺负我们的神医郡主。”
老百姓们挥舞着菜刀,锅铲,锄头,木棍(也许是擀面杖),铁锅,甚至有人手里举着个大元宝(这是要当板砖用吗?),反正是他们认为趁手的东西,一齐朝黑衣人扑了过来。
此时这一队黑衣人也不敢还手了,瞬间就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
林蒹葭赶紧喊停,这些人加上他们的主子,她有大用。“快住手,大叔大婶们,快住手,别打了,都是误会,他们已经赔礼道歉了,让他们走吧。”
老百姓们可真听话,郡主说不打就不打,纷纷停下手让开了路。
郡主说让路不打,可没说不让别的,一口口的口水,吐在了经过身边的黑衣人身上。
有个三四岁的小娃娃,站在他爹的肩上,献出了他的童子尿。
误会也不行,原因不重要,拦了我们神医郡主的马车,就得受惩罚。
这群黑衣人一身脏污,一身伤痕,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