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会议室里又看到那个老院长，还有10来个初次见的医生。
屏幕上正放着一张X光片。
“继续。”
谈易炀冷漠地说了声，搂着她坐下。
“好的。”老院长点点头，“大家可以看到，现在肺部的损伤已经很严重。”
“呼吸道以及其他脏器，都有被损伤到。”
“胎儿我建议是拿掉，母亲体质太虚弱了，且不说能不能够坚持到到孩子足月生产，即使可以，这个孩子很可能也是个畸形或者死胎。”
“按照我们和国外专家的讨论结果，最少需要调养3年左右，身体才能恢复，但是和没受损伤前，是比不了的。”
“胎儿不拿掉的话，母体一直被损耗，我估计最多只能坚持五六个月。”
什么畸形？
什么死胎？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失灵了，一会能听到几句，一会儿又看到他们只张嘴不说话。
她怎么了？不是只头痛发烧吗？为什么这么多医生在这里？
视线越来越模糊……
… …
言之昕在会议室晕倒，醒来时正躺在医院的VIP病房内，手上挂着输液，院长助理等候在一旁。
“言小姐，您醒啦。”
言之昕恍惚。
“谈总在院长办公室呢。”见她想张嘴说话，女助理贴心地和她解释。
“我……生病了？”她还是搞不懂。
女助理点头，“言小姐，您之前不是经常头疼发烧吗？就是身体在发出信号。”
她继续温柔地说道，语气像是在给小朋友讲解一样，“您之前可能是在封闭的房间内居住了很长时间，这个空间里呢又被人做了手脚，有很多有害物质，随着你每天的呼吸，进入呼吸道，全身的脏器，血液，久而久之，就会觉得身体越来越虚弱，觉得头疼，发烧，无力，身体疼，最后慢慢枯竭。”
“像甲醛那样吗？”言之昕问她。
“可以这么比喻理解，但比这严重，除了人们熟知的肺结核，肺空洞，还有上百种有毒的化学物质，对身体的损伤是很大的，尤其对肺部的损伤，是不可逆的。还好您年轻，身体可以慢慢恢复好起来。”
“那……孩子呢？”言之昕又问她。
女助理像个温暖的大姐姐一样，耐心和她解释。
“正是因为怀了孩子，加速了母亲身体养分和精气神的消耗，目前您可能还觉得可以坚持，但是过几个月会越来越虚弱，而且孩子的健康状况还另当别论，或许大人小孩一个都保不住……”
言之昕低垂眸。
“过几年养好身体再要孩子就可以，您还年轻嘛。”女助理坐在一旁不厌其烦地和她做思想工作。
… …
言之昕知道是谁害的她了。
回忆中沐苋仅有的几次来找自己，都是戴着口罩，匆匆来匆匆走，有次她凌晨过来借手机，自己让她留下来一起睡，沐苋那么大反应地拒绝。
沐苋上了S大之后，也开始翻脸不认人。
沐苋逃课，她陪她一起。
言之昕说想读美术系，沐苋在她耳边吹风，说家庭条件不好，不要去读。
想必当时学校里流传的那些她的黄谣，也有沐苋的一份功劳。
大家都是一样的年纪，她们一个个都心思缜密，算计她、害她。沐苋，小尹，室友，身边的人都恨不得弄死她……
她伤害过她们什么？
言之昕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