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这人的风评一直不太好,外界对她的评价说她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所以夏雨瑶对她这话半信半疑。
毕竟她那脾气,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她还听到点内部消息,说阮柚在亲戚里人缘很差,一点都不尊重长辈,长辈们都对她避之不及。
对这件事儿阮柚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有些亲戚她压根就不认识,见面笑一下不就行了,没必要上去行个大礼吧。
也不知道到底是传出来的她会打人,导致某些亲戚一见到她就要问一句她到底打了谁。
这件事还一度成为爷爷奶奶每天都要调侃的事儿,每次见面都要亲切的问上一句。
“让我看看我们柚柚今天又打了哪个亲戚?”
阮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见她不说话,又开口说了一句。
“还有,没有公主命就别一身公主病,这点苦都受不了,你还是趁早歇着吧,上一个在剧组发病的公主,已经卷铺盖走人了,况且,你还不是公主。”
她说完没给夏雨瑶开口的机会,直接转身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夏雨瑶看着阮柚的背影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身边的人谁不是把她当公主一样伺候着,阮柚居然敢对她这样。
她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阮柚,你今天对我做的,总有一天我会加倍拿回来。”
对此阮柚表示毫不在意,她就不是被吓大的,要是夏雨瑶真有这能力,她早八百年就滚出娱乐圈了,说大话嘛,谁不会。
阮柚走到剧组门口的时候,季砚辞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四下看了一眼,快速跑了上去。
她一上车就感觉被一阵暖意包围,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快冻死我了,这件事还真是变化无常,热的时候晒死,冷的时候冻死。”
“知道冷还在外面待那么久。”
季砚辞说完,伸手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阮柚任由季砚辞给她暖手,无所谓的来了一句。
“哦,给夏雨瑶上了一课,教教她怎么做人,”
季砚辞轻笑了一声,跟她十指相扣。
“阮老师还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低调低调,阮老师小课堂开课了,孩子突然发疯一定是有病,得及时教育。”
季砚辞转头温柔的看着阮柚,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眼下的青黑。
“累吗?”
阮柚这段时间其实压力很大,导演一直说她演技好,这就导致她每天都熬夜到很晚熟悉第二天的剧情。
阮柚之前最讨厌的就是大晚上熬夜学习,季砚辞让她做个作业她都能扭捏半天。
现在居然主动学习,不看完第二天的剧本基本不睡,剧本上记了满满的笔记。
她一向不太喜欢辜负别人的期待,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个世界能看到陌生人闪光点的人已经不多了。
阮柚摇了摇头,“还好吧,快杀青了,再坚持一下。”
她转头看向季砚辞,“我看该说累的人是你吧,一边工作一边拍摄,临近年底本来你公司就忙,为什么还要接这部剧。”
季砚辞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就在阮柚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季砚辞突然悠悠的来了一句。
“为了季太太。”
阮柚刚转头就对上了季砚辞温柔的目光。
季砚辞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他嘴里没说出来的话,阮柚都从他眼里看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没避开季砚辞的目光,她也靠在椅背上,偏头跟季砚辞四目相对。
狭小的车厢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安静的仿佛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季砚辞,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撩啊?”
季砚辞轻轻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没大没小的,叫哥哥。”
“就不。”
阮柚直起身子,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也没挣脱,打破了这种安静。
“季砚辞,季砚辞,我还就偏叫了。”
她嘚瑟的晃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那表情似乎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季砚辞确实不能拿她怎么样。
他垂眸盯着她,眼底的笑意蔓延开来,把阮柚的手握得更紧。
“嗯,老公听到了,季太太别叫了。”
阮柚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她的心怦怦乱跳,季砚辞这表情配上这话,实在是太考验人了。
季砚辞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在阮柚要挣扎的时候轻轻伸手摩挲着她的后背,像是在给猫咪顺毛。
“别动,累了,让我抱一会儿。”
不得不说,季砚辞这句话非常奏效,阮柚老老实的靠在他怀里没再乱动。
阮柚非常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她明明应该奋勇抵抗邪恶势力的,但她又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做,季砚辞明明已经那么累了,让他靠一下怎么了?
一番思想挣扎了之后,她妥协了,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季砚辞长了一张她无法拒绝的脸,她这颜狗属性算是被季砚辞拿捏住了。
季砚辞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开口。
“阮柚子,请你对季先生有一个清晰的认知,除了你,我不撩别人。”
阮柚伸手捂住自己爆红的耳朵,小声开口。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不让你抱了。”
“嗯,遵命。”
季砚辞说完这句话真的没再开口,一直到车停在楼下,他才悠悠转醒,眼底带上了一丝迷茫。
季砚辞这几天确实很累,阮柚跟他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接近年底,公司的事儿越来越多,他每天晚上基本都要处理很多许然无法做主的文件,有时候阮柚睡了他都还没睡。
他基本和阮柚差不多,每天晚上都会把第二天的剧情过一遍。
季砚辞其实私下里做了不少努力,但大家都以为他天赋异禀,又遇上了伯乐,所以轻轻松松就成为了最年轻的影帝。
甚至网上还有不少人说他就是因为搭上了宋既白,运气好,不然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有这种成就。
宋既白对他的帮助是不可否置的,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阮柚都看在眼里,他要是自己不努力,就算有再多人帮他也没用。
季砚辞明明自己都没睡醒,却知道在下车的那一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阮柚身上。
他的外套对阮柚来说有点大,把她的手遮住了,不过这样很暖和。
阮柚伸手牵住季砚辞的手缩到袖子里。
她抬头看了季砚辞一眼,有点心虚,“别多想,我这不是想牵你,我只是怕你冷,你把外套给我了,要是生病了我也过意不去,而且生病还耽误剧组拍摄进度。”
“嗯。”
季砚辞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拉着的手。
“季太太还真是会体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