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艺摸着他的额头,还真是有点烫,扭头喊文萌,“你快过来给他看看?”
文萌给他把了一下脉,“大体上是着凉受寒的症状,但总感觉好像还有其他问题……”
尹少寒精神蔫了吧唧的,听她这话瞬间谨慎,“小文你可别吓我啊,我不就下个河感冒嘛……我吃个感冒药就好了。”
说完尹少寒从背包里掏出备的感冒药,吃了下去,没一会儿就听见系统提示症状解除,健康值回升的通知。
“你好了?”文萌有点不太甘心的问。
尹少寒点点头,“好了,真好了,健康值都加了。”
这不应该啊……明明脉相与普通的着凉又有点差别,就这么好了?
文萌有点疑惑,但也没深究,因为每个人身体情况不同嘛,而且号脉是门学问,她也才学到师傅本领的一小半儿呢。
“不过这温度好像也没怎么散啊。”容艺一边摸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又用手背探着尹少寒的,明显对方比她烫一些。
感冒状态都解除了,怎么还有点烫啊?
“可能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哎呀不管了,南哥那边已经在上串了,艺姐,快快快,你不是买了酒嘛,大家边撸串边喝酒,今晚痛痛快快,不醉不归!”
说完,尹少寒也不管自己额头还烫着,兴冲冲的从帐篷里钻出来,跑到支的餐桌那边。
夜晚山里的风挺冷,容艺怕他等下又被吹着凉了,从背包里拿了一个自己的帽子。
渔夫帽,也没多厚,能防风。
“尹少,你把这个戴上吧,风大,省得等下又被吹感冒。”
尹少寒正准备答应,一转头看见容艺手里的帽子,瞬间改口。
“艺姐,这帽子,我不想戴。”
“咋啦?”
“它,它是绿色的啊!”尹少寒很介意的说。
容艺不太明白,绿色,多好看一颜色啊,她最喜欢绿色了,所以后面来了A市,好多东西都买的绿色的。
“男人怎么可以戴绿帽子呢?”尹少寒很介意的说。
“可是……”文萌很真诚的发问,“尹少,你也没对象啊……”
场面瞬间寂静,只听见肉串别烤得滋啦冒油的声音。
刑南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得了,这时候就别讲究了,你要是晚上再发烧,我可不照顾你。”
“好吧好吧,谢谢艺姐啊。”尹少寒听话的把帽子带上,别说,像顶了一片荷叶在头顶,看起来桀骜不驯中又多了点可爱的感觉。
一直在忙活的安靖端了六小碗汤水过来,看着大家,体贴的说。
“我刚煮的姜汤,大家都喝一碗吧,今天下了水,夜风也很凉,都驱驱寒。”
“好,谢谢安靖。”
容艺接过,大家也都把自己那碗喝了。
然后全体落坐,旁边燃着篝火,大家吃着香喷喷的串儿,把酒言欢。
“来,敬我们游戏里的相识!兄弟姐妹,友谊万岁!”尹少寒主动带着大家举杯。
“友谊万岁!”
大家都不约而同,开心的喊着。
乌云遮了月亮,又默默飘走,山涧里的嬉闹声小了一些。
桌子上堆着空掉的酒瓶以及撸过的串签,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醉了。
尹少寒在那儿大着舌头说胡话,没人听明白他嘀咕啥。
容艺也是两颊酡红,酒意上头,感觉神经明显的有点兴奋。
她扒拉了一下盘子里剩得稀稀拉拉的串儿,可惜,都被风吹冷了。
“我去给你重新烤点吧。”旁边的刑南看见她的动作,摇摇晃晃的就要起身。
他也喝了不少,整个脸和脖子都是红的,浑身酒气。
“算了算,别费劲了南哥,我不饿。”容艺笑着拉他坐下。
刑南有些迟缓的点点头,然后又补充,“饿了要跟我说啊……我去烤,就是要,要吃饱。”
说话都不利索了,容艺轻笑了一下,凑近点同他开始闲聊。
“南哥,我现在有点好奇你现实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感觉你什么都会,也很懂一些消现实社会的道理,感觉好厉害。”
刑南醉意朦胧的摆了摆手,“嗐……我就一普通人,哪里厉害了,只不过从小吃得苦多,被坑被骗的经历也不少,久而久之就总结出了道理。”
“听起来……你小时候过得很不好……”容艺眉头微蹙。
刑南顿了顿,不轻不重的嗯了声,然后看着容艺,“你想听吗?”
“你愿意说的话,我想听。”
刑南笑了一下,“可能……不是个好故事。”
“怎么说呢,在我十岁之前的时光,算是一片灰暗吧。”
“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村里人说,我是我妈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当然,她们的言辞没这么好听,说我妈是乱搞生的我。反正轻视唾骂,背后议论,没少过。”
“但我小时候偏偏不开智,人家骂我,我还会傻乎乎的问他们骂人的词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听不懂他们的嘲笑,还跟着一起笑。”
“由于我的愚笨和村子里的流言蜚语,我妈受不了了,带着我住到了山上去,那里很清净,但也很孤独。我妈没什么本事,家里也没有其他亲戚帮衬,在山上的日子过得很苦,自己开垦种地,偶尔会采点蘑菇和野果带着我走完那条长长的山路去集市上卖。”
“可能是因为太苦了吧,我妈的身体显瘦得很快,我记得……是七岁还是八岁来着,唔……记不太清了。有天我发现我妈没有早起干活儿,她就那么睡着,身体又冷又硬。”
“我……”说到这里,刑南有些哽咽了起来,但他却是笑着的,一种很自嘲的笑,“我以为是我晚上抢被子了她没睡好,就把家里的被子都给她盖上了,然后看着她睡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