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
在江然怒吼一声,要制止这场闹剧时,对面厢房一柄灵剑破空而出,笔直地射向了高台,台面轰然倒塌,相伴在一起的十多个男男女女都摔在了一起。
天香阁发出了阵阵惊呼。
一群穿着蓝衣的弟子从厢房里出来,为首的男弟子一双豆豆眼儿虽小,可摆起架子来气势十足。
葛天成喝道:“是谁在这里扰我师父清修!”
天香阁的老鸨忙出来告罪,得知刚才台上演的那一出,也是惊得不行。
“你要死了,最近天香阁内接了两个高人,大人都交代了不准搞花样,不准擦边整涩情,你居然敢让人上台演,你要我老命你就说!”
“可这位女客给得多。”
“那你带人去厢房啊!”妈妈恨铁不成钢,去了厢房想怎么就怎么玩。再听着楼上的动静,妈妈赶忙就要上去赔罪。
云苏音慢悠悠地道:“扰什么清修,来天香阁不就是听这个呢,想要清修去和尚庙呀,装什么装,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样。”
有人低头闷笑。
林萧跟景闲闻声看去,咦了一声。
江然捂着脸,没脸看。
“怎么是她!”
葛天成气极反笑,重重一拍栏杆,御剑而下,“好你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玩这一些东西,你家长辈没教你廉耻吗?”
“倒是没有,但女侠当了一回。”
云苏音看见葛天成过来,也看见他走到近前发现自己,然后转身就走。
葛天成:看错人了。
云苏音邀请:“葛师兄,不来喝一杯?”
“师兄,她在挑衅我们呢。”
葛天成这次身边的师弟换了人,比上次还多了两个,这四位陌生的师弟不知道之前两个人的恩怨,如今云苏音出言挑衅,他们当即气愤地就要替葛天成夺回面子。
葛天成深吸口气,这次师父来就是要对付她,师父就在上面,不要慌。
葛天成捂了捂身上玄天宗求来的平安符。
嗯,肯定不会倒霉的。
他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云苏音,冷笑道:“苏音师妹,师父就在上面,你来了天香阁也不去拜见,居然坐在这儿喝酒,这可不是一个弟子该做的。”
“师父?”云苏音奇怪,“我在玄清宗住了十二年,可从没有行过一次拜师礼,缪清长老如何能算得是我师父。哦喊你师兄不过是客气,你不要真的以为是我师兄,还有上次可是你跪……”
葛天成脸色青了又青,听着云苏音就要说到钟鼓山的事,当即大声打断,“云苏音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大声喊完,他当即朝着云苏音拱手,“给点面子,不要出卖我。”
云苏音打量着葛天成的脸,葛天成这个人没别的,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跟师兄架子,打了他的脸,能让他记恨一辈子。
可要是给个面子,很多事也能商量着来。
云苏音转了转酒杯,说道:“哦,那请师兄坐下来喝一杯?”
“嗯?什么,师妹知道错了?好吧,那我就替师父原谅你。”葛天成大声喊了一句,挥挥手把四名师弟给赶走了,自己在云苏音面前坐下来,又恨又痛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苏音:“这话该我问,我家爷爷的堂哥不是给你们去信,请你们来干什么来着。”
葛天成皱着眉头,怎么这件事她也知道。
“我可是有很多眼线的,”云苏音小声说,“比方我还知道师兄私吞了师弟们的灵石,去山下卖了。”
葛天成表情变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其实也不是请我们,就是说……担心你在山下过得不好,让我们带你回山。”
“就这样?”
葛天成想,不止。
最好是在路上意外死亡。
不过这是云姚谦跟师父的交易,就是随行的其他弟子都不知道,葛天成是因为他偷瞄了信件,才知道这个秘密。
其实他不讨厌云苏音,因为有她在,每年云家送上玄清宗的东西他都能克扣下不少,这十二年托了云苏音的福,葛天成的荷包也很鼓。
但葛天成也不会忤逆缪清的意思。
毕竟师父才是他在玄清宗的依靠。
葛天成无语道:“不然呢,除了带你上山修炼,还能做什么?”
云苏音似笑非笑,轻声道:“比如杀了我呀。”
葛天成怔住。
他一下子看进了云苏音的眼睛,心跳得很快,在恍惚之中,不由回忆起了之前看到的信件,眼神也跟着痴迷起来,“他让师父在路上把你杀了,抛尸在荒野。”
云思思听了面色变了几变。
云姚谦联合了玄清宗要杀云苏音?可玄清宗不是云苏音的庇护吗?云思思皱着眉头,怎么会这样?
花椒也害怕地站了起来,站在了云苏音身后给她撑腰去了。
云苏音笑了一下,“真是他的做派。”
就是给得有点少。
也不知道缪清是怎么被说动的。
葛天成一下子回过神,感觉脑子有些混乱,“你别再唱了,不然我们可要动手了。”
云苏音慢声道:“知道,不唱了。”
葛天成晃了晃脑子,被师弟们扶着离开。
“我就喝了一杯,怎么就醉了。”
云苏音坐在堂下,甜甜的酒水一杯接过一杯,其他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都不敢出声打扰。
“这件事,要告诉家主。”花椒小声说。
云苏音淡淡道:“再说吧。”
想了一会,突然见到坐立不安的黎丹,云苏音恍然一瞬,“差点忘了,花魁呢。”
云苏音转身问老鸨,“你家花魁怎么没出来。”
老鸨尴尬地道,“香香姑娘正在陪贵客。”
“哪的贵客?有我贵吗?”
云苏音把一整袋金叶子扔在桌上。
洒了一桌。
财大气粗的样子叫众人噤声不语。
边上有人议论起来,这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出手这么阔绰的。
“这……”妈妈神色尴尬,“就是……”她目光频频地看向了离开的葛天成一行人,眼神意有所指地写着,在他们屋内。
“嗯?玄清宗的缪清长老居然还请花魁?刚才不是要清修吗?”
老鸨吓得脸都白了。
“客人客人,您别这样!”
“放肆!”
二楼的喝声随着一个茶杯掷出。
猛然袭向了云苏音的门面。
云思思脸色骤变,好强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