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泗便起身离开。
昏暗的灯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时永康握着手上的名片,愣神间人已经走了。
这……这就完了?
时永康还有些不太习惯,他还想和这个总部来的人好好交流一番,如果能够攀上总部这条线,那还需要和秦培别什么关系,玩什么花样啊。
然而这年轻人的处理方式,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一张名片就给他打发了?
秦泗一出门,赵枫早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见自家总裁一脸冷漠,赵枫忍不住堆起笑脸:“总裁您真厉害,您这是引鱼上钩,我懂。”
与其从别人嘴里撬秘密,不如等对方主动送上门来,这叫把握主动权。
然而,秦泗却是脚步微顿,停下来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时间太晚了,夫人很担心我。”
赵枫脚步微微踉跄。
等等?这还是总裁的作风么?以前,总裁喜欢雷厉风行的做事方式,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他今天也做好了准备,等着总裁把这些建材行的人嘴里的秘密全部挖干净。
然而,总裁现在的办事方式,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了。
而且,为什么隐隐约约总觉得老板有一种在炫耀老婆的优越感?有女人担心很了不起吗?
自己不过是可怜的打工人,活了小半辈子的单身狗罢了……呜呜呜好可怜。
来自总裁的小小暴击,赵枫表示很受伤,尤其是送过秦泗回家以后,他还得接着回家加班。
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夜间,八点钟的小区还是灯火通明的,秦泗脚步略略轻快,想着方世妍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心情便有些愉快。
然而,推门的刹那,屋子里却是黑漆漆的。
莫非还没有回家?
秦泗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按了客厅的开关,有些刺眼的灯光,惊动了沙发上躺着的人。
方世妍艰难的爬起来,不一会儿沙发上露出半个脑袋,她迷迷瞪瞪的瞧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睡眼朦胧。
“唔……秦泗,是你么?”
穿着家居常服的她,配上迷离的眼神和如同鸡窝般蓬松乱糟的头发,好像一只慵懒的小树袋熊。
太可爱了。
瞧着她这般模样,秦泗的心都快化了。
他迈步向她走去,在她的面前站定,眉眼含笑的温柔摸着她的脑袋:“对,是我。我回来了。”
方世妍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充满困意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软绵绵道:“你可算回来了,很晚了。”
“你在等我么?”
“嗯嗯,怕你喝醉了呢。”
方世妍点点头,起身想要给秦泗倒杯水醒醒酒。
秦泗心中一动,站在她的面前,身上的酒味混杂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方世妍觉得有些迷人心神。
可大概是睡的太久了,她起身想站起来却是腿脚一颤,整个人又迷迷糊糊的往沙发上倒下去。
秦泗眼疾手快的大手一捞,却还是抵不过重量的下降,两个人齐刷刷的倒在了沙发上。
呈现着男上女下的姿势。
他就这么搂着她的腰,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
鼻尖靠着鼻尖。
呼吸相闻。
方世妍一下子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心口怦然。
自打领证以来,虽然夫妻俩每天见面,有说不完的话,看不完的脸,可凑得这么近,近的像现在这样闻得到他的呼吸,看得到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还是第一次。
秦泗的脸,堪称完美。
眉毛乌青有光泽,纹理和他一丝不苟的气质相符,鼻尖高耸,一双曜人的眸子灼灼有神,红唇薄而有光泽,脸型也不是流行的那种锥子脸,而是俊朗有棱角,温润中又带着一丝丝锋芒。
好看的让人呼吸微滞。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在不停的上升,方世妍不可抑制的红了脸。
她甚至忘了推开身上的男人。
“老婆,你好美。”
秦泗并不吝啬夸赞她,事实上在他的眼里,方世妍的确有种令人心动的美。
她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绝美的美女,毕竟处在他这个位置,能看到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不论是天然的还是后天整的,在形象上,方世妍都不算那种特别惊艳的。
可是,她身上独有的那种温柔善良的气质,就是如此致命的吸引着他。
跳动在他滚烫胸腔里的心脏,此刻似乎也漏了节拍。
好无辜的眼睛,好润的唇。
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里,秦泗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忍不住低头,忍不住探寻似的轻嗅着方世妍身上的味道。
可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方世妍身子一颤,偏过头去,刚好躲开了他的唇。
“我……秦泗……”
方世妍羞窘难堪的抵着秦泗的胸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那微微带着颤音的声音,让人分辨不出来究竟是害羞还是害怕。
秦泗的理智有片刻的失神,身下的冲动让他有一瞬间的失控,甚至想要不管不顾的摁着她的肩膀,如同恶狼扑食一般,将她拆骨入腹。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没……没关系。你可能喝醉了……”
“不。”
秦泗盯着方世妍的眼睛,十分认真说:“我想亲你,是认真的。可是我知道你现在不想,不过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他苦笑一声,坐直了身体。显然忍得很辛苦,额头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来。
咬了咬牙,秦泗还是坐了起来,心里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可否认,小丫头对他的吸引力,有些致命。
身上某处胀的有些难受。
方世妍都没想到秦泗会坐起来,就在刚刚,她差点儿就要以为,秦泗会对她做点儿什么。
不过,秦泗的话让她又意外又有些感动。
他真的很尊重她,因为尊重,才能超越理智,控制自己的行为。
方世妍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情绪来,面对这样的秦泗,她有些无所适从。
“可以帮我倒一杯水么?我喝了很多酒,有些渴了。”
为了缓解尴尬,秦泗往沙发靠椅上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