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无坷手里拿着糕点也不吃,紧紧皱着眉头,被花扶盈扰乱了心神,夜不惑不禁有点后悔。
本是想提醒提醒她少和花扶盈接触,此人不简单。
没想到会令她如此忧心。
自己时刻在她身边护她周全不就好了,何必让她如此担忧。
心中决定以后不再将这些事告诉她。
没想到这个决定以后会让他更后悔。
“岁岁可准备好院试了?”找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暂时将花扶盈抛去脑后,花无坷思考起了自己的院试。
院试男子和女子会分开考,女子考算术,和琴棋书画。
上一世做了近两年的皇后,掌管后宫,算术和琴,书,画自然不成问题。
可是这棋,实在是一窍不通。
离院试不过几日,上一世也没有参加院试,不知道会怎么考。
花无坷抿了抿嘴,二房请的先生肯定不会好生教自己,他们巴不得我通不过。
该去哪里能让自己通过棋艺考试的师傅呢?
想着同自己走在一起的夜不惑,花无坷眼睛亮了亮,这不就是最好的先生么!
眨眼就到了院试那日。
花无坷换上了书院的着装,绿色的丝质长裙,让青梅给挽了一个双平鬓。
带着青梅青竹走出院门,待快到大门口时,就看见孙如惠拉着花扶月的双手细细叮嘱着什么。
孙如惠时不时还瞪一眼身后的花扶盈,花扶盈低垂着头,默不出声,一副听话的样子。
花无坷不用听,也知道孙如惠说了些什么。
不外是警告花扶盈搞清楚自己庶女的身份,不要抢了花扶月的风头罢了。
见花无坷走来,孙如惠终于放过了花扶盈。
看着花扶月上了马车,就转身离去了。
上次桂香嬷嬷的死让她心有余悸,短时间内不想看见花无坷。
花扶月乘坐的马车径直驶离了将军府,根本没有管花扶盈。
“三妹妹……”花扶盈绞着手帕,扯出一副牵强的笑容,主动打着招呼。
今天吴泽吴启两兄弟可是要肃清流言,花扶盈不在怎么能行呢。
花无坷邀她上了马车。
青梅青竹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外面的两边,花扶盈的贴身丫头只能跟在马车外面。
“三妹妹身子将将痊愈,这院试对你也不甚重要,三妹妹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参加,
若是因此坏了身体,祖父和大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又来了,呵。
明面上关心自己,实际上不过是阻拦自己去参加院试罢了。
“无坷身体已然无碍。”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花扶盈做戏。
花扶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坐在马车外的青竹出了声:
“请大小姐好好休息,好应付接下来的院试。”
意思就是让花扶盈闭嘴。
听见花扶盈没了动静,花无坷在心里默默给青竹竖起了大拇指。
马车行驶过街道,停在了书院门前。
青竹率先跳下马车,撩起帘子,花无坷扶着青梅的手踩着车凳下来。
花扶盈正想跟着出马车,没料到青竹直接放下了撩着帘子的手,花扶盈差点一头撞到帘子上。
还好花扶盈的丫鬟赶了上来。
“小姐,这三小姐的丫鬟,那个叫青竹的,太过分了,明显就是故意针对小姐。”
彩蝶扶着花扶盈,瞪了一眼青竹的背影。
花扶盈按了按彩蝶的手,摇了摇头。
今日人这么多,那青竹做得越过分越好,好让花无坷的名声越来越臭。
花扶盈心里想着。
“哟,这不是花家的草包小姐么,就你也十天半个月不来书院的人,也有胆量来参加院试啊?”
“对呀,别来参加了,回去吧,别给将军府丢脸了,哈哈哈哈哈哈。”
……
“这是专门跑来垫底来了吧,哈哈哈哈哈。”
一片群嘲声传来。
看着花无坷站在人群之中被别人嘲笑,花扶盈心里冷笑。
快步走上去,焦急的出声:
“你们别这样说!三妹妹怎么会想要给将军府丢脸呢!”
“你这三妹妹脑袋空空难道你不知道么,快让她回去吧,何必出来给花将军丢脸!”
刚刚嘲笑的最凶的柳南菲说道。柳南菲是花扶月的闺中好友,没少帮着花扶月踩她。
“菲菲你可别瞎说,就我妹妹这半吊子的水平,可代表不了将军府。”
花扶月听别人话里话外都是花无坷代表将军府,凭什么!
我也是将军府的小姐,我才是最有资格代表将军府的!
“啊,月月说得对,要说能代表将军府的,当然是月月你了,二房嫡女,才貌兼备,哪里是花无坷能比得上的啊。”
柳南菲说着还骄傲的扬起了脸,显得自己与有荣焉似的。
嫡女就嫡女,加个二房干什么。
哼,等我父亲除掉大房,整个将军府都是我的!
花扶月心里不满,但毕竟是自己的闺中密友,又是帮着自己说话,撇了撇嘴,没有反驳。
前世,本就孤僻的花无坷听了这些话,顿时生了退却之心。
花扶盈又明里暗里暗示自己学业不精,参加也不过是徒劳,还会平白给父亲丢脸。
导致花无坷连书院门都没有进,就回府了。
祖父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京城受人排挤。
看见二伯的传信说自己放弃了院试,本就年迈的祖父直接被自己这逃兵一样的行为气坏了身体。
才导致在后来在埋伏中无法脱身。
“我能不能通过院试,等结果出来自会见分晓,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妄下定论!”
“哈!你能通过院试?你能通过院试我跪下管你叫爹!”
吴家两兄弟在这时也到了。
前几日才被花无坷在大街上下了面子,心中抑郁难平。
咋一见到花无坷,把父亲的叮嘱都抛在了脑后,什么安王不安王的,都给小爷滚开!
花无坷看了一眼这个不长记性的吴启:“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参加院试的都是家里有些底蕴请了先生在家授课的。
二房就专门给请了先生,那先生明里暗里刁难花无坷,教给花无坷的东西也是最没用的。
久而久之,就再也不愿意学了。
学生的水平高,这院试自然不会简单。
吴启笃定花无坷没法儿通过。
“小爷说到做到!那你要是没通过,你也要跪下喊我一声爹!”
她要是没通过还好,但万一通过了,这草包的称号,不就拿掉了么!
花扶盈心里想着,见花无坷答应了和吴启的赌注,不心死的还想‘劝劝’她:
“三妹妹别任性了,女儿家的,这输了多丢脸啊。”
花无坷看着她,冷冷回答到:“我不会输。”
说完就挣开了被花扶盈拉着的袖子,走进了书院。
花扶盈还想追上去,却被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泽拉住了:“她如此欺负你,盈儿何必管她。”
早就叮嘱过吴泽,要和自己在人前保持距离。
见他如此动作,花扶月赶紧站远了些:“吴公子逾矩了。”
吴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花扶盈的背影。
盈儿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了。看着花扶盈的背影,吴泽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