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班级分两个纵列，个子高一点的都在最后面。
不知道前面人怎么挤的。
前前后后最终坐下来蒋颜汐身边就成了叶伯谦。
她当然开心得很，穿着厚重的衣服盘腿坐下，时不时左右轻晃着身体，脸上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这么开心?”清凉的嗓音从右侧传来。
“啊？没有，就是有点期待。”
叶伯谦坐下上身都高蒋颜汐一大截，跟他讲话还要抬一抬脑袋。
台上那位讲得确实有些水平，幽默风趣不失主题，周围被带入的同学也很多，难怪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演讲都没换人。
可不管他有多么吸引人蒋颜汐听到一半还是没忍住在本子上画下了的‘肖像’。
地中海的男人最容易画了。
她过会儿就抬起头看一眼老师，捏着下巴思索片刻便垂下脑袋落笔轻描。
画完后自己没忍住还偷偷捂嘴笑。
“画的不错。”
“是不是很像?”听到叶伯谦肯定的回答后蒋颜汐红着脸问道。
“嗯。”
“那我也给你画一个。”
“好啊。”
蒋颜汐稍微侧着身坐了一点，看一眼就开始像模像样地画起来。
下一秒叶伯谦就来了个九十度大旋转直接面朝着她。
蒋颜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迅速调整好自己。
叶伯谦今天戴了那个黑框平镜，此时盘腿坐着。
右手肘抵在膝盖上，左手随意搭在另一边，垂眼微张着唇看似有些迷离，指骨半撑脑袋就这样歪头看着蒋颜汐。
是有些禁欲气息在身上的。
这tm勾引谁呢？她心想。
仅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在纸上涂涂画画，后面都是凭自己想象的面孔来完成的。
再不敢抬头看一次。
几分钟后，蒋颜汐完成了她的作品。
“像不像?”把图纸撕下来递给面前的装＊哥。
“……嗯，像，但是为什么，头部以下只是线条，手指头只有三根?还有，这两只鸡脚是怎么回事?”
叶伯谦抓了抓头发皱眉说道。
“哎呀，不拘小节，看得出来是谁就行。”说完蒋颜汐快速从对面人手中的纸张夺过来。
呆滞的叶伯谦。“……”
“你不要我扔了嗷。”作势将它揉成一团准备丢掉。
“...要，没说不要。”
叶伯谦无奈笑着拿过来夹进书本里。
她很少看见叶伯谦笑。
原来。
以前看起来那么冰凉的人，只要他一笑起来，坚强就会变作温柔，冷酷也变作柔情，就像是温暖的春风，拂过爱人的心房。
蒋颜汐有些片刻失神，又快速收回视线向舞台看去。
在旁人看来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有她弯起的唇角和快速跳动的心脏知道她现在有多兴奋。
相处多了蒋颜汐发现叶伯谦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趣。
从搬进这个教室到现在，两人的座位一直都没隔太远，叶伯谦总体成绩比蒋颜汐多一些名次，后选座位的她总是想尽办法靠近他一点。
因为跟叶伯谦近距离地相处，总会给她一些莫名的安全感和喜悦。
同桌是暗恋对象的兄弟也不是什么坏处。
就好比这天下午蒋颜汐从谭浩口中得知今天是叶伯谦生日。
好吧，这么些年她也发现了一些定律，大多数男孩子过生日是不喜声张的，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文字游戏，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学习就学习。
蒋颜汐有些懊恼时间过得太仓促，她要是早些多了解叶伯谦一点就好了，现在无故不能出校门，手机又上交了，礼物都没时间准备。
晚自习下课后，蒋颜汐耳朵注意着叶伯谦那边的动静。
模模糊糊听见谭浩说什么‘生日，...吃饭...皮肤...’之类的。
为了打探到更准确的‘消息’，蒋颜汐拿着她的水杯慢悠悠地从座位起身到后边阳台接了杯水，在后门靠着边喝边环顾着四周。
这种现象在高中教室很普遍，是那种老领导巡查即视感，同学们习以为常。
就是会挡住半边路，碰上关系好的同学就会斗上几句。
在这样封闭式管理枯燥的学习中，也是缓解压力的一种形式。
谭浩几人去了前门外，叶伯谦在座位上微微低头保持着沉默的状态，灵活的手指有些无聊地转动着写字笔。
看起来好像不是特别高兴，不过这人平常也这样，本就看不出喜怒。
可能是心灵感应，叶伯谦转头朝她看过来，刚好接上他的视线。
蒋颜汐喝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连忙咽下去对着叶伯谦笑了笑。
虽然很不想作出什么反应，不过这时候也得硬着头皮走到叶伯谦前排位置不自然地坐下，说道:
“我刚刚听谭浩说今天你生日哎，真的吗？”
“是啊。”叶伯谦表情比刚才明显愉悦了很多。
“哇，生日快乐!”
叶伯谦往前探了探脑袋，挑起好看的眉勾唇笑道:“那我有礼物吗？”
蒋颜汐被这明目张胆地询问显得不知所措。
蒋颜汐啊蒋颜汐，你这不是挖坑自己往里跳吗? !
她喝了口水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眼珠滴溜溜转着讲道
:“礼...礼物?我...我...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就有了，现在，我去哪准备嘛...”
后面声音细如蚊蝇，似乎带着一些责怪，就像在说你生日没告诉我，就是你的不对。
‘噗~’
叶伯谦轻笑出声:“逗你呢，其实我不太爱过这些。”
听他语气平淡，蒋颜汐心底有些心疼，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其它方面都近乎完美的男人，但蒋颜汐总觉得他缺少一些东西。
见他不说话。
蒋颜汐试探性道:“...那要不，我先欠着，毕业再给你?”
叶伯谦愣了几秒，回答道:“好啊。”
然后翻开一本书的中间拿出一页熟悉的纸张——是前两天演讲时蒋颜汐给他画的“自画像”。
“那这个就当‘押金’了。”
蒋颜汐看到后忍不住笑起来:“你还留着呢，我以为你早扔了...”
“怎么会。”
“...哈哈...你幼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