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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夏逢春官场撞南墙(1 / 1)


第五十六回 夏逢春官场撞南墙

吴家老店的内掌柜的望氏狮子大张嘴,说自己丈夫吴广特别能干,每天都得赚个十两八两的;一个月下来,就得挣个二三百两;一年下来就得三千多两啊。现在好了,人没了,是一两不两,全他妈凉了……”

单雄信一看,这位在这儿撒泼,厌恶地一皱眉头,“望氏,你别哭了。你丈夫死了,也该到他死啊,谁让他心怀不轨了?现在,我就给你一口价,行,咱就成交!不行,那你就去打官司。官司打得赢打不赢?你自己心里合计合计。嗯?哼。看着官司,你们能不能打赢?能不能达到目的?但甭管这官司打赢打不赢,你可把我单某人给得罪了。得罪我单某人没关系。”单雄信用手指了一圈儿,“看见没?这些都是我的好弟兄,都是那秦琼的好弟兄。你不但把我单某人得罪了。主要是你得罪了他们。至于他们未来会对您如何?那你也琢磨琢磨。”单雄信说完这话,一招手,单柄单面打开了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三千两白银,往桌上一放。然后,冲着望氏一努嘴,“嗯,看见没?这是三千两白银。觉得合适,就收下?觉得不合适?我们马上拿走。”说着话,把这小匣子往上一?。里面一个一个的亮灿灿的小银元宝。

“哎呦!”望恩一看,当时差点没脑梗了,哈喇子流多长啊。“哎……哎……我怎么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哎,哎哟。我劝劝我姐姐……”说着话,望恩一推望氏,“姐,我姐夫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啊。再者说了,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我姐夫深更半夜、持刀进人家房间想干什么?咱也清楚。这官司真的打下去真够咱呛啊。到哪里也不能打官司呀?你想想,衙门口往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您琢磨琢磨谁有钱?咱没钱,人家可有钱啊。姐呀,我看这三千两银子就不少。就咱们挣二十年也也挣不出这么多银子。”

他说到这里,望氏瞪他一眼,那意思:“你真傻呀?!我刚说了,你姐夫的一年能挣个三千多两。你就给我刨了!说咱小店挣个二十年都挣不来。”但是,瞥眼看见这么多银子,望氏心中也一动。望氏不傻,听出来单雄信话外之音了——“你真的不同意,那好啊,官司打到底!你们未必能打赢。打赢了,秦琼有钱赔吗?没钱赔怎么办呢?你们还得认命!”那到那个时候,得罪了单雄信,唉哟!我听人说了,这个单二员外可不是一般人呐。人家也说了,得罪他没关系,得罪他那些朋友,那可了不得。就这些人一个个的,背箭的、挎刀的,谁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呢?万一有那绿林大盗、江湖豪侠,深更半夜跑到我们家,把我们全宰了……得了吧!有这么多银子,已经超乎我的预期了。拿这些银子,我再找一个好丈夫,我改嫁去。这吴家老店还是我的财产!

望氏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还不能说:“哎呀,三千两银子就买一条人命啊,现在什么世道啊?”

单雄信说:“要不要?一句话!别那么多废话!要,就留下。不要,我们抱走!”

话音未落,单柄报匣子就走。

“留下,留下,留下……哎呀,我就说这个事儿啊……不是,单员外,那,那您光说赔银子不行。”

“哦?那还怎么?”

“我家那死鬼死我们家了,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你,你得给我们家买口棺材!另外,好好地发丧。这一切费用,你也都得负责。”

“哈哈……”单雄信一乐,刚才还说一年挣三千多两银子。现在成了连买棺材钱都没了。“发丧吴广的费用?有!我全出了!该多少钱,到时候报个数就行。但是,也不能瞎报乱报。要是狮子大张嘴,把我姓单的当大头了,那后果……你们自己琢磨琢磨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们是有一分是一分,有一厘算一厘,我们绝对不会多报,您放心,我们都是诚信之人。”

“单员外,您看我那赌债,那店饭钱……”

单雄信一摆手:“那都是小事,一笔勾销了!”

