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父子俩,一天不怼对方就难受!
向舒意也觉得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很有趣,也很有爱。
像是父子,更像是朋友。
向舒意又说道:“可能傅总担心你伤势过重,他又不懂得照顾人哄人,于是就把我叫上了。”
她一直都在耐心的解释着,说话不疾不徐。
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傅朝阳眨了眨眼:“小姐姐,你和我爸爸谈什么呀?”
“一些私事。”
“谈好了吗?”
向舒意点点头:“嗯。我也来看看你,你要是没事的话,我也该走了。”
傅朝阳忽然说道:“等等,小姐姐,你凑过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啊?”
“你过来嘛。”
傅朝阳开启撒娇卖萌的模式,再加上他现在受了伤,可怜兮兮的,没人能够忍心拒绝他。
向舒意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傅寒君。
傅寒君没有任何的表情。
看来是默许了。
于是向舒意走到了病床前,弯腰凑到傅朝阳的嘴边:“傅小少爷,你要跟我说什么?”
傅朝阳也不知道在她耳朵边叽里呱啦的说了什么,只见,向舒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变得红彤彤的。
然后,向舒意摇摇头:“不了不了。”
傅寒君眯起了眼。
这小鬼头又在搞什么了?
他问:“说什么悄悄话?”
傅朝阳做了个鬼脸:“保密,才不告诉你。”
傅寒君又瞥向向舒意。
向舒意低着头,也不吭声。
傅寒君重重的拧着眉头:“嗯?都瞒着我?”
“那个……没什么,”向舒意尴尬的笑笑,赶紧转移话题,“小少爷的伤快包扎好了吧。”
医生回答:“快了。”
傅朝阳的手臂,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打着石膏,不能动弹。
他要保持着这样的造型……起码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喊,傅寒君又心疼又欣慰。
半个小时后,医生才说了一句:“好了。”
傅朝阳马上应道:“谢谢医生!”
还挺有礼貌,一点都看不出受了重伤。
向舒意看着他,越看越喜欢。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征服傅总这样的男人,还能生出朝阳小少爷这样可爱的孩子。
“躺着别动。”傅寒君板着脸,“你摔骨折了,我看你怎么跟奶奶交代。”
“是哦,奶奶肯定会难过会担心,还会哭……”
傅朝阳顿时垮着小脸。
他想了想:“爸爸,可以瞒着奶奶吗?”
“你觉得呢?”
他的脸顿时更垮了:“好像不太可以。”
傅老夫人每个星期都要见他一次,多的时候两三次,想孙子想得不行。
这骨折要养这么久的时间,哪里能瞒得住。
不过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傅朝阳吃了点东西,累了困了,躺着病床上呼呼大睡。
傅寒君这才走出病房,留保姆在旁边照料着。
他轻轻的关上门,望着门外一声都不敢吭的几个人。
他进去多久,这些人就在外面等了多久,根本不敢走。
现在……是傅总算账的时候了。
“傅总,小少爷怎么样了?”园长小心翼翼的问道,“伤势严重吗?医药费这边……我们全程赔付。当然当然,我知道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但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
园长的额头上满是汗,都不敢看傅寒君的眼睛。
这事儿搞不好的话,幼儿园都开不下去!
傅寒君冷冷问道:“我要事发时候的监控,看看朝阳到底是怎么摔的。”
“是是是,”园长应道,“我已经让人去调取了,傅总,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失职,没有照料好小少爷……”
傅寒君挥了挥手:“这件事我会让卫辉跟进,走吧。”
园长一愣,其他的老师们也愣住了。
这……这就可以走了?
傅总都没骂人,都没发脾气,甚至重话都没有说一句!
太离谱了吧,真的假的?
摔骨折的可是傅家的小少爷啊,多么尊贵!
傅寒君扫了他们一眼:“怎么,还想留在这里?”
“不不不,走,我们马上走。”园长回答,“只是小少爷他怎么样了,我心里放心不下。”
傅寒君言简意赅的回答:“打了石膏,刚睡着,没哭。”
他知道,傅朝阳不希望他处置幼儿园的人,所以打石膏的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哭,一直强忍着。
傅寒君怎么忍心违背儿子的意思。
何况,他要看清楚事发的过程,判断到底是朝阳调皮摔倒,还是幼儿园的责任。
发脾气骂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也不想轻易动怒。
没一会儿,病房门口空空荡荡的。
傅寒君扫了一眼窗外,夕阳西沉。
天快黑了。
“我觉得傅总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向舒意说,“人人都传,傅总冷漠无情,处置起人来毫不眨眼,可是我刚才见到的傅总,并不是这样的。”
傅寒君面无表情:“你还不够了解我。”
他并不想过多的搭理向舒意。
和女人保持着距离,是一个已婚男人的基本修养。
向舒意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只会越来越勾起他的占有欲。
他多么想把这张脸占为己有,养在身边天天看着。
只看着,他就能得到一种满足。
可是理智又在时刻的敲打警醒着他,他不能这样做。
向舒意看着傅寒君的背影,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这样优秀的男人,如果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呢?会变得柔情似水,体贴温柔吗?
来不及多想,向舒意追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医院。
傅寒君径直上了车,回傅氏集团。
而向舒意则乘坐公交车,回了向家。
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
华灯初上。
傅寒君坐在办公室里,刚开完一个国际视频会议,神色疲累。
晚点他还要过去一趟医院,不陪着傅朝阳,他心里不踏实。
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他在的时候他虽然一声都没有哭,但是估计在保姆面前呜呜呜的掉了不少眼泪吧。
傅寒君端起桌上的咖啡,正准备喝的时候,忽然陆泽推门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还在公司。”陆泽说,“刚开完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