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山林之中,一个秦楷还算是熟悉的身影拖着一只黄色的老虎缓缓走出。
正在走出来的诸怀丢给秦楷一件衣服:“你就打算这样光着膀子回家啊?”
秦楷接过衣服,望着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的诸怀,随后豁然开朗:“原来,你我早已经是一路人,我早就该猜到的,所以为什么要刺杀那位经略使大人?”
诸怀笑道:“就是解决一个江南的组织而已,这件事情是个由头,如今整个江南道都在肃清三更房呢,当然,清除掉的那些人,都是不肯服从于我们的人。”
秦楷问道:“我能知道一下,我这次所谓的作饵,究竟是?”
诸怀指了指秦楷的身后,秦楷回过头去,看到正在走来的曹行雨,诸怀说道:“想问什么就问他吧,他能对你说的,我就能对你说。”
秦楷:“算了,无妨。”
诸怀把昏睡过去的大妖土掩丢到秦楷的面前:“诺,这趟也不能让你一无所获不是?拿着它回去交差吧,他的身上,还有那个丢失了的法器哦。”
秦楷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为什么魔教的人会出现在这里?莫非这件事情和那位宛州的四监主事也有关系?”
曹行雨走了过来:“看来那位从长安来的小丫头已经都跟你说了?”
秦楷点了点头,曹行雨继续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以瞒着你的,大先生送给你的东西,被长安里头的人知道了,于是他们便联合魔教的人,也就是四监主事余得失一起,准备把你给杀了,然后把东西带回长安。”
秦楷:“这么说那我就懂了,那我还真的是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了,至于你们布的什么局,图的什么,如果不能跟我说的话,我也是可以不听的。“
曹行雨微微点头,而后说道:“好好准备下一个任务吧。”
秦楷顿了顿:“这个事情我倒是挺想问一问的,我们这位经略使大人真的那般十恶不赦吗?”
曹行雨拍了拍秦楷的肩膀:“干我们这一行,有时候也是要做些杀人越货见不得光的事情的,所以很多事情没有必要问的那么清楚,楼主既然给了命令,那我们要做的,就只有如实照做,不多问其他。”
诸怀也说道:“选择加入万象楼,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楼主能帮到我们,那我们便为楼主尽心办事就好了。”
秦楷望向诸怀:“那你为了什么?”
诸怀哈哈笑道:“我觉得自在啊,比在北边当兵自在,你是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当兵的,而我对你小子改观啊,还是你敢砍了那位将军,若非少帅护着,你小子早就没有了这条命啦。”
秦楷接过锁住土掩的锁链,而后便准备回宛州:“看你们这个样子,善后的事情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吧?”
曹行雨摆了摆手,秦楷便翻身上马,腰间挂着一个大如巴掌的殿堂,马后拖着土掩的身体。
在被秦楷拖拽的过程当中,这头大妖终于是苏醒了过来,一个劲的只能跟在秦楷的身后跑,哪里还有大妖的风范,简直就像是在遛狗。
原本他是打算偷偷跑掉的,谁知道在山中居然遇上了另外一个人类,这个人类无比强大,仅仅几招就把他给制服了。
到现在,土掩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那个看起来只有四品的人类,居然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善后的工作其实也不会是诸怀和曹行雨,会有万象楼其他的人来做这件事情,就比如正好有人引走除妖司的那位年轻巡司一样,也不会是这两位定式和玉柱。
万象楼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足以和天下楼和长安夜月齐名,只可惜这个组织,只会出现在黑暗的地方。
曹行雨问道:“如何?可有找到突破的契机?”
诸怀叹了一口气,“还是差一点,早知道就跟你换人了,那名女子三品,还是差点意思。”
曹行雨说道:“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没有必要太纠结什么最强三品,兴许你踏入三品行列之后,也才能明白其中蕴含的道理。”
诸怀:“你停留在三品的时间也不短了,比起天赋,你比我还有秦楷,其实都高很多。”
曹行雨笑道:“你可别这么捧我,我就是个粗人,不如你们乃是法武双修,你和秦楷,就算做不到真正的预知未来,兴许也能看到些别的什么吧,而我却只能用我的眼睛去看我想看到的东西。”
诸怀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说道:“其实倒不是我太过于执着以最强之姿踏足三品,而是修行如盖楼,我想做到每一层都有夯实的地基,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还想去看看二品的风景,甚至是传说之中的一品又是个什么光景。”
曹行雨握了握手中的拳头:“天下二品吗?谁又没有想过呢,不过这似乎得看命。”
………………
屈海县外,有一少年郎,策马往县衙而去。
他是县令的小跟班小五,小五说道:“老爷,秦捕头走了,还带着一只巨大的老虎。不过有一件特别不幸的事情,记村的乡村父老,都被残害了,五一生还。”
诸葛谨言轻道一句知道了,之后就再无下文了。
…………
有两个人比秦楷还先回到了宛州,是镇妖监的两位四品。
赵莠伤的不轻,此刻正在养伤,季呈向监正禀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回住处去了。
而南宫长流则上了那座十八塔,向主事大人说明屈海县的情况。
余得失双手负在背后,不停的在帘子后面踱步,“曹行雨出手了?”
原本季呈是打算安顿好赵莠之后,再度返回战场去帮着那位都察监的郎中大人,不过令官大人却说他要亲自出手。
令官大人的实力,无人质疑。
于是季呈就带着赵莠返回了宛州。
曹行雨行事,向来独来独往,按照官身而言,他只需要向长安的大先生和国师汇报,确实不需要与她一个一州主事多说什么。
余得失:“不管此人想做什么,为哪一方做事,既然他出手了,那我们的事情就得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