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府。
莺儿站在后门,四处张望,焦急地等待。
直到远处出现一个挺拔俊逸的身影,她的心跳瞬间加快。
王禄提着一篮子衣物出现在后门。
“百解哥哥!你可来了,可等死我了。”莺儿娇嗔着。
王禄不解,“我提前半个时辰来了,莺儿姑娘怎么嫌我来迟了?”
莺儿脸红扑扑的,娇滴滴地说:“百解哥哥,咱们这么熟了,你就叫我莺儿就好了。”
接着接过篮子,奉承着:“王夫人手艺真好,这蝴蝶真是栩栩如生呐。”
“嗯,工钱给我,没事我就先走了。”王禄着急去做工。
“诶!哥哥,人家身上暂且没有零钱,不如你同人家一起进去找妈妈换零钱。”莺儿一双小手捻着王禄的衣角,摇摇晃晃着。
王禄皱皱眉头,心里不悦却又不好说什么。同她进了后院。
佘府是萍乡做木材生意发家的暴发户,佘府老爷同他父亲还有些旧交。同是穷苦人家,佘家却一夜暴富,当年无论怎样称兄道弟的交情,现在都不了了之了。
府外的街道是饿殍遍野,满目狼藉。院墙之内却是亭台别院,雅致错落。
“哥哥先在此等候,我去找妈妈去啦。”说罢便扭着腰肢进屋。
王禄虽有时给他家做工,但少进过内院。从前都是母亲自己来的,若不是她缠绵病榻,他也没机会进来。
干净整齐的环境显得衣衫褴褛的他相当格格不入,幸而少年剑眉星目,身姿朗朗,气度不凡,让人忽略了那些多余的寒酸。
王禄虽然早年丧父,家住草庐,但论长相气度,性情学识,在萍乡都是家喻户晓的存在。纵使他家穷的揭不开锅,四里八乡也不乏众多爱慕他的少女。
“百解哥哥,是百解哥哥来了吗?”一声声甜蜜蜜的“哥哥”传来,一众侍女拥簇着,佘燕燕迈着三寸金莲碎步跑来。
她是佘老爷的小女儿,从小娇生惯养。长相普通,脑子也不太好使。
她一脸傻笑着凑上来,“百解哥哥,燕燕好久没见你了,你最近在干嘛啊?”
王禄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连忙解释道:“我来取母亲的工钱,等下就走了。”
“别嘛,你就在这儿陪我玩儿,我房里好多稀奇玩意儿呢!”
正腻歪着,莺儿从房里出来,见着小姐对王百解死缠烂打,脸色一冷。
佘燕燕翻了莺儿一个白眼。
莺儿讽刺着:“呦,小姐今儿怎么来后院了,是不是闻着百解哥哥的味儿就急忙赶过来了啊。”
“你个贱婢!仗着你娘给我爹暖床就想踩到我头上,那个老贱蹄子,半老徐娘了还想着能做姨娘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个野种,今儿个穿的这么花枝招展的,是想勾引我的百解哥哥吧!也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佘燕燕一字不落地背着嬷嬷教她的话,只觉得解气,要换平时,她被莺儿欺负到头上了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
莺儿当着王禄面被羞辱,只觉得丢脸,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哭唧唧地想寻求安慰。
王禄被夹在这群女人中间只觉得难受,他向来讨厌这些矫揉造作的姑娘,后悔跟着莺儿进来。
“呜呜……哼!百解哥哥,你看她!她欺负我呢,你帮帮我呀!”
王禄只想拿钱走人,“莺儿姑娘,你快把钱给我吧,我还有事呢。”
“不要!”莺儿剁着脚,让他联想到了昨天给村口老李头家喂的母鸡。
“你不帮人家说话,人家就不给你了!”说罢便哭起来。
佘燕燕怒了,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还竟然敢为难百解哥哥。她挥手过去就是一巴掌。
“啊!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我跟你拼了!啊啊啊啊!”
两个姑娘扭打起来,身后的侍女也过来帮架。一群眉清目秀光鲜亮丽的良家姑娘如同疯狗般互咬,扯头发扇巴掌,全然没了形象。
王禄见事情不妙,捡起掉在地上的铜钱转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