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了四个字——我答应你。当天凌晨,我派人去查邵修文,第二天汇报给我。结果,就在第二天中午,小欢跟我摊牌了。”
陆泽想到什么:“也就是我去办公室找你,发现你和姜亦欢都在的那次吗?”
“是。”
“那时候你们的表情都很不对劲,我猜测是吵架了。”陆泽回答,“但没想到,是吵得如此严重。”
傅寒君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她就是来跟我说,她要和邵修文在一起,和我分开。你的出现,打断了我们。不过晚上回家之后,她又一次的提起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傅寒君苦笑道,“我还没看新闻,但我能够猜到是什么。昨天晚上,她一直都和邵修文在一起。直到现在,他们依然如胶似漆的待在一块,没有分开过。”
书房里陷入一片寂静。
半晌,谢清婉问:“你找邵修文了吗?”
“找了,但没有任何用。他口口声声说他爱小欢,要带她走。小欢也心甘情愿的和他一起离开,而孩子,归我。”
连孩子都不要了。
可见姜亦欢的决心有多狠。
这是为爱冲昏了头脑?还是追求爱情不顾一切?
书房又一次的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傅寒君回忆着他和姜亦欢的点点滴滴,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候,姜亦欢给了他致命一击。
陆泽则是在思考,怎么把事情解决。
而谢清婉是女人,女人的想法更细腻一些。
越想,她越觉得奇怪。
就算亦欢移情别恋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而且还如此果断的放弃两个孩子。
以她对亦欢的了解,起码,亦欢也要争一争孩子的抚养权啊!
难道是邵修文不想要她带着孩子?
“有鬼,绝对有鬼。”谢清婉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亦欢绝对有事情瞒着我们,而且还是不得了的大事!并且,邵修文知道是怎么回事,选择了站在她那边,帮助她!”
谢清婉说的十分笃定,眼神坚毅。
她开始分析——
“首先,亦欢突然原谅自己妈妈,想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就可以说明她是在完成她的心愿。人总是希望,这一生能够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但是,她还没到那个年纪啊,怎么会追求起这种阖家幸福了?而且还是在她的小家庭非常幸福的前提下。”
“其次,傅寒君,她提出跟你过二人世界,你还休假陪她,这更不合理了。你们两个好好的,朝阳和晨曦又没有时刻粘着你们,听话懂事,孩子们日常的事情也有保姆在帮忙,哪天不是两个人待在一起腻歪?亦欢很拎得清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可能无缘无故要求你休假陪她玩。”
“最后,邵修文发的那句‘我答应你’,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是他答应和她在一起?不不不,我感觉,是他答应帮她做事!”
一番话,谢清婉说的有理有据,逻辑清楚。
傅寒君的眼神锐利的看向谢清婉。
“你觉得呢?”谢清婉也看着他,“人是可以变心的,爱情也是可以消失的,但是不会这么毫无征兆!更不会如此的迅速和突然!总得有个过渡吧?再说了,亦欢和邵修文在一起之前,做了那么多可疑的事情, 看起来像是……”
她迟疑了几秒,才吐出四个字:“安排后事。”
说完,谢清婉马上打了打自己的嘴:“呸呸呸,我,我就是这么形容一下,打个比方而已啊,不是说真的,就是……哎呀,总之你们能懂就行!”
她也觉得挺不吉利的,可是,她一下子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原谅亲生母亲,和傅寒君共度美好时光,过二人世界等等……姜亦欢这不就是在完成人生中那些遗憾的事情吗?
正常人,就算会做这些事情,也不可能安排的这么的密集。
姜亦欢明显在赶时间,先完成再说,其他的也管不着了。
而且,一完成,她马上就和傅寒君提出分手……哦不,离婚?
说离婚也不对啊……
傅寒君和姜亦欢,到底算是夫妻呢,还是不算夫妻了?
哎呀,总之就是那么回事!
傅寒君继续保持着沉默,陆泽倒是说了一句:“我赞同你的想法。话糙理不糙。”
“是吧是吧!”得到他的认可,谢清婉很是激动,“难得我们有这么一致的时候。”
她和陆泽是一对冤家,互相嫌弃,斗嘴多年,基本上都是对着干的。
不过这一次,在姜亦欢的事情上面,两个人居然能够统一想法!
陆泽点点头:“对,姜亦欢的种种行为,确实太反常了。”
“本来就是,如果她喜欢邵修文的话,一开始邵修文那么猛烈的追求她,她为什么不答应?反而是邵修文攻势弱下去了,准备离开江城了,她却又突然巴巴的主动贴了上去。”谢清婉继续分析,“再说,她要是决定跟邵修文走,为什么还要找我一起合伙创业?”
谢清婉嘟囔着:“我们公司的场地都选好了,正在装修,也正在招人,我都面试好几个了……”
显然,姜亦欢之前的种种行为,都没有透露出任何要抛夫弃子的想法。
她一直都在认真的生活,努力的搞事业。
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一件事,导致她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改变想法。
陆泽和谢清婉对视一眼。
他们的观点是一样的,那么……
就看傅寒君会怎么想了。
毕竟这是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他们再怎么上心,也只是局外人。
傅寒君低垂着眼,神色淡漠又肃穆。
他轻声开口:“也就是说,小欢不是真的变心,而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对。”陆泽和谢清婉齐声应道。
“而这件事,邵修文最清楚,所以他们两个迅速的一拍即合。并且,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寒君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皱眉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