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师
“我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突然间经历从大悲到大喜，饶是以杨羽两世为人的心境修为也一时呆住了。
“不愿意么？”灰衣人还是用他惯有的平静语调说道。
“愿意愿意愿意！”杨羽瞬间回过神来连忙大声喊道，虽说他完全不知道灰衣人的底细，不过能救自己至少不会害自己，能同时压制狮犀兽和四爪黑金蟒的火劲水毒这份实力也显然不低，至少不比自己的养父杨晋低，现在自己前途茫茫，这个机会不能放过。
想的通透杨羽也没有丝毫迟疑，整个人扑通跪倒在灰衣人面前，二话不说猛磕三个响头，因为心情激荡，额头甚至都被磕出血丝。灰衣人也不阻止，就看着杨羽三叩首。
然后任由杨羽跪着，灰衣人说道：“当初救你，只是一念之仁，这此后我多加观察你，半年苦修不管多痛苦也决不放弃，这份恒心、坚持、忍耐……再加上今天听你所言，六岁的内息境天赋、坎坷的人生经历，对父母孝，对朋友义……你这性子天生沉着、冷静、荣辱不惊、既耐得住寂寞又吃的了苦，小娃娃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心性品格脾气天赋俱佳，我本已绝望到心灰意冷，只在这深山幽谷等死罢了，谁知道天不亏我，竟能让我在这里收到一个如此佳弟子。”
灰衣人越说越兴奋，两眼异彩连连，这是杨羽认识他两年多来第一次见到他情绪有如此大的波动。
“你是为师这一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灰衣人郑重的说道。
“弟子杨羽，拜见师父!”杨羽一拱手，跪在地上向灰衣人恭敬认真的叩首。
灰衣人满意的点点头：“你我师徒也算是奇缘，既然收你为徒那为师自然会竭尽全力，不单要保你性命，还要让你踏上这世界之巅，成为盖世强者，如此方才不弱了我柳一川之名！”
杨羽心想：“原来师父叫柳一川。”
收徒成功的柳一川显得相当高兴，好半天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随手一指，杨羽立刻坐在了师父身旁，柳一川恢复到以往那种平静的语调：“有关为师的事情以后会慢慢和你讲，眼下得当务之急还是你体内的麻烦。虽然你如今境界提升了一级，不过相对的你体内的火劲水毒也更加雄浑，我之前施展在你身上的禁制只能在内息境暂时压制住不让它们爆发，一但你继续修炼到结丹境那是必死无疑。”
杨羽一边听着一边认真的点着头。柳一川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我陌路，我或许会劝你不再修炼，维持住内劲的吸纳和吞噬同步，有我的禁制在至少多活个十年应该不难。不过既然现在你我已是师徒，那我自然不能再让你这么做。为师这么久以来一直在考虑你的事情，也有了两个解决法子，到底选择哪一个你先听听再做决定。”
杨羽心中一阵感动，显然灰衣人早就在为自己打算，连忙点头称是。柳一川又思虑了一会开口说道：“一个法子求稳，就是以为师的修为强行进入你体内将火劲水毒剥离驱散出来，这个法子好处是除了过程痛苦异常却无生命之忧，活命是没问题，可是缺点就是你的根基会被重创，即使可以再度修炼只怕将来成就也有限……”闻言杨羽眉头皱了皱，不能修炼那如何去救娘？如何给爹和梁牛报仇？不行不能选这个，杨羽想着，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一直在观察杨羽的柳一川暗自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一个法子，是求险……”说完柳一川竟住口不言。
杨羽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师父？……”
柳一川仿若惊醒一般：“啊……小羽啊，这个法子凶险异常，成功率也低的吓人，为师……”
“师父旦讲无妨，师父总不会害我，先听听再做结论吧。”杨羽倒显得从容平淡。
柳一川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开口了，不过却没有继续说刚才那个求险的法子，反而是谈起了修炼：“你刚开始修炼的启蒙老师应该就是你爹吧？他有没有详细的跟你说过有关修炼一途的情况？”
杨羽点头，这个在学习修炼的第一天杨晋就曾详细的告诉过他。
柳一川续道：“那你应该知道，等你内息境大成就要凝练内丹，此时你需要选择一种属性的功法来帮助你，而你凝丹成功也就拥有了这种属性，我说的没错吧？”杨羽又是点点头，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柳一川说这些干嘛？这都是大陆上修炼者中通行的常识。
“那你告诉为师，一个人可以拥有几种属性？”柳一川问。
“自然是一种！”杨羽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后想了想，又说，“不过有些天赋异禀的人可以拥有两种，甚至三种！这些人过于稀少，绝大部分修炼者只能有一种属性。”
柳一川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只能拥有一种属性，少数能拥有两种的是因为其自身天生带有一种属性，这样选择功法时只要选择另一种就可以拥有双属性，至于三属性，都已经好几千年没有出现过了。而四属性之上完全不可能——你爹应该是这样告诉你的吧？”
杨羽又点点头，这不是常识么？
“如果我告诉你，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不依靠天赋而拥有多种属性，你觉得怎么样？”柳一川突然神秘的说道。
“不可能！”杨羽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一人只能拥有一种属性，是这个世界的天地规则，少数拥有双属性的都是天生的，怎么可能让一个寻常修炼者拥有多种属性？
柳一川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杨羽，似是笑了笑，神秘的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天我要告诉你的是一段隐秘，不说这云岭帝国，就是整个摩兰大陆只怕知道的也寥寥无几。”
杨羽听得耳朵都竖起来了，心情也不觉得紧张起来，手心微微冒汗。
