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特助看向言之昕离去的背影,问道:“需要阻止言小姐吗?”
谈易炀抬手,拇指抹掉自己唇边的一抹血渍。
“不必了,让她发泄。”
“呃……可是谈总……”陈特助也明白,仅仅只是让言小姐发泄的话,这单事情真的很亏。
真的很亏。
毕竟没有必要没事找事,自找麻烦。
“随她。”
谈易炀微微侧头,瞥了眼空荡荡的沙发,刚才言之昕躺过的那张沙发。
小丫头这气还有得生。
眸光中一闪而过不屑,不就是死了一个戏子么。
他谈易炀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独自跑到新加坡,自然会在暗中布满眼线人手,但凡碰到危险,在关键时刻肯定会出手。
那戏子自己戏多,非得不自量力找死罢了,还搞得多深情似的,可笑。
… …
“小言,来来来,律师们还在等你,快进去把字都签了。”在门外回避等候的周楠,见言之昕便客客气气地招呼她。
周楠敦厚的面容常常挂着笑容,总是一副很友好和善,乐呵呵的中老年长辈形象。
一向很热心替她张罗。
言之昕回到客厅,律师团队依旧在等待。
“王律师,我们继续吧。”
“好的,言小姐请坐。”
身穿迷彩服的众多保镖和摄像设备,依旧全程如初,刚才谈易炀不请自来的插曲,并不会阻止她。
高高的一沓文件,言之昕每页翻阅签字。
眼看已经签掉过半。
言之昕甩甩自己的手腕,手有些酸了。
“王律师,言诗名下这些资产,出处都是哪里?”就像聊天似的,自然而然一边揉着酸累的手腕,一边问他。
关于遗产的问题,王律师自然会回答。
“小部分是言诗父母名下的,另外大部分是原先谈老爷名下的资产。”
言之昕内心不免吃惊,面上还是保持从容。
“原先谈老爷的资产?有多少?”
“不可估量。”王律师一本正经回答。“预计是原先谈老爷名下百分之五十的份额,具体金额无法估量,言小姐,您可以慢慢查阅,我们会配合您详细梳理各处资产。”
不可估量……
原先谈易炀爷爷名下的百分之五十……
言之昕内心惊呼,那得多少啊。
她真的没料到会这么多。
“今天有些累了,我看还有一大半没有签完,改天签可以么?你先把我今天签的这些,给我尽快过户。”言之昕揉着自己酸累的手腕,一副弱不禁风已经疲乏的模样。
外面天色将黑,已经签了很久,反反复复都在签自己的名字,盖红色手印。她都快免疫,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手指也按麻。
“可以的,我们会尽快为您过户。”
王律师把她已经签章的一半文件整理好。
还有一半没有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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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过户一半,足够用了,另一半……先留着。
言之昕又淡淡然补充,语气间很从容,“王律师,我下回有空,自己联系你们给我办剩下的一部分。”
“可以的。”
王律师应允。
但凡关于遗产继承的手续,都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