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就是在约会么?”傅寒君淡淡道,眉眼嘴角之间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再上一个烛台,就可以吃烛光晚餐了。”
“哪里有人约会还带两个小孩子的。”
傅寒君回答:“对我来说,和你吃的每一顿饭,见的每一次面,都可以称作为约会。”
傅朝阳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撇了撇嘴:“原来我和妹妹是电灯泡,是拖油瓶,还是破坏你们约会气氛的人啊……”
“早知道我和哥哥就不来了。”姜晨曦接话,“让爸爸妈妈过二人世界!”
一边说,姜晨曦还一边比划着:“妈妈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化个妆,美美的香香的。爸爸呢……爸爸现在这样就很好,只要再系个领带就可以了。”
她这么一说,傅朝阳也有主意了:“以后爸爸妈妈要是举行婚礼,我们两个还可以当花童。你去给他们送捧花,我去给他们送戒指。”
“哇,那穿上婚纱的妈咪该有多漂亮啊。都说,新娘是全场最美的女人。”
“妈妈已经很美了。”
姜晨曦说:“还可以更美!”
“也是,”傅朝阳点点头,但很快想到什么,“不对啊,他们结了婚之后,才会有的我们两个啊,婚礼早就办了!”
话音一落,两个人齐刷刷的盯着傅寒君和姜亦欢。
“怎么没看见婚纱照?”
“婚礼是哪一年哪一天举办的?”
“爸爸和妈妈的手上也都没有婚戒。”
“难道你们没有举办婚礼?!”
傅寒君“嗯”了一声:“我欠她一个婚礼。”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可以补上。又或者,永远都不可能补上了。”
两个孩子顿时又齐刷刷的只盯着姜亦欢一个人。
姜亦欢都被他们看得不自在了:“你们……干什么?”
“妈咪,你不想穿婚纱吗?”姜晨曦问,“那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哎,在最美的那一天,嫁给最爱的人。”
“我们先吃饭,好吗?刚才不是还嚷嚷着饿了吗?”
姜亦欢连忙岔开话题,叫来服务员点餐。
她只怪自己嘴贱,没事说什么约会,得,话题扯到天南海北, 完全收不回来了。
小孩子本来就想象力丰富,而且这两个小鬼头都是希望她和傅寒君复合的。
想想以后还要经历很多次这样的话题和场面,姜亦欢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表面上是看着菜单,实际上根本没看进去。
服务员低声问道:“女士,您选好了吗?需不需要我为您推荐一下?”
姜亦欢这才回过神来,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傅寒君看向服务员,不紧不慢的点着餐。
优雅从容。
他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能游刃有余的应对。
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慌乱。
但是在有关姜亦欢的事情上,他又屡屡失态,暴躁易怒。
姜亦欢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了前两天和谢清婉打电话的时候,提起五年前的那场大火。
谢清婉说,从来没有看见过傅寒君那么的狼狈过,一身都是灰尘,头发凌乱,膝盖处的裤子都磨破了,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
姜亦欢没有见过他那个模样,试图想象了一下,也无法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她更无法将此时此刻和服务员用英语交流的男人,和那个在老宅仓库大火面前,无能为力歇斯底里的男人联系起来。
他一直都是尊贵的傅寒君。
“点这些可以吗?”他侧过头来,和她说着话,“你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他一抬眼,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姜亦欢竟然……不争气的脸红了。
她和傅寒君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这么多年相爱相杀,恩怨情仇,她怎么还会因为傅寒君的一个眼神,而脸颊红透呢?
真是见鬼。
可能是因为傅寒君太过温柔!
“没有,就这样吧。”姜亦欢尽力的掩饰着,“我都可以,看看孩子们的意见。”
傅寒君回答:“在我眼里,你也是孩子。”
他将菜单合上,随意的递交给服务员。
一举一动,从容淡定,十分有气质。
姜亦欢恍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了……她是被傅寒君给帅到了!
天!
他那张脸,她看了无数遍了,会被他帅到!?
为什么啊!?
即使内心再怎么咆哮,表面上,姜亦欢平静的拿起水杯,低头喝水。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实际上……
傅寒君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他没有戳穿她而已。
何必戳穿呢?只会惹她更脸红,说不定还恼羞成怒,脾气上来了就不理她了。
看来……他的小欢,吃温柔这一套。
行,傅寒君明白了,知道以后该怎么拿捏她了。
果然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接下来,傅寒君的表现更是值得称赞,各种无微不至的照顾。
姜亦欢稍微动一下,他就会侧身凑过去,询问她怎么了,还会拿起纸巾擦去她嘴边的点点污渍。
他会给她倒红酒:“浅喝一点,小酌怡情。”
他还会给她切牛排:“你只管吃就好。”
全程,他都在照顾姜亦欢一个人。
姜亦欢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子了。
连傅朝阳都啧啧两声,看不下去了:“爸爸,你也表现得……太过了一点吧?”
“是吗?再给你一次重新说的机会。”
“爸爸你最棒!”
傅寒君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可是,”傅朝阳还是嘴欠,忍不住说道,“你像是在照顾小孩子似的,比我和妹妹还要年纪小的孩子。我们两个都可以自己独立吃饭,而你……就差给妈妈喂饭了。”
姜亦欢差点被嘴里的牛排给噎死。
因为她觉得傅朝阳说的很有道理!
傅寒君的照顾,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似的!
“我刚才说了,”傅寒君神情自若的回答,“在我眼里,她也是小孩子,也需要宠爱。”
傅朝阳比出三根手指头:“妈咪都快三十岁了。”
“那又怎样?”
傅朝阳的手势变成了竖起大拇指。
姜亦欢低着头,只装作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