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具雏形有些荒谬的想法在脑海之中荡漾开来，屋内大夫的叹气声将他成功给拉了回来。
“王爷，夫人已有身孕二月有余。可，可今日见了红，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大夫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眼里满是可惜。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场的不少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敢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女人。
“谁？把那个蠢货给我揪出来！本王不论他是谁，本王要让他血债血偿......”聂丞的眼中闪着森冷的光，说出来的话渗满了寒意，吓得他身旁的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夫人腹中的胎儿还有几成保下来的可能？”
“回王爷，这......可能只有两成。夫人的肚子着地，这，恐怕难啊！”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只觉得有些棘手难办。
“不论一切代价，保护好我夫人的身体，不准日后落下病根。”
“王爷放心，老家伙我啊一定会尽力的。还好不是在三月之后出事，否则大人和小孩儿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老大夫状似无意的开口，却叫有心之人听了去。
聂丞闷闷的一声，看着走出来的贴身婢女，脚步慌乱地走了进去。
“晚晚？晚晚？”床榻上躺着虚弱无比的女人，她的面色如纸一般苍白，嘴角干得起皮，眼神涣散，短时间内无法凝聚起精神来。
女人眼神呆滞地挪动着视线，直到她面色苍白的开口：“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是不是？”
说话间，两滴清澈的泪珠从面颊滑落，她脆弱得恍若一阵风也能吹走。
“晚晚别怕，本王会找到幕后之人让他付出代价的，别难过。只要你没事，孩子还会有的......”
也不知宋晚晚听进去了多少，反正他是难过的不行。外人面前无比面瘫冷酷的人，眼眶也忍不住湿润泛红。
为那个还未来得及出生的小生命难过，也为宋晚晚可惜。
“系统，帮我购买一颗护胎丸。”
“收到，已自动扣除积分，现在剩余积分855。丹药已经放入宿主的背包内哦~”
宋晚晚点点头，显然已经从刚才的被通知中回过神来。
“阿姐你别难过了，阿乐和姐夫都会一直陪在你左右。更何况我方才听到大夫说了，孩子保下来还是有可能的。姐姐这么善良，一定会有好报的！”
宋晚晚没说话，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动作轻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借阿乐的吉言，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只是今日着实觉着奇怪，好生生地走在路上却被摔了个朝天跤，往日干燥的地面滑溜得很......”
她低垂着脑袋，露出脆弱苍白的脖颈，平添了几分病态的苍白之色。
“阿姐！我听院子里的小丫鬟曾说过，今日是那宋妗妗负责院里的卫生。阿姐常常走的那条路也是她负责的！管事姑姑还说了，阿姐回来的时候，她正巧就不在屋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对上了，可宋晚晚却只觉得奇怪。
宋妗妗虽然蠢，但她不会蠢到当面做手脚，除非是......
她和聂丞对视一眼，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好啦阿乐，你先去睡觉吧，这件事情王爷会给我一个公道的。乖，养好精神明日还要去国子监学习呢！”
宋憬乐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她的身边，可耐不住她的劝慰，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
临走之前还认真地站在聂丞的面前，声音无比坚定：“姐夫，你一定要还我阿姐一个公道！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好好的惩罚，可不能让我阿姐平白无故的受此劫难！”
他出声之时面部格外的用力，想必是恨极了那幕后作祟之人。
正因为曾经被有心之人抛弃过，他现在更加渴望亲情，更渴望宋晚晚对他的关注。
连带着，对一切伤害宋晚晚的人和事务都极度的厌恶和记恨。
“行了，去睡你的吧。我定然不会轻饶了那人。”
他嘟囔几句这才离开，连离开的影子都带着恋恋不舍。
“管事姑姑办事不周，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念你是初犯，罚一月俸银，剩下办事不周的奴仆可以打发走了。”一身黑色鎏金玄服的男人一脸冷色，跪在地上已久的奴仆和管事姑姑赶忙站起来谢恩。
只因这是他自开府以来，最轻的处罚。
“晚晚，你与本王的想法可曾一样？”
“王爷，那处地滑得很，有一股清香却又掺杂着猪油的腻味，我觉着，应该是肥皂制成的肥皂水。”
男人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九公主今日才在朝堂上同夫君示爱，一回来，我便遭此劫难，着实让人觉得奇怪。可，我觉得府内之人应该不会与九公主有什么联系才是......”
“他们要有联系自然不会叫人察觉，宋妗妗这个所在暗处的臭老鼠该被清理了。”
聂丞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宋又低声哄了宋晚晚好些时候，直到人安稳地睡着后，这才黑着脸重新回到书房。
“王爷，属下查到了您要的。”
“说。”
“九公主几年前还是平平无奇的一名农夫家的养女，日子过得一直很普通，甚至没有念过什么书，更别谈做出无比优秀的诗词......”
“更奇怪的是，她一年前似乎就更变了一个人一般，突然变得十分的有才华，不仅能够制造出不少的新鲜玩意儿来，还能作词作曲。甚至比国子监博览群书的弟子们还要更胜一筹。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是不是？”
男人的声音阴冷，在空荡的书房内不断地回响，晚风呼呼地吹来，拍打在小六的身上格外的刺骨。
恍惚间，让他有一种被厉鬼盯上的错觉，显得格外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