“哎呦!多谢单员外,多谢单员外!”

这两人安抚住了,扛着银子欢欢喜喜回去了。回去打破了脑袋!怎么?姐俩得分这三千两银子啊。望氏不给兄弟分。说:“你报官有功,回头官府给你赏钱,姐姐我就不要了。这三千两银子你也甭打主意了。”望恩说:“那可不行。这三千两银子也是我刚才磨破嘴皮子给单员外要的。怎么说这里头也有我的一半!”姐俩打起来了。按一下他们俩打跟本套书无关,咱就不说了。

这边了事了,单雄信赶紧又找到了县令刘大老爷,得把刘大老爷这地方打点了。单雄信到这里没有隐瞒,就把刚才跟秦琼串的供向刘大老爷说了:“我们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这是我朋友,误伤人命,得在这里打官司。您无论如何,得为我这朋友开脱。”说着话,单雄信就递上来两万两银子!

刘大老爷一看那银子,眼都直了,“银子真是好东西!但是,二员外,您可能一定也知道了。您这位朋友打了夏司马呀?别的都好说,如果夏司马非得咬着,这一关不好过呀。”

单雄信说:“这事儿您就甭管了。您只需要按照正常的审判程序走。有证据。那就得定罪。没证据,就不能定罪。您就秉公执法也就是了。至于,夏司马这边,我已经找了蔡刺史,你就放心吧。”

“那这就没问题了!只要上面有人给扛着这个雷,我这边,您放心!您指哪儿我打哪儿。哎嘿……这个……二员外,你看看。上一次,家里孩子结婚,我这儿借了您五千两银子,一直没有还,这手上也……您看这……”

“不用还,不用还了!那本来也是单某人给令公子的贺礼,哪有让你再还道理呢?上次大老爷您给我打欠条,那就见外了。这欠条我已经放到了这五千两银子里头。您自己查看就行了,您怎么处理是您自己的事。”

“哎呀,单二员外,那就多谢,多谢了!您放心,这个秦壮士的事情,本官一定尽力为之,你就放心吧。”您看,一下子,由罪犯成壮士了。

这边打点好了,单雄信赶紧又去找州刺史。蔡刺史这边,李密已经打了前站。李密来见蔡刺史,把事情也说了一遍,说:“这是我的好朋友。那钱财是我跟单二员外两个人凑的给人家的,跟这夏司马没有关系。那么夏司马拿着这件事儿不放,这是对潞州进行抹黑呀。你可千万不能让夏司马一到潞州就拿了你的把柄。你得拿他的把柄。所以,在这个案子上,你不能支持他,你得支持我。你上一次写信给我说,你不是还有进一步的上升的想法吗?这个好办。只要这件事情,你能够给我做漂亮,能够保住我这朋友的性命。您放心!你也知道,我跟越王杨素什么交情。我一定会在老王爷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今年,就把你的调令给办下来,一定把你调到朝廷里去,让你在朝为官,守着皇上!”

“真的?”

“当然真的,我李密从来不打妄语。另外,这也是单二员外的意思。二员外还说了,如果您能帮这个忙,之前什么账,一笔勾销。另外,单员外还有一份厚礼!”

