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们听说没有?陛下最近将流落在民间的九公主给接回来了!”
“我昨日服侍皇后之时还曾见过这位九公主,啧啧啧,和长公主自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那可不,不过我听说这九公主作得一首好诗,似乎还发明了什么,什么肥皂!还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是奇怪......”
“乡野田间的死丫头怎么可能会作诗?我看奇怪得很!”
“算了算了,先别说了,主子还在等着我们呢。若是让旁人听见了,你我二人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了!”
“也是,走吧......”
宋晚晚的身形一顿,看着一墙之隔的小宫女逐渐离开,她心下一咯噔,直觉不妙。
“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宋晚晚下意识地摇摇头“没事,只是想到府中的阿乐,也不知他今日有没有好好用膳。”
男人的嘴角罕见地扯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阿乐最是喜欢我的晚晚了,你叮嘱他的事情,他从未轻视过。”
宋晚晚这才笑着挑了挑眉头,挽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胳膊往前走。
“我听旁人说陛下在民间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流落在外的九公主,会作些诗词罢了。”男人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会作词?九公主竟是如此博学多才的女子么?我听闻旁人说她似乎还会制作可以洗手的肥皂和味道不错的臭豆腐。倒真是一个有才的女子。”
聂丞没说话,反而握住她的小手,眼神温柔缱錈。
“旁人再有才华也断然比不上我的晚晚,今日宴会是皇后所办,无法推开。我知你今日身体不适,却还要忍着来陪我,实属是本王的不对。”
男人的眼中划过心疼的神色,帮着她搂了搂身上的披风。
“无碍的,我愿意陪在王爷的身边。”她唇角微扬,浅浅一笑。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将他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照亮。酥酥的,暖暖的。
聂丞心中怦然一动,莫名地想将她藏起来,不让旁人偷偷瞧见她所有的美好。
好容易到了宴会之上,宋晚晚这才见到了那位传闻中的九公主。
“系统,她是穿越者还是和我一样带着系统的任务者?”
身为同类的直觉,让第一时间在脑海之中和系统确认。
脑海中的系统很快就有了回应“晚晚,我方才检查了一下此人的脑电波,她是穿书者。九公主本来不用死的,可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原因,她占据了九公主现在的身体,灵魂却换了一个人。”
一切疑惑得到了解释,宋晚晚的心头一跳,准确的第六感果真一次也没有骗过她。
“宿主,你要不要先出手?万一她对你构成了威胁可怎么办?反正你现在还有这么多的积分,不用白不用呀~”
系统十分蛊惑的声音在脑海边响起,宋晚晚从容不迫地端起一杯酒水饮下,面上无半点儿不妥。
“是敌是友,总是要看了才知道不是么?再者说了,我没有支配旁人生死的权利。只要她好好做人,带来一些实用的东西也未尝不可。”
“可是她盗窃古人的诗词,还说这是她自己著作的!实在太过分了,这可都是前辈们呕心沥血的创作,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夺去了呢?”
系统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恼怒,一向毫无感情的电子音中罕见地出现了极为强烈的怒气。
“别急,且让我观察观察。”宋晚晚面不改色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盅,坐在聂丞的身旁等待侍宫女们布菜。
“今日请诸位前来赴宴,一是因为我的宝贝女儿流落在人间总算回到了皇室,第二,也是因为这御花园中的梅林甚妙,一同邀各位来观赏。”
坐在地上的诸位赶忙站起身来向皇上道谢,那位身着华服恨不得将所有金子都盘在身上的九公主也笑着喝下了好几杯酒。
“前些日子便听闻九公主才学极佳,虽然流落人间,可这才学学术比咱们国子监的弟子们还是要高上许多,不如晚些时候公主作词给我们看看?”
说话的是最近新得宠的兰贵人,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满是嘲讽的笑意。
谁不知道兰贵人前段日子刚怀上龙种,正是脾气最大的时候,甚至都敢和皇上对着干。今日盯上了九公主,恐怕她的日子应该还是不好过了。
正当众人为她叹息之时,话题中央的主人公却是一点儿也没有被影响到,反而笑盈盈的望向了宋晚晚所在的方向。
不,准确的来说,她的视线明晃晃的停留在摄政王聂丞,她夫君的脸上。
聂丞像是没有瞧见身上一道炽热的视线一般,低着头将碗中的鱼肉褪尖刺,再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嘴边。
“听小年说,这些日子吃不下去饭?可是府内的伙食差劲?晚些我便让厨房好好准备,若是偷奸耍滑光躲懒了,本王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宋晚晚笑着将鱼肉一口咽下,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鱼腥味儿,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也是不错,至少不会活生生的吐出来。
“王爷,本公主曾在民间就曾听闻过您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之中的一般,名不虚传。”
聂丞到哪儿都带着半张黑色的面具,只有在和宋晚晚待在一起之时,才会将所有的桎梏脱掉,做回真正的自己。
“公主谬赞,臣幸得皇上赏识,能为皇上鞍前马后亦是我的福分。”跟宋晚晚夫妻久了,场面话说起来也不拗口,一说一个准,让高堂之上的皇上呲个大牙傻乐呵。
九公主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好半天这才重新调整情绪,一脸深情地盯着他的侧脸,眼神着迷地开口:“可否见一见摄政王面具之下的真容呢?”
男人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面上一僵,,脸颊两侧淡淡的笑意消散了个干净,眼神逐渐冷淡了下来。
“公主究竟是何意思?这是宫宴,与摄政王的面具有何干系?公主莫不是喜欢上了摄政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