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忽然激动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说!你知道什么?”
云棠看到她这副模样,觉得她也有些可怜,都是困在皇宫里的囚鸟,被萧珩防备着,自己却丝毫不知。
“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已经命人让你悄悄喝下了无法有孕的药,你每次侍寝后喝的坐胎药,其实也是让你避免有孕的药。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多年想尽了办法,受尽了宠爱,为何却还没有孩子?”
云棠的话让苏媚儿陷入了沉思,是啊,这么多年,她就像一个药罐子一样,各种补药、坐胎药喝下去,却还是没能再有身孕,原来是皇上早就防备着自己和父亲了。
翊阳宫内,苏媚儿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心里已经信了云棠说的,嘴上却还不肯承认,讥笑道:“不可能,你承宠之前,本宫宠冠六宫,皇上对本宫宠爱非常,都是因为你!分了本宫的宠爱,狐媚皇上,才让皇上这般对本宫的”。
云棠觉得她可怜又可悲,到现在了还在找借口,无非就是不相信自己视作夫君的男人会这样对自己。
“你说,你是不是有妖术?自从你出现,皇上就变了,他对本宫是宠,对你却是爱,这一点,本宫心里最清楚了”,苏媚儿有些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她本以为萧珩对她的宠爱无人能及,可是自从云棠出现,萧珩的眼里、心里就全都是云棠了。
女人的感觉一向很准,所以苏媚儿才容不下云棠,此番她有孕,父亲的意思是不能让她平安产子,不然有朝一日,一定会越过自己,万一是个皇子,那就棘手了。
所以她才会极力引荐巫师进宫,却没想到被云棠轻易识破了。
“你原本只是跋扈一些,皇上是可以容忍的,可是当初云音之事,你暗中帮助,还给皇上下药,你觉得皇上还能容得下你吗?若是有朝一日,你下得不在是迷情之药,而是毒药呢?你和苏将军能在宫禁如此森严的情况下,传递药材和银子,当真以为皇上全然不知吗?”
云棠说的话,让苏媚儿心里一惊,难怪皇上会这般忌惮。
“我本并不想与你为敌,可是你想要我的孩子去死,我便也容不下你了,这是巫师的供词,本可以灭了苏家满门,但是皇上顾念个你的情谊,所以特赐毒酒一杯,给你留个全尸”,云棠冷然道。
苏媚儿冷笑,看着那杯酒,眼里已然没了神色。
“苏将军之事,皇上也打算悄悄处置,就说北地苦寒,将军不幸感染风寒,暴毙身亡。贵妃娘娘思父心切,一病不起,久药不愈,最终随苏将军去了”。
眼下萧珩根基不稳,太后一定会借此事伤及萧珩的圣誉,所以只能先发制人,把消息散出去,打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呵呵,皇上思虑周全,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他连再见我一面都不肯吗?”苏媚儿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云棠身后的小太监就是父亲安插在萧珩身边的人,当初皇贵妃的言论就是从这个小太监处得知的,定然是皇上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处置,今日才会特意让这个小太监来送毒酒。
云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媚儿,这个女人曾经宠冠后宫,风头无两,可是终究和他父亲一样,以为自己的权力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毫不节制的消耗萧珩的耐心和容忍。
苏媚儿心中绝望,起身端起那杯毒酒,毫无留恋的一饮而尽。
“没想到,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你”,药效还没发作,苏媚儿有些自嘲道。
“贵妃娘娘,臣妾宫里还有事,就先告退了,今日臣妾来过之事,无人会知晓,你死后,皇上会追封为皇贵妃”,云棠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她不想留在这里看着苏媚儿赴死的模样。
“呵呵,皇贵妃?”苏媚儿有些自嘲。
看着云棠的背影,苏媚儿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嫉妒和恨,只有深深的羡慕,她羡慕云棠能得到萧珩的爱,也羡慕云棠能有自己的孩子,这辈子,她终究是什么也没得到。
回到钟粹宫,云棠觉得有些乏累,她知道萧珩为什么让她去给苏媚儿送毒酒,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苏媚儿对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萧珩一定以为自己恨极了她。
可是对云棠来说,她谁也不恨,因为她们根本没有本事伤害到自己。
白芷伺候云棠眯了一会儿,再起身时,苏媚儿的死讯已经传遍六宫了,连皇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虽然还在禁足,但仍旧派了很多人去查探,却没有丝毫消息。
苏将军的死讯是同时传出来的,一切都按照萧珩原先的计划,太后听闻消息的时候,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是她小看皇帝了,这件事瞒的一丝不漏,连她都措手不及了。
她知道皇帝派了大军去北地,但是没想道他竟然真的敢动苏青山,这样的魄力,当真有了先帝的模样,看来围场的计划,势在必行。
因为皇后禁足,苏贵妃的丧仪就一切从简了,追封为皇贵妃,已经是萧珩对她仁至义尽了。
云棠更是不在乎了,人都死了,追封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转眼,就要出发去围场了,秋意更浓了几分。
皇宫里的秋色带着些许冷清,队伍浩浩荡荡。临出发前,萧珩特意让人安排了云棠和他同乘,众人都露出嫉妒的神色,却无人敢说什么。
“云儿可觉得辛苦?”萧珩亲自剥了一个橘子,随手就递给了云棠,云棠也伸手接过,好像理所当然一般。
“臣妾不觉得辛苦,反倒有些期待,围场的景色一定很好吧”,甘甜的汁水浸入口腔,能缓解些许的不适。
“嗯,到了围场朕带你去走走。不过你有着身孕,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皇上不是安排了季太医随行,无碍的,只不过季然跟咱们去了围场,霜月怎么办啊,她如今虽然刚过了三个月,但是也不能没人照料啊”,云棠有些担忧道。
“朕自然安排妥当了,已经派人去接了,到了围场你们就能见到了”,萧珩特意问过季然,霜月如今的胎象也安稳了,此番就当出来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