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机械的把马克带到了他的休息区,看着马克用戒指打开房间门,小脑袋依然还没反应过来,那可是异端审判厅,异端审判厅啊,就这样亮了几下,啪啪啪盖了几个章审核就结束了?就通过了?询问呢?考试呢?一审二核三试呢?想想自己漫长而坎坷的入职之路,伊芙突然有些想哭,难道自己一开始就报错了地方,应该报异端审判厅?旋即伊芙立即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脑袋,木然的走出了审判厅,她都感觉门口这两只羊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嘲笑。
马克用戒指打开了自己住所的大门,不由得再次感慨,真便利。
看了看里面的布置,一个奇怪的东西引起了他的率先注意,在房间的一角,一个圆盘形的石台正立在那里,有半人高,石台上立着一只白色的山羊,和门口那只白色山羊有些像。
马克走了过去,看了看这个奇怪的东西,把手伸了过去想摸摸,而在他的手刚伸到白色山羊身前的时候,石台亮了起来,有一个三角形的符文缓缓转动,白色山羊口中吐出一道柔和的水流,马克被吓了一下,手一缩缩了回去,当他手缩回的时候,三角形符文暗了下去,水流消失,落在石台上的水沿着石台中间的几个细小的缝隙渗了下去,马克蹲下去看看,看不到任何有水渗出的痕迹,有站起来看看石台和山羊,伸手,缩手,一时感到非常神奇玩的不亦乐乎,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成熟些,这种幼稚的行为只有唐吉德才会去做,他停了下来。
用这个神奇的物品洗了个脸,又喝了个水饱,坐到了一边的床上,想着这一路的际遇,即感到神奇,又感到庆幸,放松下来后,一天一夜没睡觉还保持精神集中的亢奋过去了,一股浓郁的睡意袭来,马克在刚靠在床上还没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匀称。
门外不远处,科伦正站在一个穿着普通教士服的中年人身后,看着马克的房间方向,“普洛斯阁下,如何?”有些忐忑的问着。
“嗯,法阵检查结果是身体健康,强度比普通成年人强些,身体中有圣光痕迹却没有被明显引动,我还感应到了苦修信标的波动痕迹,”教士略作沉吟,“看来的确是某位高级苦修士在某些特殊情况下选定的传承者。信标,密文,媒介物,三个苦修传承之物很齐备啊,有趣。”
中年教士抬头看着天色,穿过云层不知看向了何处“如果是以前,我一定选择让他去总部接受苦修士的正统教导,只是现在,”他话停了下,“交给你的小队了,科伦,好好培养,过两天等图书馆那位不求上进的家伙回来,就让他去学习密文吧。”身穿普通教士服的中年人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令科伦最期待的话,这表示教士会帮他在某些时候对马克的事扛下一些来自某些方面的压力。
而此时的马克,正在梦中,睡的香甜。
“喂,喂,小伙子,你没事吧。”
黑暗中的马克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接着他便闻到一个略有些怪异的味道,消毒水?福尔马林?他脑子里胡乱的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眼瞳一缩一放间,他看到了点点的光亮,和他身前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正一脸担心和惋惜的看着他,空气中略微的冷气激起了些许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马克觉得喉咙有些痒,“咳咳”咳了两声,“啊?”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这种情况啊,也不是没有办法,去专门的医院做一些专门的治疗或许还有机会,你要及时回家通知家长啊小伙子,越早进入治疗越有机会。”面前的白袍男人略带惋惜的建议着。
在白袍男人说了许多应该注意些什么的话的时候,马克浑浑噩噩的走出这个空气中充斥着奇怪味道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叠单子,后面白袍男人说了些啥其实马克都没有听清,用手挡了挡有些刺目的阳光。
站在这人来人往的路口,他感觉有些脱离感,似乎自己并不属于这,那~自己是属于哪的呢。马克无意识的走着,“滴滴”几声响亮的声音从他耳侧想起,拉回他的思绪,他看着这个钢铁的怪物和从这个怪物中走出的那个明显满脸怒气的人,有些茫然,那人走过来,嘴中不断的大声说着什么,马克有些听不清了,那人看着马克这种态度,愤怒的用手推向马克的肩膀。
马克自觉自己的身体强壮是不输于正常的大人的,至少比眼前这个胖乎乎的人强,但是,这一下软乎乎的推搡,马克竟然身体一晃,向后倒去,在他陷入再次的黑暗之前,他看到了无比晴朗的湛蓝色的天空,他从未见过的好看的天空,比他见过的就算是白天世界都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纱蒙着的天空好看多了。
当马克再次从黑暗中醒来,他已经再次站到了灰雾之中那块石碑之前了,看着这块熟悉的写着“阿莱德的臆想实验室”的石碑,马克花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脑海中多出的这段记忆捋顺,沉默的走过石碑,来到那个空旷的圆形地带,他有些忧虑,这样下去自己或许真的没法完全的在这些记忆里找到自己的记忆了。
本来因为加入到教会而明朗的心,此时多了一层阴霾,一定要去找到解决这种情况的办法,只是这个于他的经历和他的小册子不同,他似乎没法和别人诉说,总不能跟别人说自己要在梦中认不清自己了,别人会把自己当做傻子吧,站在空旷的房间,如同一个木桩子的马克不由得想着。
叹了口气,收回心绪的马克突然发现那张小书桌上的石头书,在第一页下方似乎多了一条缝隙。
马克走了过去,看过去,确实是多了层缝隙,像是下面还有一页的样子,自己上次看的时候,可没有这一条缝隙。
伸手把第一页沿着缝隙轻轻一抬,竟然把那一页抬了起来,露出了下面新的一页。
第一页写着,“那一天,我找到了他。”
而这第二页上,也写着一行字,“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