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宴会一事后,顾憬琛再也不住在自己的殿内,整日整夜的同她共枕而眠,时时刻刻都注意她的情况。让旁人压根就近不了身,吃穿用度上下更是无比的用心,那些有心人自然是没有了机会。
转眼间,她已有上身孕七个半月有余,秋季硕果累累,正是万物丰收的时候。
他们也从避暑山庄彻底搬回了皇宫之中。
可今儿一大早,就有不少的老臣上奏。北方常年干旱,农作物没有雨水的灌溉,自然是颗粒无收了。
有些“吃人肉和吸人血的”的地主还拼了命的要剥削他们,一时间民情愤慨。不少人都流离失所,因为天灾闹饥荒,只能跋山涉水赶往京都想来是想讨口饭吃的。
这人一多,饿的饿死,病的病死,情况艰难的地方,有些人甚至开始了人吃人。
广为流传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染上了这些病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抱病身亡。全身溃烂,高烧不退,浑身无力发软,人在迷迷糊糊之间就会去向阎罗王报道了。
这些流民一来,这所有的人起初都未曾察觉到。不过当越来越多的病例出现的时候,便是连皇上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封锁城门,外地的流民不准进城!”
“皇上!可是,可是流民若是团结一致,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是啊皇上,流民们虽然构不成威胁,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刻意误导。说皇上您,您心狠手辣,不,不体恤流民,这不是让天下人都嗤笑辱骂吗?”
男人点点头,也觉得有道理。
“这样,你们在外面设置一个临时的避难所,批一些粮食资源去,让他们好好分配。另外,派去几名医术好的太医,让他们想办法给我找出这种病的解药!”
宋晚晚从宫人口中了解这件事情的时候,手里正绣着孩儿的肚兜。
大红色的肚兜上绣着小银的肖像,越看鼻子越酸,眼泪像是流不尽的一样,滴滴往下坠落。
明明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量,可又比千斤顶还要重,坠入了他的心中,砸出一个深深的痕迹。
抹不掉更填不平。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的晚晚不高兴了?”
男人动作极其流畅的将她揽入怀中,一眼就看了她手中绣着小银的肚兜,嘴角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
“晚晚乖,我知道你难过,可朕相信,若是小银在天上,也是不愿意看你难过伤心的。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老太监笑眯眯的从他的身后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篓子,篓子内有一团毛茸茸的雪白的小奶团。
“这是?”
“这是新进贡来的波斯猫,和娘娘的小银是一个品种的,您瞧瞧,多漂亮啊!奴在见了都要被迷了眼哦~”
老太监笑嘻嘻的将盖着小奶团身上的布料给拉开,动作轻柔的将小奶团给抱了出来。
“朕明白你心里难过的很,我的晚晚最是善良了。虽说比不上小银,可有个念想总比没有要好......”
宋晚晚打着肚子从老太监的怀里将小猫咪给抱了过来,那浅蓝色如同大海一般澄澈的眸子和小银的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鼻子上的那块白色斑点的位置也是分毫不差,她直接怔愣住了。
语气有些不可思议“是真的吗?它好像是我的小银!我的小银是不是回来找我了?”
男人的神色微微沉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小手“这只波斯猫出声之日似乎就是小银去了的时候,照这么一说,岂不是小银舍不得你,回来寻你了?”
果真,就见少女脸上扬起一抹又哭又笑的笑容,虽然带着点狼狈,可还是极美的。
一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我知道的,小银,我知道你舍不得妈妈的......”
“哎哟娘娘,您可别难过了,这可是皇上专门找他们要来的。谁见过皇上主动要东西啊!这还是为了娘娘头一回呢!”
老太监嘴角带着笑,眼里满是揶揄。
“下去吧你,话倒是不少。咳咳,别听他瞎说,只要晚晚高兴,朕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从前他并不懂爱,在雾里看花看不清虚实。如今找到了自己那多最爱的牡丹花,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呵护,让她茁长成长了。
宋晚晚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笑了笑,抿着唇在他嘴角边上印了一下,随后脸色微红的抱着怀里的小猫咪,神色羞怯。
顾憬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抱着她亲了个够。
好不容易将她松开了,眼神暗沉,嗓音暗哑,性感至极“晚晚,肚子里的龙嗣辛苦你了。等生下孩子,我们再要上几个好不好?”
女人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就连一帧一帧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勾人引人遐想。
夜还是很长,可她不会再失眠,不会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
榻下有自己的毛孩子,肚子里揣着爱的结晶,身旁躺着爱自己的男人。
她的生活似乎又好了起来。
可事实总是不如愿的,宫中出了好几例的天花病,各个宫中的人避之不及,将那些人直接给火花了。
宫中刚拖出去一个犯了天花病的奴才,安妃捏着鼻子退得老远,眉宇之间满是嫌恶。
“这死奴才,居然犯了天花!你们还不赶快去内务府领一些艾草来!给我好好祛除这满屋子的霉气!该死的贱奴才,这个时候犯病!是想还本宫吗!?”
她气得用力的跺了跺脚,隔着老远看到了有人全副武装的从那犯了天花病奴才的房中拿出了不少的东西。
“等等!素琴,你去看看他们手里拿的都是什么!”
“娘娘,可是,可是,他的房间可是......”
“别给本宫废话了,是不是觉得本宫成了答应就关不了你们了?蹬鼻子上脸的狗奴才!难道还要让本宫亲自来请您不成?识相的赶紧自己去了。”
“奴才不甘,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她眼神毒辣的瞧见那些被老老实实包裹着准备销毁的器具,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