“众所周知，天尊境之后还有个圣境，这个世界上达到天尊境的人虽然凤毛麟角但是总归还是有的，不过圣境高手呢？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世人只知道修炼一途的至高是圣境但是谁又能说的出上一个圣境高手是何年何月出现的？他又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根本没人知道，圣境对于现在世界的人来说仅仅只存在传说中，即便是这个世界已经位临天尊境大成的那几位巅峰存在恐怕也没几个知道。”
杨羽的嘴巴惊讶的合不拢，以前杨晋只告诉他修炼的最高境界是圣境，能达到的人寥寥无几，现在柳一川却是明确的告诉他，这一境界实际上在目前世人所能知道的范围内是无人达到的。
“呵呵，惊讶吧？连我当初知道的时候都惊讶不已。”柳一川看着想说话的杨羽又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既然没人达到过这个境界那这个圣境又是如何来的？对么？”
杨羽傻乎乎的点点头，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时间消化。“既然有这个境界又没有人能达到，这不是很奇怪么？难道真的就只有远古传说中才有这样的人物么？？我年轻时就不信邪，自知道了这个事情后我就一直在大陆上到处去游历，希望找到答案。”
“那师父你找到了么？”杨羽这会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柳一川说的治疗自己内疾的法子，一心想知道后续。
“靠着自己强横的实力和几许不凡的运气，我还真的找到了些东西。如果不是这东西，或许我们师徒也不会在这里相遇……”柳一川说着说着突然眼神有些暗淡，语气也怪异了少许。杨羽何等敏锐，立刻发现了柳一川的异样，忙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柳一川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说道：“没事，咱们继续说。我是不知道真假，但是我找到的这个东西却很有可能是一个真正的圣境强者所创！”一言如惊雷，本跪坐在地上的杨羽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师……师……师……师父……你说……什么？”
柳一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你的情况我反复思量了许久，除了之前我所说的稳妥但伤身的法子之外，怕是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杨羽这才想起他们二人最开始的话题是在探讨如何解决自己体内的麻烦：“师父您的意思……”
“就是采用一个方法，不是剥离驱除你体内的火劲水毒，反倒是引导他们和你的内劲融为一体，成为你的属性能量！”柳一川看着杨羽郑重的说道。
这句话不可谓不振聋发聩，瞬间就为杨羽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户。杨羽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又暗淡下来，“师父是在开玩笑么？您自己也说了，能有双属性的都是天生带一种属性，后天修炼一种属性，我显然不具备这种条件，就算具备，也不能引导我体内那两种由外界闯入的能量啊。”
柳一川摇摇头，说：“你错了，我不是让你成为双属性，我是要让你成为全属性！”
杨羽一开始还没听懂，片刻后骇然的表情猛然浮现在脸上：“师……师父……你说什么？全……全属性是什么意思？”
“水火风雷土——五大属性齐聚的，全属性！”柳一川的面色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杨羽脸色苍白了一下就从这震撼中醒过来，今天柳一川带给他的震撼已经很多了，所以他恢复常态的时间也越来越快。
他抬头望着柳一川的双眼：“师父，我应该怎么做？”
柳一川赞赏的看着杨羽已经迅速恢复平静的脸庞，微微点了点头，杨羽这种能够迅速调整自己心态的性格非常难得，刚刚还在为自己所说震惊，短短几个呼吸间，现在他不但完全接受而且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柳一川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着杨羽说：“如果你决定选择求险的法子，那么为师就要传你一个功法，这功法就是为师当年侥幸所得的那个东西。这个功法颇为诡异，为师不知道它应该属于什么等阶，因为它从未显露于摩兰大陆上，至少在为师所知道的历史中不曾有过它的记载，更加不知道有何人曾经修炼过它，所以也无从判断它到底相当于什么等阶。可是为师非常确定的是如果它一旦为人所知，那么它的存在足以让这个世界上最冷静的修炼者为之疯狂。”
杨羽听得震惊不已，这是什么功法有这么强大的吸引力？
“之所以如此，完全在于它拥有一种独特的能力，这种能力就是它能助你在自身之内容纳五种属性，如此一来之前侵入你身体的火劲水毒就会转化为你自己的属性能量，不但不再为祸于你，反成你绝大的助力。”
杨羽精神一震，正要说话，柳一川又道：“但是这功法有几大缺陷，一是没人修炼过，至少为师知道的历史上没有，也就是说——没有成功的先例；二是我们一般都会小心的把异种能量屏除在身外以保护自身，修炼这种功法却必须寻找五种截然不同属性的能量并吸纳进自己的身体，其凶险程度自然不言而喻；三是五种能量必须是质量相当的，不然会彼此失衡，进而导致你筋脉尽碎成为废人。具体到你，就是以你如今身怀狮犀兽火劲和四爪黑金蟒水毒的情况来说，必须再寻找相当于灵真境的异兽所产生的风、雷、土三种属性能量来吸纳才行……”
杨羽听的目瞪口呆，刚刚兴起的雀跃之感一扫而空。没人练过？那也就是说到底行不行得通还不一定？还要吸纳异种能量入体？如今体内多出来的火劲水毒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了还要再吸收？会不会还没练成自己就先挂了？还需要相当于灵真境的异兽产生的能量才行？怎么找？直接去跟灵真境的异兽要么？只怕自己还不够人家一顿早餐的。
杨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