“哎呀!”蔡刺史说了:“这个秦琼,我见过。这个人比较忠厚。我一见就比较喜欢。没想到,居然落魄到了上党县,一直到现在霉运未消啊。”

李密冷笑一声:“这还不是拜蔡大老爷您所赐吗?您当时如果不打秦琼,秦琼也不会病。您如果多多少少给点回去的路费,他早就走了。您可是没按一点官场规矩去办事啊。所以,他才陷在上党县,一直到落上人命。所以,他犯了人命,这上面,也有你的一定之责呀。你也是难辞其咎的。所以,在这件事上。你务必得帮忙。”李密不客气,对这个蔡大老爷本来就有知遇之恩,又是师生之谊。在他面前,也是软硬兼施。

说着话的功夫,单雄信也来了。单雄信又是一番嘱咐。然后供上纹银三万两。要么叫“单雄信舍家救秦琼”啊。为了救秦琼不死,家业宁肯不要了。两万两、三万两,五万两银子!那什么概念?但是为秦琼,单雄信丝毫也不怜惜。银子一拍,蔡刺史一看,心说话:“为了这银子,我也得卖命啊!”怎么?蔡刺史心知肚明,单雄信到底什么身份?你想想,他作为一州刺史他能不明白吗?早就清楚了。只不过,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都不说。“只要你单雄信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不在潞州作案。你爱上哪儿作上哪儿作!我不管你。再说了,单雄信是每年的纳税大户。整个潞州财政。还指着人家单雄信呢,这是财神爷,得罪不起呀。”你别看蔡大老爷平常那么横。但在单雄信面前是唯唯诺诺。“是,是,是……二员外吩咐的是。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最好,咱们能够再往上打点打点,能够在太原侯面前说两句。让太原侯李渊往下压一压。这我就好说话呢。”

“没问题!”李密说,“我和李渊本来就是同宗,我们都姓李。你别看一个是陇西李氏,一个是辽东李氏,往上倒都是个老祖先,我们俩的私交不错。我亲自到并州再走一趟,去面见李渊,一定得到李渊的支持。”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单雄信、李密把上上下下全打点到了。这个案子也开始审理了。首先发难的就是夏逢春。

夏逢春接到报案,又看到赃物里面有自己丢失的那几串珍珠串。夏逢春乐坏了:“我终于抓住这个响马了。马上把那响马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就下令到上党县来调秦琼。

结果,这调令到这里,被上党县的刘大老爷给拒了,很客气:“对不起,烦劳各位回去,告诉一声夏司马,这个犯人不能交给他。为什么不能交给他呢?因为夏司马自己都承认了,这个案情与他有关。说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劫他的那位响马。那这么一来,原告审被告不符合法律程序。按说在这个案子上夏司马得避嫌啊,他就不能提审了。我要是把罪犯交给夏司马,这就是本官的失职。本官万万不敢这么做呀。国家法度不敢犯呐。”你看。大老爷拿这话给搪了。

夏逢春一听,“什么?不交给我?你可别忘了,刺史大人把这个案子交给我的!”

“那也不行。刺史交给你的,你问一下刺史。刺史老爷如果让您把这人提走,那我也没辙。但是,这个责任刺史大人得负,我就脱离干系了。但如果没有刺史大人的命令,您夏司马要从我这上党县的监牢里提人,这可万万不行。我把人给你,咱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万一公报私仇呢?万一把这个人打死呢?这不好说了。那我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所以,这个人我不能给。要提,您找刺史去,刺史点头,我就给。”

“嗯?哼!”夏逢春一看,“斗气儿啊!这明明是刺史给我的任务,你一个小小县令居然敢违抗?我找刺史去!”

夏逢春来找蔡刺史,把这事情给蔡刺史一说。其实,蔡刺史比他明白。“哎呀……”蔡刺史手捻须髯,“夏司马呀,要说这事儿吧,这上党县刘县令所言还真是不假,还真有这个道理。他不能够把罪犯直接给你。这得避嫌呢?既然这个案子确实和你有瓜葛。我看这样吧,这个案子你就别管了。直接由上党县县衙审理。这也是我在保护你哟。”

“啊?大人,您不是说我负责这个案子,负责到底吗?”

“我是说抓差办案你负责到底。那么,现在把人给抓住了。又真的和你有瓜葛。你得避嫌呢。你说是不是个道理?”

“我……那合着我就不能管这个案子了?”

“你真的不能管。如果管,出了差池,你我都担当不起。”

“好!我不管!我能不能旁听?”

