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万道峰,李羡鱼在宗内兜兜转转,终于是来到一座阁楼前。
阁楼有三层,通体由梧桐木打造,一层有一个圆形拱门,门上写有藏书阁三个金边大字。
而拱门中心则是有一道旋涡在缓缓旋转。应该是阵法吧?这般想着,李羡鱼拾阶而上。
阶梯尽头,李羡鱼入眼便是一位长髯大汉端坐在拱门一侧。
他不禁想到这位应当是守阁的长老,像藏书阁这般宗门底蕴,如何能没有人看守。
不过那长髯汉子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到来。
李羡鱼只好先走上前去,见他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书籍,还时不时的嘿然一笑。
这让他不禁有些战战兢兢的,待他走至近前,这才看清。
是位人高马大,留有长髯,肤如蜡红,眉宇间隐有煞气的大汉。
而他仍是不时翻篇,不时的咂咂嘴,似是李羡鱼自始至终都不存在一般。
李羡鱼见这位大汉没有搭理自己,而他又不好出声打扰,谁知万一打扰了人家的兴致,指不定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又等了片刻,也不见他有停下来的意思,李羡鱼也不由得好奇他在看的什么书。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缓缓走到那长髯大汉的身侧,瞟了一眼。
他不禁脸色涨红,脑海里思绪纷乱,书中尽是些衣着片缕的女子,他赶忙别过头去,轻呼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长髯大汉将手中书籍一合,出声道:
“如何?”
李羡鱼一惊,他不会是在问自己吧?眼看左右无人,除了他还能有谁,李羡鱼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又见那长髯大汉抚须笑道:
“岂不闻书中自有山与水,书中自有美娇娘?”
李羡鱼闻言一愣,这是哪般?那不过是市井小贩私下兜售的禁书罢了。
还记得那日二牛将他爹珍藏的禁书拿来与人显摆,李羡鱼也是那时偶然一瞥。
据说那日回去,二牛被他爹追了几条小巷,只知那日二牛家里似是杀了一头猪,引得街坊邻居想上门吃些猪肉,不过都被二牛他爹拦在了门外。
“无趣,小娃娃家家的,不懂风月,入阁令牌拿来。”
李羡鱼庆幸自己没有说些什么,言多必失,若是惹恼了此人,今后来此少不得一顿刁难。
旋即将金色的棱形令牌取了出来,递给那位长髯大汉。
就见大汉拿过令牌左右仔细端详起来,又看了李羡鱼一眼,这小子应当不是小比前五的弟子,这金色令牌可是严苟那老东西才有的。
他微微沉吟,看着李羡鱼似是想起了什么。
“你便是李羡鱼吧?”
“回前辈,晚辈正是李羡鱼。”
突然被说出名字,李羡鱼也是一惊。
又见大汉嘿然一笑道:
“甚好,倒是个俊后生,今日你来此,可是见过什么?”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书籍。
李羡鱼心生不好的预感,随即看向了大汉手中的书籍,想到了什么。
“晚辈来此只是为了入阁寻书,不曾见过什么,只知前辈在此守门,无聊时看了本《春秋》。”
那本禁书应当是小了一些的,而外边这本是故意放在下边,掩人耳目的,所以说出来也无妨。
果然,那大汉没有在此事上为难他。
“别前辈前辈的叫,在下关好逑,人称君子好逑,你唤我一声关长老便可。”
君子好逑?君子好色吧!李羡鱼心中腹诽,但表面上却是一副迎合的模样。
“那关长老,我可以入阁了吗?”
“令牌有效,自然是可以入内,不过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小子绝不会对外提及,若有违背,此生不得寸进。”
见李羡鱼信誓旦旦,关好逑也是放下心来,藏书阁常年无人来此,倒是让他有了几分松懈。
这才不巧让这李羡鱼这小子看到了,若是让大哥知道我不安分守己,又少不得十年面壁。
这般想着,关好逑又将令牌丢回给了李羡鱼。
“持着令牌,走入门内即可,你的令牌可使你出入藏书阁三年,一二层皆可去,唯有三层去不得。”
李羡鱼拱手道:
“晚辈记下了,多谢关长老。”
关好逑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见状,李羡鱼收好令牌,转身走向拱门,站在拱门前,略作犹豫,李羡鱼迈步而入。
只感觉一阵撕扯之力传来,让李羡鱼觉得有些难受,而后手上的令牌有灵力涌出,包裹在他身周,这才让那种感觉消散。
随之他就来到了一处巨大的阁楼内,入眼便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各类书籍让他应接不暇。
左右巡视一圈,李羡鱼发现阁内居然还有静室供弟子修炼所用,真是处处为弟子着想啊。
循着书架上的标示,李羡鱼在茫茫书海中不停的挑挑拣拣,时而驻足,时而感慨。
这里的书籍怕是没个十年二十年都看不完的,只能尽量找些对自己有用的书籍看。
眼下就是解决唤灵诀的问题,根据自己的想法,李羡鱼找了几本关于灵力,天地奇火以及各种医书。
回到静室,他便津津有味的翻阅起来,就像何守无说的一样,天地奇火确实是炼丹的不二之选。
在他将一本奇火录翻阅之后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唤灵诀虽然难修,但能够激发灵草的灵性这点却是其他炼丹术所不具备的。
感慨过后,李羡鱼又翻起下一本来。
“灵力果然是有其他方法增强的,不同的功法也能使灵力更加凝炼,看来自己的惊涛诀非同一般,只是宁雪不适合修行,看来得找个机会给她寻高品质的功法才行。”
“或许,储存灵力的方法也可行。”
喃喃自语中,他身边已经堆满书籍,而他这一翻阅,如饮甘露,不时的茅塞顿开让他翻篇不断。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羡鱼缓缓从静室内走出,伸了伸懒腰。
该出去了,离自己进入藏书阁大概有两年多了吧。
往返丹鼎峰也有些许路程,反正藏书阁也有静室,索性就在藏书阁住下了。
“这小子倒是勤勉,这一进去就已有三年,与我一般,喜欢读书。”
关好逑一边翻书一边自语道。
忽然,拱门一阵晃动,一个人影从中缓缓走出。
“李小子,进去这三年,是寻什么书?”
“前……关长老,只是翻些杂书,增长些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