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这句话很明显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杨羽只得再次说道：“匈奴内部的变迁与中原王朝的变迁是一致的，即不同情况下的匈奴人是不同的。”
弹幕不解：“有什么差别，不都是放牧吗？游牧民族也没什么固定场所。”
杨羽微笑着回答：“当然不是啊，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秦朝时的匈奴就是蜀汉，卫青霍去病时的匈奴就是汉武帝时期的汉朝，陈汤（就是那个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人）时期的匈奴顶多算是快投降的蜀汉。他们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还比如，河西走廊这个后世必争之地其实是匈奴的地盘。”
这么一说就很明白了，弹幕也确实直观感受了匈奴与匈奴的差异。
但这还没完，杨羽继续说道：“汉武帝时期的匈奴已经控制了西域，势力范围横跨万里，统治区域近千万平方公里，尤其是匈奴还是个机动性民族，这对以步兵为重的中原王朝几乎是致命的，这也是为什么西汉前中期要养马的原因，因为确实不好打。”
西汉诸位皇帝回忆起来也是心有余悸，尤其是汉文帝，他闻名天下，但匈奴问题他却很难解决。
弹幕也是不解：“匈奴这么强吗？中原王朝统治者最好的地方，为什么打不过？”
杨羽只是贴出了一张表：
公元前182年，寇狄道，攻阿阳，掠夺陇西，劫两千余人。
汉文帝三年，劫掠上郡，汉使丞相灌婴往，但未迎战。
汉文帝十一年，劫掠狄道，往后四年，连年劫掠，云中，辽东每次被掠夺万余人。
汉景帝四年，匈奴入燕国，克雁门，到武泉，入上郡。夺走了景帝的宝马。
汉景帝六年，匈奴再次克雁门，杀雁门太守
元光元年，马邑之谋失败，汉朝三十余万大军没什么作用。
这些东西触目惊心，很多人只是知道匈奴很强，但不知道居然这么强。
后世皇帝们也感慨道：“匈奴确实太麻烦了，汉武帝这点是需要肯定的。”
弹幕也是很害怕，堂堂太守啊，一方大员就这么死啦！
但有人提出疑问：”既然匈奴这么强为什么不入住中原呢？中原的地方更好啊。“
杨羽接着说：“其实这就要涉及一个问题，你们听过刘渊吗?"
很多人不知道，因为两晋历史又臭又复杂，也没啥人知道这个人。
但还是有人知道，调侃道：”匈汉也是汉啊！“
“那不是我汉光文帝刘渊吗，第四大汉”
“绿萝也是罗，匈汉也是汉”
......
这个人让大家非常好奇，尤其是刘家皇帝，仿佛吃了老鼠屎一样。
刘邦大骂：“这个刘渊是谁，一个匈奴人也敢称汉吗？”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也是怒目圆睁。
杨羽说道：“这就是文化原因啊，南匈奴被汉朝收服后一直在汉化，到两晋是已经数百年了，于是才会出一个自称是大汉的匈奴人，但这个时候的汉朝与匈奴就是两个文明，基本没什么共通之处，这也是为什么匈奴不来中原的原因之一，不熟悉，就像汉朝也很难去东南亚一样。”
这个观点有点意思，但不能说服人，弹幕还是有不解的声音。
杨羽接着说道：“你们以为那个时候的匈奴在苦寒之地吗？怪不得，两千年前的温度与现在不同，非常不同。”
汉朝皇帝们懂了，原来后世的环境不同啊。
汉武帝很疑惑：“原来后世的中原之地是没有卷鼻驼（就是大象）的啊，哈哈。”
很多人也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就更疑惑了，不是说气候的改变动辄以万年计，为什么就两千年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羽也不知道，这就是地理学家的事了。
杨羽接着说道：“那个时候的农耕线其实要更靠北，所以匈奴人生活的地方要更温暖，更能养活人，这也是匈奴崛起的重要因素。唐朝的吐蕃也是这个原因。”
李隆基表示很尴尬，原来如此，就说为什么那个地方都能这么强了。
但是杨羽为什么要说这个呢？这也是很多人的疑惑。
杨羽只是说道：“原因只有一个，匈奴与汉朝的百年战争并不只是国力的直接碾压，这与汉武帝的坚持，卫青霍去病的天才也是分不开关系的，就跟秦始皇一样，不是什么没了汉武帝一定就会有另一个人与匈奴大打出手，或许有，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后了。”
这个观点倒是让弹幕与皇帝们耳目一新，因为也确实如此，没什么人希望自己就是可以随便被代替的人。
杨羽接着说道：“下一个问题，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或者说他真的是要大力吹捧一下儒家吗？”
这个话题在古代属于是天然的正确，即使汉武帝千错万错这个还是正确的。
弹幕也很不解：“如果不是要大力捧一下儒家也不至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吧。”
这看起来是无可争议的，但很多皇帝也都知道这只是个笑话罢了。
乾隆笑着说：“哈哈，还是太年轻了，为什么是儒家，其他家都不好控制啊，再加上儒家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了，真是有趣。”
凡是稍微厉害一点的皇帝都知道这个道理，儒家只是初恋法家才是真爱。
杨羽笑着说：“独尊儒术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汉朝都是倾向于直接物理毁灭其他家，其他不服从管教的百家。你们觉得桑弘羊是儒家的吗？东方朔是儒家的吗？或者说董仲舒是儒家的吗？”
这倒是捅了马蜂窝了，董仲舒不是谁是。
杨羽接着说道：“以先秦儒家的观点来看董仲舒并不是儒家，董仲舒的儒家获得独尊地位就相当于被司马家夺权后的魏国，你能说他是曹家的魏国吗？一切都不一样了。”
弹幕好像是理解了这个比喻，但还是问道：“那汉武帝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
为了什么，皇帝们都很清楚：“为了统治天下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