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看着黄婷婷消失在拐角，收回视线，走进洗手间。
“嘭！”
厕所门被一股力量大力关上，与此同时黄婷婷那边也出现了问题。
原本应该拐个弯，在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门的，可拐过弯后，黄婷婷看到的，还是一排排紧闭着大门的教室。
咽了咽口水，她死死盯着稳定燃烧的香，心里才算是有了点底。
从她远离厕所开始，离的越远，香燃烧的就越稳定。
下意识加快脚步，走到原本属于正门的位置，才发现竟然是楼梯，旁边墙上显示的楼层是6。
！！！
她只是拐了一个弯，就来到了顶楼，这显然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情况。
恐惧席卷全身，冷汗直流，黄婷婷紧握着香，用最快的速度往楼下冲去。
跑够了层数，一抬头，还是在6楼。
一趟，两趟，三趟......
手中的香，已经快要燃尽，黄婷婷依旧没能走出六楼......
*
洗手间内，沈娇娇试着推了推门，未能推动分毫，不禁冷笑。
这是担心她跑了？
简直多此一举。
厕所两排，一排3个隔间，都关着门。
沈娇娇抽出六张黄符分别贴在对应的隔间门前，双手掐诀，向前一指。
“燃！”
字音落，六张符纸同时点燃。
等了片刻，其他符纸的燃烧速度都是相同的，独独左边中间的隔间，符纸在点燃的瞬间，就直接化成了灰。
沈娇娇在门上轻敲三下，里面没有声音，这才推开门进入。
站在隔间内，关上门，环视了一圈。
隔间隔板和门内侧还算干净，虽然也有一些涂画痕迹，但还是可以看出应该确实是没有使用多久就停用了。
“砰砰砰砰~”
旁边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四下......
还不等沈娇娇回答，从最里侧隔间伸出来一双枯槁的手，外面那层皮好像只是套在骨架上的，并不贴合。
一道冒着寒气的女声响起。
“你是要红纸还是白纸？”
“有什么区别嘛？”
“你要红纸还是白纸？”
“我选恐，如果只是颜色不同，我会很纠结。”
“......”
这一次换对面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还是在震惊于沈娇娇竟然这么淡定。
就在沈娇娇以为她不打算回答，准备直接正义制裁的时候，对面女鬼再次开口。
“红纸三天，白纸7天。”
“哦。”
沈娇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了一声。
她这么做，倒不是在单纯拖延时间，而是想试试看，这戾气如此之重的女鬼，到底能不能沟通。
想不到竟然还可以，看来她只是不选纸，女鬼就没办法伤她。
这点很奇怪。
“你要白纸还是红纸？”
沈娇娇不答话，她又问了一遍，语气有点着急。
“我选黄纸。”
“？？？”
这下轮到对面的女鬼懵了，她慢慢收回手，过了一会又伸出来，重新问道：
“没有，你要白纸还是红纸？”
沈娇娇实在是快要忍不住笑了，决定最后再逗逗她。
“我有，我给你吧。”
说完，就拿出一张黄符，在上虚空画咒，叠到递到女鬼手里。
那双手再次慢慢收回，没一会旁边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那叫声穿刺耳膜，直达心底，沈娇娇都是一个激灵。
“嗓子真好。”
由衷的夸赞，推开门走到旁边隔间推开门，却只看到掉落在地的黄符，不见女鬼踪影。
“跑了？”
这倒是让沈娇娇没想到，看起来不咋机灵的女鬼，跑的倒是挺快。
捡起掉落在地，沾染女鬼气息的黄符，点燃。
一缕升起，蜿蜒无序的飘向走廊。
洗手间门的禁制已经解除，沈娇娇轻轻一推，门便重新打开了。
烟雾飘向尽头，拐上了楼。
沈娇娇跟在后面，走到大门口时，向外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黄婷婷。
暗道不好，算算时间距离香烧完，应该还有很多时间，可现在黄婷婷人就已经也不在了。
如果不是她愚蠢，自作聪明的提前离开，那就只可能是出事了。
掐指粗略一算，发现黄婷婷人竟然还未离开学校，更是笃定。
叹口气，看来等下解决完这边的事情，还得去解救公主殿下。
沈娇娇不再停留，跟着指引踏上楼梯。
空荡静谧的走廊上，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一路来到六楼，烟雾断在了这里。
沈娇娇刚一脚踏入六楼，就看到远处一个人影，向她冲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黄婷婷，是我。”
人影接近，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沈娇娇看清来人是黄婷婷。
听到她的声音，黄婷婷睁开紧闭的双眼，确定真的是沈娇娇的那一刻，她像是脱线的木偶，整个人瘫软在地。
“说吧，怎么回事？”
沈娇娇眯眸看着垂头颤肩痛哭的黄婷婷，没有上前搀扶，也没有催促她尽快离开，而是先询问了情况。
黄婷婷呜咽着，讲述跟沈娇娇分开后，她的经历。
“我走不出六楼，怎么都走不出去......
香燃尽了，连楼梯都消失了，我还以为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她说着就要去拉沈娇娇的手，沈娇娇向后退了一步，跟她始终保持一步远的距离。
黄婷婷的手悬在空中，有些尴尬。
她眼含泪光的眸，不解的看向沈娇娇。
“为什么，要躲着我？”
一缕月光射进，刚好照在黄婷婷伸直的手臂上，那双手臂骨感异常，有种外面那层皮只是套在骨架上的感觉，并不贴合。
“因为你不是她。”
沈娇娇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叠成小块藏于手心的黄符接触皮肤，阵阵烤肉的香味传来。
“啊！！”
熟悉的鬼叫再次响起，手臂上的皮肤被炙烤的快速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女鬼露出真容，枯燥分叉的黑色长发，挡住大半张脸，露出的部分有灰色的石灰块覆盖，半个身子都已经被腐蚀，只剩白骨。
女鬼奋力挣扎，甚至不惜断臂保全性命，眼见女鬼又要逃跑，沈娇娇冷声警告。
“我念你还未杀人，给你机会，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