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打杂的活儿都是她干,秘书办的人都在不停的使唤她。
这就是她的工作。
姜亦欢倒是看得开,没什么怨言,她一个实习生,在建筑设计部也是打杂,在总秘办也是打杂,都一样。
只要别让她去当保洁,都行!
“来了!”姜亦欢一边应着,一边抬头,恰好就看见了傅寒君。
四目相对。
傅寒君冷冷的收回目光,神情薄凉,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处境,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活该!
没什么好同情的!
“傅总。”姜亦欢客气的打着招呼。
他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似……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如常,她没有让他留下,他也没有去过医院。
两个人就这么默契的不再提起,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而,在越过姜亦欢之后,傅寒君却又停住了脚步。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姜诗云的身体情况?”他开了口。
“这不是有傅总关心么,哪里轮得到我。”
傅寒君侧身看向她:“姜诗云生病了,很严重。”
“有你在,可以调动全国乃至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提供最好的医疗环境为姜诗云治疗,需要我操什么心呢?”姜亦欢回答,“而且,你都说过我是一个冷血的人了。”
他冷哼:“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姜亦欢耸耸肩:“你现在见到了。”
她永远这么牙尖嘴利,说话带刺!
“傅总,还有什么事吗?”姜亦欢问,“没事的话,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姜亦欢巴不得他快点进办公室,别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挑她的刺找她的麻烦!
可傅寒君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他问道:“姜亦欢,如果我昨天晚上没有走,而是留下了……”
是不是他和她之前的相处模式,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傅寒君甚至有些期待,温顺乖巧又爱笑的姜亦欢,会是什么模样!
肯定很惹人怜爱!
“没有如果,只有事实。”姜亦欢回答,“事实就是你去了医院,陪了姜诗云一个晚上,直到现在才来公司。很辛苦吧?一晚上没睡,你眼睛都熬红了。”
傅寒君折返回到她面前,定定的看着她:“你知道姜诗云得了什么病吗?”
“和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是白血病!”
姜亦欢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好端端的,姜诗云怎么会得这个病?以前也没见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啊!
“而且她还怀着孩子,”傅寒君说,“这么危险的情况,命悬一线,稍有差错的话,她和孩子都保不住!姜亦欢,你却自私自利的想要将我留住,不管她两条人命的死活!”
姜亦欢听了,只想笑。
两条人命?
姜诗云的肚子里压根什么都没有!
不是她冷血不顾亲情,而是姜诗云做尽了缺德事,活该!
这是遭报应了!老天有眼!
“那她死了吗?两条人命还在吗?”姜亦欢问,“你还能站在这里,说明她的情况还算稳定,起码没有生命危险吧。”
“哦对了,傅寒君,既然她得了白血病,那孩子怎么办?还能生下来吗?会遗传吗?保大还是保小?”
姜亦欢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她甚至觉得,说不定姜诗云压根没有得白血病!
段敏诡计多端,心眼极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了,假怀孕的计策肯定也是段敏提出来的。
现在……
她们母子是不是知道假怀孕长久不了,所以故意编出一个白血病来, 想借此“失去孩子”,再来一个“假流产”!
还是说,她们的最终目的不仅仅是借白血病的理由流产,而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短短几秒内,姜亦欢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她有些担忧,怕这对母子最终想要对付的,就是她!
傅寒君面色一沉:“我会不惜代价保住她和孩子,医生正在开会,商讨治疗方案!”
“是么,那帮我转告一声,祝她早日康复。顺便我还想告诉她,很多时候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做事还是要行善积德,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轮回的!”
傅寒君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往面前一带:“姜诗云会康复的,孩子会保住的。姜亦欢,世界上最该遭到报应的人是你,你最应该出车祸被车撞死!”
说完,他就甩开她,大步的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姜亦欢后退几步稳住身体,摸了摸脖子咳嗽两声。
她蹙着眉,心里隐约升腾起一种不安的情绪。
总感觉……不管姜诗云是真的得了白血病,还是假得病,她都要倒霉了!
最可怕的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姜诗云想利用“白血病”做什么,所以她无从防范,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姜亦欢不会让姜诗云轻易得逞的。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谁也不能动她的孩子!
傅寒君坐在办公桌前,烦躁的取出香烟,却又随手扔下。
他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一晚上,心情都没有这么糟糕。
而姜亦欢只需要五分钟就能让他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总是能够轻轻松松的挑起他的情绪!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
谢清婉推门,先探进来半个头:“这声音都透着一股火气啊……傅大总裁,要不要喝杯金银花茶降降火?”
傅寒君瞥了她一眼:“有事说事。”
他和谢清婉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从小就认识的老朋友,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谢清婉更是他亲自请来的总监,工作能力超强,她也对傅寒君忠心耿耿,必要的时候会挺身而出,绝无二话。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谢清婉笑眯眯的,“傅总为了公司付出太多,实在是太辛苦了,这黑眼圈,这眼睛里的红血丝,这……”
“你怎么也学会了陆泽绕弯子的那一套?”
谢清婉撇撇嘴:“我才不学他,是他学我还差不多。”
傅寒君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人。”谢清婉也直说了,“你把我部门的姜亦欢调走了,我身为部门总监,得把人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