“旁听也不符合规矩。因为毕竟现在你是受害者呀。哪有说受害者原告在一旁旁听被告的道理?这不公允啊。”

“那我能不能看一看这个人是不是打我的那响马呀?”

“啊,这倒可以。指认罪犯这不违规,完全可以,你可以去看。”

“好,我去认认。”

夏逢春一肚子气,来到上党县,要求见秦琼。刘大老爷不能拦了,亲自带着到监牢里见到秦琼。

但是,这个时候,秦琼就换到死囚牢了。那不能够住那单间儿了。等他走了再住。到这里一见秦琼。夏逢春指着秦琼:“一点不错!这就是打伤我的响马!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捉拿归案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秦琼一听,秦琼假装听不懂,“这位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谁打劫您了?”

“就是你!就是你在几天前联合两个响马拦路抢劫,把我一锏打伤,到现在我这个伤还没有好呢。”

秦琼说:“不可能啊。我几天前还在蒲山公李密府上,根本就没到上党县。我是前天,才来得上党县。来到了二贤庄单二员外庄上。我怎么可能打你呢?这这是天大的冤枉。”

“你,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打的我!”

“您认错了吧?世上相貌长得差不多的可能很多。是不是您认错了?您不能说您被一个使锏的打伤了,就赖我呀。虽说我使锏。如果不信,你可以问蒲山公李密,他可以给我作证。我在李密家住了两个多月呀。过的年啊。不信,您可以问蒲山公。”秦琼瞪眼不承认。

“哼!”夏逢春那个气呀,“你你没打我,你没劫我,那你赃银里头那几串珍珠串明明是我的,又作何解释?”

秦琼说:“这更冤枉,那几串珍珠串儿是李密赠给我的。不信。你可以问蒲山公,他能够给我作证。”总之,秦琼一推六二五,你说什么我都不承认。我就是三天前才来到了上党县。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你被谁打了,我不知道。你要说我误伤人命,这官司我承认,那有苦主。人家怎么打,我都接受。但是说我是响马,这不可能的事儿!

气得夏逢春鼓鼓的,当时把宝剑就掣出来了,“我宰了你!”

众差役金甲、童环等人上去把这位拦腰抱住了,“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哪能够杀罪犯呢,这是犯法的行为啊!”推推搡搡,把这位推出监牢外。

“哎呀!”刘大老爷说:“你看看,幸亏没把罪犯给你吧?这要把罪犯给你,你能给宰喽!这事儿,我得上报刺史。”写公文上报蔡刺史。

蔡刺史把这夏逢春给拎来了,当面训斥一顿,说:“夏司马,你也不是初入官场,怎么这点规矩都不懂?哪有说拿着宝剑到监牢里要杀罪犯的呢?罪犯该死,也得由国家处斩,也轮不到你处斩啊。”

“哎呀,刺史大人啊,那分明是打我的响马,他不承认!”

“承不承认,这得走法律程序,得由官来审!不能说你说是就是!”

“确实是……”

“行了!夏司马!我很同情你,也很理解你的心情。你是被人打了,急于要报仇。但是,不能把这个罪名往任何人脑袋上就扣啊,乱扣帽子是不行的。鉴于你现在的情绪不稳,以后不准你单独再去见秦琼。你要想当原告,你就当原告。但当原告的时候,不允许你用什么司马的身份。不然的话,人家会说我庇护下属,办案不公的。夏司马,希望你能够理解本官的苦衷。”

“哎,哎?”夏逢春一听,“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帮着我说话呀?怎么都帮着秦琼说话呀?难道说你们,你们接受了秦琼的好处了不成?”

“嗯?!”蔡刺史一听,把脸“呱嗒”一沉,“夏司马!你说这话可就过分了!本官是从你的口中得知此案的,何时包庇过罪犯呢?所以,夏司马,这话千万不要随口说。否则的话,本官可告你诽谤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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