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个转变,倒是和姜亦欢有点相似。
上车前,傅寒君忽然慢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谢清婉。”
“到!”
“姜亦欢……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我什么?”
谢清婉摇头:“没有。”
“是么。”傅寒君本来已经一只腿迈上车了,听到她这句话,又放了下来,“我突然觉得,这个客户也不是非见不可。”
谢清婉表情马上一变:“见见见,傅总,那是几十个亿啊,就算您再有钱,也不至于跟几十亿过不去吧。”
“可我觉得,钱能赚,但是陪老婆的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
“傅总……”谢清婉回答,“亦欢在我面前是说起过你。”
“说什么了?”
“说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体贴善解人意……”
“说人话。”
傅寒君压根不听她这些胡扯。
谢清婉咽了咽口水:“其实吧,亦欢还是喜欢……哦不对,是爱你的。”
他抿唇:“继续。”
“女人嘛,心思细腻,难猜,再加上我和亦欢最近见面的次数少,也没怎么聊过。”谢清婉开启了胡说八道模式,“何况你和亦欢感情稳定,之前说的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也是气头上的话。现在好好过就行了。”
傅寒君“嗯”了一声,转身上车。
谢清婉拍了拍心口,暗暗的做着深呼吸。
正值下班高峰期,堵车严重,导航的地图上都是一片赤红。
傅寒君有些不耐烦,谢清婉却窃喜。
时间又拖长了!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到。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灯陆陆续续的亮起。
“两位,这边请。”
服务员带着路,来到包厢门口。
其他人早早的就到了,只有主位是空着的,那是特意为傅寒君留的。
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坐!
“傅总,谢总监,久仰久仰啊。”
“傅总肯赏脸,真的是我莫大的荣耀!”
“来来来,上酒,我得好好的敬傅总一杯!”
这种应酬场合,傅寒君已经很少参与了,完全是看在谢清婉的面子上,他才会现身的。
不过,傅寒君只浅喝了两杯。
“我太太不喜欢闻我身上的酒味,”他放下酒杯,“各位,失陪了。”
他说不喝,其他人也不敢劝他的酒,只能附和。
“傅总和傅太太的感情,真是恩爱啊。”
“好好好,不喝,傅总能够来,已经是给我莫大的面子了。”
“我主动再敬傅总一杯。”
傅寒君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们说话,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快七点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天黑了还在外面,没有回家的时候了,所以有些不习惯。
傅寒君知道,他该走了。
傅寒君刚站起身,旁边的谢清婉眼尖看到了,马上也跟着站起:“傅总。”
“嗯?”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他人来了,酒也喝了,面也露了,该做的都做了。
也是看在谢清婉是姜亦欢的闺蜜份上,不然的话,别人说破天也请不动傅寒君的。
“我……敬你一杯啊。”谢清婉笑着说道,“喝完这杯你再走也不迟。”
她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倒了两杯酒,满满当当。
傅寒君正要拒绝,谢清婉已经仰头一口干了。
这可是高度数的白酒。
而且,谢清婉还是一个女生,就这么一口闷,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傅寒君挑眉:“你……”
疯了?
这么喝白酒?不怕醉死?
“呐,傅总,我已经干了啊,”谢清婉将酒杯倒了过来,“一滴不剩。”
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傅寒君再不喝的话,就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他也不废话,端起酒杯,同样的一口闷。
然后,他把酒杯一放:“走了。”
谢清婉十分热情的说道:“傅总慢走!傅总再见!”
她还一路相送,眼巴巴的望着傅寒君上了车。
“傅总,”谢清婉趴在车窗上,“感谢你今晚给我赏脸了啊,回头……我在亦欢面前,多说说你的好话……嗝!”
她说着说着打了一个酒嗝。
酒味弥漫。
傅寒君拧着眉,懒得搭理她,直接将车窗升起!
谢清婉还在外面用力的挥着手:“拜拜!”
她的任务,就这么完成了,成功的拖住了傅寒君,给了亦欢时间。
接下来……就看亦欢那边的表现了!
没人知道谢清婉在想什么。
傅寒君只当做没有看见她这个模样。
谈成一个合作,她至于高兴成这样么。
是傅氏亏待她了?克扣她工资了?
“傅总。”司机问道,“您回傅家还是……”
“去老宅。”
“是。”
傅寒君按了按眉心,又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闻不到什么,问司机:“我身上有酒味吗?”
“有一点点,傅总。”
傅寒君“嗯”了一声,降下车窗。
让风吹一吹,可不能熏到她,不然她又要埋怨几句了。
不过,傅寒君倒是很喜欢姜亦欢蹙着眉抱怨他的样子,有几分可爱,也更说明她是在意他,才会表达不满。
太久没喝酒了,喝了这一点点, 傅寒君有种微醺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被谢清婉最后那杯差点给灌倒了。
车子平缓的往傅家老宅驶去。
傅寒君忽然想起,她还在老宅吗?还是已经回家了?
他直接过去的话……万一扑了个空,不就是白走一趟了。
他拿出手机,正要拨通姜亦欢的电话时,手机响了。
是姜亦欢打来的。
这是不是叫做,心有灵犀?
傅寒君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种感觉太美好了,他在想她,要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先一步找他了。
“喂,小欢。”傅寒君的手搭在车窗上,风从指尖吹过,声音都透着柔情。
也只有在姜亦欢面前,他才会有这样的一面!
那头却是一片安静。
“小欢?”傅寒君又说道,“喂,在听吗?听的见吗?”
他隐约有些担忧,怎么不出声?
窸窸窣窣好一会儿,终于传来姜亦欢的声音:“听得见,我在呢。”
傅寒君稍稍松了口气:“我正要找你,没想到你先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