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纪赫然不停的在傅寒君的伤口上撒盐,让他越发的痛,难受,不让他有一丁点的好过,“这场大火,带走了亦欢,也带走了你的孩子!一对双胞胎!”
傅寒君仰天大吼一声,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地面上。
肉体凡胎,怎么能和坚硬的水泥地对抗呢。
很快,傅寒君的手背出现了伤口,鲜血淋漓,不停的往下流,他却像是没看见也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依然还在用力的砸。
仿佛只有通过身体上的巨大痛苦,才能稍微缓解他心理上的痛楚。
陆泽听到这些对话,目瞪口呆,更是震惊不已。
“纪赫然,”他问,“你怎么保下的孩子?你,你怎么做到的?”
没等纪赫然回答,一直沉默的谢清婉开口了:“他一个人想要办成确实很困难,但,我也参与了。”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谢清婉的身上!
谢清婉轻声说道:“在亦欢做骨髓抽取手术之前,她就找到过我,希望我能帮她。我当然会答应,义不容辞,因为亦欢是我最好的朋友。”
“同时,我找到了纪赫然,和他一起联手制定计划,有惊无险的从手术台里救下了亦欢肚子里的孩子。她并没有流产。”
陆泽又问:“可是,医生确实抽取了骨髓,移植给了姜诗云啊!”
纪赫然回答:“那不是亦欢的骨髓,是我和清婉从别人身体里抽取的骨髓。”
“那根本不匹配!”
“姜诗云也根本没有得白血病!”
陆泽哑口无言。
是啊,姜诗云是假生病,骨髓匹不匹配的,根本不重要,她就是想搞姜亦欢罢了。
于是纪赫然和谢清婉,就从这里找到了空子,继而进行下一步!
而傅寒君一直沉默着,沉默的听,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谢清婉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当时,亦欢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因为全程都是我和纪赫然在背后操控,情况紧急又凶险,来不及和她商量。所以在亦欢醒来后,以为孩子真的没了。”
“之后我见到她,才告诉她孩子还在。并且……”
谢清婉停顿了一下,看向傅寒君:“我还教亦欢,不要把孩子还在的消息泄露出去,保守住这个秘密。既然大家都以为孩子没了,那就当没有了。”
“亦欢也听了我的建议,假装孩子没有了,开始藏起孕肚,再也没有提起过怀孕的半个字。”
“所以,她一直都在偷偷的养胎,调养身体。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身体底子很差,胎像不稳。”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孕相也很明显了。如果没有这场大火的话,她该找我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谢清婉也是一个演技派。
她分明知道所有的真相,却还要在这里陪着大家演戏。
因为她是姜亦欢最信任的人。
她也知道姜亦欢所有的秘密!
“你对她……”傅寒君说道,“还真是掏心掏肺,事无巨细的帮忙啊。”
要知道,谢清婉和傅寒君才是朋友,他们认识多年,彼此知根知底。
但是姜亦欢和谢清婉,才认识多久?
短短的几个月,就打败了傅寒君和谢清婉多年并肩作战的友情?
谢清婉回答:“因为亦欢对我,也是掏心掏肺。我之所以会无条件的帮她,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是因为一开始她就把我当朋友,没有半分隐瞒。”
“没有半分隐瞒?”傅寒君重复着这句话,“也就是说……她的所有秘密,你都知道?”
“对。”
“包括,她是新婚之夜救我的人,包括她没有害死大哥,你也都知情?”
谢清婉点点头:“是的,她都告诉我了,而我也都信任她。傅寒君,感情是相互的,姜亦欢对我十分真心,我自然对她也是十分真心。而你呢?”
傅寒君撑着地面,慢慢的站了起来。
但是因为跪得太久,他的双腿早已经失去知觉,变得麻木了,所以起身的时候,他的身形狠狠的晃了两下,差点摔倒。
而且傅寒君的膝盖处,西裤已经磨破了,隐约渗出血迹。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十分渗人。
他也受了不少伤,不过这些在姜亦欢的死面前,都……
不值一提!
所以傅寒君并不在意。
他只是沙哑着声音问道:“谢清婉,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信吗?”
“我会!”
“我也劝过亦欢,为什么非要忍气吞声,一股脑全部说出来,让你承担该有的痛苦就行了。”谢清婉苦笑一声,“可她不愿意。因为你伤她太深,她早就对你彻底的失望乃至绝望了。”
“你要是信她,就不会因为傅大哥的死,对她百般折磨了。你要是信她,就不会抽她的骨髓去救姜诗云了。她告诉过你,姜诗云没有怀孕,你信了吗?”
“现在,你还口口声声的说,你会信?你会个屁!”
谢清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事到如今,傅寒君再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才发现……
很多事情早就有预兆,是他忽略了,是他太自以为是,太过自负,并没有去一查究竟,而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最终……导致了如此惨烈的结局!
比如,姜亦欢肚子痛去医院输液的时候,她说她是生理期,他竟然也信了。
实际上,现在回想,她是动了胎气见红了!
那么多的可疑迹象啊,傅寒君却一次都没有抓住。
“是啊,你怎么会信。”纪赫然望着仓库,眼神里满是空洞,“最终导致,亦欢带着孩子,就这么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傅老夫人折返回来的事后,刚好听到纪赫然的这一句话。
“你也知道姜亦欢怀着寒君的孩子?”她问,“你怎么清楚的?”
“老夫人,因为当初是我和清婉,联手帮她保下孩子的。”
傅老夫人看向谢清婉。
谢清婉十分镇定的点点头:“是的。”
“这……这……”
傅老夫人差点晕过去。
她刚才专门打电话去问了,去吩咐,试图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