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给太后请安问好,是更早的事,不过体谅陛下身体,太后不太计较。
反而还一个劲的让太医查看身体,半个时辰之后才放心。
“铄儿啊,你现在乃是九五至尊,为人处事不仅仅要考虑自身,更多的要考虑天下人,你做的事,天下人都看得到,所以你要严于律己,平常叔父不是如此教你?”
面对这位母亲的质问,李铄尴尬的挠了挠头,他知道个屁啊,就连你这娘亲都快不认识,忽悠了一会后,李铄终于可以离开了。
遣散了所有随行宫女,只有小太监小顺子跟着。
“皇帝真是清闲啊。”
李铄闻着这天地间的空气,自由的味道,起码现在是。
不过小顺子很快就给他迎头痛击,相处了一会,这小子是越来越敢说话了。
“陛下,太后说您身体要紧,先修养两日,已经昭告群臣,取消了这两日早朝,那些奏折也由太后与远南王处理,不过明日便还是陛下亲自处理。”
李铄轻轻拍了他的小脑袋,这小子真煞风景。
“远南王是谁?”
小顺子不敢言语。
李铄说道:“没事,你说,我前两天脑子摔坏了,想不起来了。”
“远南王乃先皇亲弟,陛下的叔父啊,想来那贼人真是可恶,害得陛下忘了记忆。”小顺子一副想要手刃贼人的模样,李铄瞧着可爱。
这一天,李铄胡吃海喝,尝了京城所有美食,到了晚膳已经是没了食欲。
然而,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特么没有后宫佳丽三千!!
不,是他没有皇后,没有妃子,只有“三千宫女”。
无奈只能在梦里实现梦想。
次日,他又被小顺子叫醒。
天蒙蒙亮,他就得去给太后请安,好在亲政了,要不然这个点还得去听叔父讲课。
而参与早朝的文武大臣早早的就在太和大殿上等候。
左文右武。
前头的多半是一些糟老头子,不过有一个人,虽然看着年纪很大,却身姿挺拔,目光有神。
小顺子在身边轻轻提醒,那人便是“远南王”。
李铄这才朝那位叔父点了点头,叔父远南王微笑回礼。
这早朝像极了公司开例会,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只不过现在是下属说,领导听。
直到礼部尚书提出,陛下亲政一年,年后便满十八,也该立个皇后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李铄听到这个议题,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一脸饶有兴致的模样。
众臣都没有要反对的样子,甚至李铄还看到有一两个人在偷笑。
随后众臣就纷纷商议人选,有人推举原怀化大将军之孙女,却被反驳说此女从小习武,无大家仪态。
也有人推举礼部尚书之女,却被武将们说,此女过于温柔,无法担当母仪天下之位。
诸如此类,言语多多。
李铄则是越听越兴奋,这么听来,这京城美女如云啊,那自己以后岂不是一晚一个?想想就特别兴奋,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况他真成了个少年。
远南王往前走一步道:“历朝历代,立后之事,必是慎之再慎,现在在这朝堂之上争吵显然无用,且听陛下所想便是。”
李铄咳嗽两声,他总不能说这个当皇后,那个当妃子吧,全城都想要?好色的皇帝,通常都是昏庸的皇帝,他得忍着,可不能让史官把自己写成大昏君。
李铄道:“额,这件事情,稍后朕会跟几位尚书及内阁商议,诸位莫急,那就先这样?无事便退朝吧。”
正襟危坐在那龙椅上一早上,可把李铄累坏了,刚出太和大殿,李铄就准备召大臣商议,却被小顺子提醒,大臣们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
所有奏折都被搬到了暖阁,果真是堆积如山,李铄看着就心累。
不是说皇帝很清闲,很舒服吗?
不过好在这冬末皇宫里有暖阁,不至于冷。
不过那一本本奏折上,竟然一件正事都没有!
李铄相当无语。
除了女色,那个男人没想过真正的统治天下,掌管天下大事,随手一挥,便是一件大事?
可这奏折上,大部分都是问好奏折,一开始他还规规矩矩回朕很好,后面干脆写你是不是有病!
唯有一些州府天气情况,勉强还算正事。
就这些,李铄足足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看去大半,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吃过饭后李铄都累趴了,准备睡觉了,却被告知,六部尚书与首辅大人已经在御书房等候许久。
商议立后事宜。
就算是谈到自己最在意的美色,此刻的李铄也全然提不起兴致。
“诸位有什么话就说吧。”
看着疲惫不堪的陛下,礼部尚书陈远关切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喊太医?”
李铄摆了摆手,有摇了摇头,不知哪来的力气痛骂道:“他妈的,你们说这帮各地州府的官员是不是有病?闲的是不是,奏折上就问我好不好,还给我寄特产?我靠,我看这些干嘛?我要看国家大事啊!!?各位大人,你们能体会到这种感受吗?我看了一下午这种废话!”
激动得李铄都忘了自称朕。
六部尚书都面露尴尬,显然是想象不到一直温文尔雅的陛下,竟然会如此失态。
反而是老首辅宁丘笑了笑,安慰道:“陛下莫要生气,这不正说明天下太平嘛?我们还是说说立后一事吧。”
李铄简单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问道:“那诸位大人可有人选?”
礼部尚书陈远率先说道:“臣自荐,臣的女儿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从小学习琴棋书画,遍读名家,偶尔还读读兵书,绝无那帮武人所说无后仪容。”
“可有画像?”李铄脱口而出,随后捂住嘴巴,看向尴尬的诸位大人。
还是老首辅笑了笑打破尴尬,他说道:“陛下说得对,咱们光说名字陛下怎能知晓如何抉择,明日我们便找画师,将候选之人一一画像,递呈陛下,既然陛下已经困乏,那老臣就不打扰了,陛下,明日再见。”
还是老首辅识趣,这帮大人一走,李铄便跑去了暖阁,一趟就睡,连澡都没洗。
皇帝的一天,简直比打螺丝还累。
………………
京郊。
一名中年男子笔直站立,他的面前躺着一名女子,若是风流浪子李耘在此,必然认出这便是广花楼头号花魁。
中年男子从袖中抽出丝巾,简单擦拭手上的鲜血,将丝巾扔出,缓慢盖在花魁的脸上。
“有意思,中了百年香,还能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