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辞说话间喷洒出的热气全打在她脖子上,一片滚烫。
阮柚就那样任由他抱着,柔声开口。
“难受刚刚怎么不说,还硬撑着。”
他们俩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站了一会儿,季砚辞才直起身子,退了一步。
“咱们还是离远一点儿,你身体不好,感冒就麻烦了,最近换季还是得注意点儿。”
他微微偏头,似乎是为了配合角色,他今天的头发也没怎么弄,软软的耷拉在脑袋上,苍白的纯唇色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脆弱。
他说话间嗓音沙哑,听得出来很不舒服。
阮柚这人,用外人的话来说就叫天生反骨,能听话就怪了。
她走过去,牵起季砚辞的手,把他拉到床边示意他躺下。
“你先躺一会儿,今天就不要洗澡了,忍一下,等退烧之后再洗,他们估计马上就拿药上来了,喝了药就可以睡觉了。”
她才刚说完,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阮柚刚起身,手就被季砚辞拉住,她转 头看了一眼,轻声开口。
“我不走,去拿药,刚刚导演说了,过会儿会送药上来。”
这样说完,季砚辞才放开了手。
阮柚叹了口气,怎么生个病感觉还回到了小时候。
不过她也很新奇,这样的季砚辞,以前可没见过。
她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导演。
“怎么样了?”
“还烧着呢,我今晚看着点儿,如果明天早上烧退下去应该就没事儿了。”
“嗯,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
“行。”
阮柚说完二话没说,直接把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导演突然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上前,不然就这力度,想想都鼻子疼。
阮柚把药倒在杯子里,一直到凉了一点儿,才端给季砚辞。
喝完药季砚辞睡下之后,阮柚也没走,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她才坐下就听到季砚辞手机响,从旁边拿过来,随手接了起来。
“喂~季总,那个合作……”
许然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柚打断,“你们季总生病了,这两天不要打扰他,公司的事儿你全权负责就好。”
许然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开口。
“哎,好的好的,让季总好好休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许然还想说点注意事项,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盯着手机小声嘀咕了一句。
“挂这么快,我还有些注意事项没说呢。”
而后他又突然恍然大悟,就阮柚和季砚辞的关系,好像也不用他这个外人来说什么注意事项。
阮柚也没打算走,给他量了几次体温,确认温度没上升,才放心的睡在了他旁边。
季砚辞第二天早上刚醒就看到睡在他怀里的阮柚。
他伸手轻轻拨开了她的头发,看见了阮柚睡得通红的小脸。
阮柚昨晚估计睡得很晚,季砚辞迷迷糊糊间感觉她给自己量了好几次体温,估计天快亮才睡的。
他也没叫醒阮柚,轻轻起身,似乎怕她睡得不安稳,又朝她怀里塞了个枕头。
昨晚出了一身汗,季砚辞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去浴室洗了个澡。
阮柚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阵水声,她刚醒过来就看到自己怀里抱了一个枕头。
她记得昨晚是跟季砚辞睡一起的,难道…季砚辞变成枕头了?
季砚辞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了坐在床上表情惊恐的阮柚。
“怎么了?”
他走过去揉了一下阮柚的头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下心来。
阮柚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季砚辞,那自己抱着的是谁?
季砚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弯腰看着她。
“枕头是我刚刚塞进去的,怕你睡得不安稳。”
“哦。”
刚刚估计是没睡醒,阮柚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才会觉得怀里抱着的是季砚辞。
她把枕头扔到一边,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他的头。
“还好,退烧了。”
“昨晚怎么不回房,要是传染给你怎么办?”
一听这话,阮柚就不乐意了,她是个早产儿,身体不太好,所以季砚辞对她的健康非常紧张
有点儿小问题就小题大做,要知道,她阮某人可是能一拳抡死一头牛的。
“我身强体壮的,哪儿那么容易生病,倒是你,再不注意身体,以后老了估计浑身是病。”
季砚辞嘴角轻轻扬起,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那只能麻烦软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出去晒晒太阳了。”
阮柚抬头看着她,一双桃花眼轻轻勾起,由于刚刚打了个哈欠,眼尾微微泛着浅红,看的人浑身燥热。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一次。”
季砚辞听完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深呼了一口气,阮柚这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犯罪。
阮柚扒开他的手,气鼓鼓的看着他。
“你干嘛?”
“哦,我知道了!”
她双手叉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不会是想谋害我吧,我瞎了,你就可以不用给钱,然后抛弃人老珠黄的我,去找貌美如花的女生,哎~终究是错付了。”
季砚辞苦笑不得的看着她,果然,阮柚的脑回路永远会让人意想不到。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渣男!”
莫名其妙背上了渣男名的季砚辞满脸无奈的看着她。
“阮柚子,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的什么,我怎么可能抛弃你,估计是我得担心某个姓阮的小朋友抛弃我,找别人呢。”
“这个嘛……”
阮柚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语重心长的开口。
“这个,主要还是看钞能力到不到位。”
季砚辞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软软,你是财迷吗?”
“废话,这可是人民币,我能不迷吗?”
两人就这样交流了一会儿,阮柚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
“现在几点了!”
季砚辞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手机,“九点。”
“我去,我记得导演昨晚说要有叫早任务。”
要是观众看到她没在房间,又在季砚辞房间看到自己,阮柚都能想到自己该以何种姿势被鞭尸。
想想抖恐怖,为了她的生命安全着想,一定要杜绝这种可能性。
她刚想跑就被季砚辞拉住。
“要叫早叫了。”
他打开微信把聊天记录拿给阮柚看。
“导演说了,今天早上自由活动。”
阮柚看到这条消息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
由于刚刚的动作,阮柚的睡衣往上卷了一点儿,一双白皙的大长腿格外引人注目。
季砚辞突然一阵恶趣味,把手放到她腿上,轻轻往上。
阮柚被这动作弄的全身一颤,语无伦次的看着他。
“你……你干嘛?这大早上的。”
季砚辞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尾微挑。
“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