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玺看着夏天:“小朋友,不要疯言疯语。”
她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小白裙,长度到膝盖上方,但由于她坐着的缘故,裙摆向上滑。
她皮肤雪白,细如凝脂,膝盖处仿佛染过桃花汁液一样,透着好看的粉红色,真的是一双漂亮到极致的纤纤玉腿。
只是她靠近膝盖的大腿处,有一片磕碰留下的乌青。
夏天没有听到顾岑玺的回答,又问顾岑玺:“查看伤口需不需要掀裙子?我记得我磕碰的不止一个地方。”
顾岑玺:“不用。”
紧接着,问题来了——
不掀裙子,他怎么帮她检查大腿的伤呢?
夏天说完,指着大腿被磕到的地方,皱着粉白的脸蛋。
“啊啊啊!好疼啊!越来越疼了!我可怜的大腿啊,谁来救救你呀!”
“刚刚我就是急着见岑玺哥哥,跑得太快,才磕到大腿的!”
“岑玺哥哥你不能对我的大腿,见死不救啊!”
夏天张着红红的小嘴,继续嚎叫:“啊啊啊!疼疼疼!”
“我疼死了也没人心疼我啊!我可太可怜了!”
“我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呀!”
顾岑玺听着小姑娘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唇边撩起清淡的弧度。
如果一个人真的很疼,还会叫的这么起劲?
这个小戏精,演技实在拙劣。
夏天干嚎了一阵,见顾岑玺还是没理她。
她停止嚎叫:“岑玺哥哥,你真不管我吗?”
顾岑玺从医药包里拿出一瓶消毒酒精,递到她手里。
“这种小伤,抹点酒精就好了。”
“你自己抹。”
夏天:“……”
顾岑玺嘴上说让夏天自己抹,但最终,还是他很仔细贴心的为她处理好伤口。
黑色悍马开进一座奢华的私人庄园。
一行人没有回南宫亦霖的营地,而是去了路归炎的住宅。
南宫亦霖的营地坐落在森林中间,条件自然比不上路归炎依山傍水的庄园。
大家忙碌了一天,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车子还没开进庄园的时候,路归炎就已经早早在门口候着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恭迎他的财神爷。
顾岑玺乘坐的悍马车一停下,路归炎就弯着腰给顾岑玺拉车门。
“恭迎财神爷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路归炎垂首低眉,十分殷勤,活像个太监!
南宫亦霖抱着手臂站在路归炎身边,禁不住开口:“看你这个穷酸奴才样!”
路归炎白他一眼:“就你清高,吃我的住我的!”
南宫亦霖“啧”了一声:“忘了你那个大单子是谁给你介绍的了?是小爷我!”
路归炎赶紧收回白眼,给南宫亦霖锤锤肩:“谢南宫小爷赏!以后这种活多给我介绍点呗。”
南宫亦霖得瑟:“看你表现。”
路归炎脑筋急转:“明天就带你去沙滩,给你看比基尼美女!”
南宫亦霖翘唇:“我喜欢肤白貌美,腰细腿长的。”
路归炎很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没男人能拒绝肤白貌美,腰细腿长的。”
夏天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就听到南宫亦霖和路归炎一嘴一个“肤白貌美,腰细腿长。”
自信的夏天宝宝立马就自作多情了:这两个男人不会在讨论她吧?
她看向顾岑玺。
顾岑玺对着南宫亦霖和路归炎,冷冽的:“咳!”
南宫亦霖和路归炎闭嘴了。
路归炎领着顾岑玺一行人往庄园里走。
庄园里有一间风景特别好的房间,推开窗就能看到碧蓝清澈的大海、金黄松软的沙滩、振翅飞翔的海鸥、以及随风摇曳的椰子树。
毫无疑问,路归炎把这间房安排给顾岑玺。
“顾爷,这间房你喜欢吗?”
顾岑玺没说话。
夏天小鸟儿一样跑到窗户旁,推开窗吹着凉凉的海风:“哇,这间房正对着大海呢!”
顾岑玺对路归炎说:“这间留给夏天住。”
路归炎笑了笑:“顾爷你还和夏天分什么彼此啊,直接住一个屋,睡一张床不就行了。”
顾岑玺不喜欢别人调侃他和夏天的“床事”,凌厉的眼神扫向路归炎。
路归炎:“抱歉,我多嘴了。”
用过晚饭,各人都回到房间休息。
夏天洗完澡后,给顾岑玺发消息:
[哥哥,你冷血你无情你欺负弱小。]
顾岑玺:
[?]
夏天:
[我漂亮的如同艺术品一样的大腿,因为哥哥对我不管不顾,伤口都发炎了。]
顾岑玺:
[撒谎精。]
夏天:
[伤口疼怎么办,哭哭。]
顾岑玺:
[又装?]
夏天:
[算了,疼死我去球,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黄成地里的小白菜。]
顾岑玺:
[小白菜加油]
夏天:
[你就变着法的气我吧!]
顾岑玺看着小姑娘的消息,笑了,他什么时候气她了?有吗?
惹不起。
顾岑玺本来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床 上叠千纸鹤。
雪白的床单上落满了千纸鹤。
顾岑玺就坐在一堆粉鹤正中央,被一只又一只栩栩如生的粉鹤包围着。
他把这些象征着表白和爱情的粉鹤收集到玻璃瓶里,然后下 床,走出屋。
夏天此时紧紧抿着唇,目光一眨不眨盯着手机。
顾岑玺没说来,也没说不来。
他该不会真的要气她吧?
夏天又敲了一行字回顾岑玺:
[你不想陪我一夜的话,来我房间陪我一会儿也行。]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夏天眼光发亮,连拖鞋都忘了穿,光着白嫩的脚丫子跑到门前。
她拉开房门,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庞,笑靥生花:“就知道你不舍得气我。”
顾岑玺微顿,怎么有一种被死死拿捏的感觉?
他看着她新发的消息:“就陪一会儿。”
夏天把他拉回屋子里:“一会儿就是十二个小时。”
顾岑玺语调傲娇:“这位少女,我出场费很贵的。”
夏天抱住他肌肉结实的手臂:“这位鸭鸭,多少钱姑奶奶都包得起你。”
顾岑玺白玉一样的手指覆在夏天的嘴唇上,用力揉了一把。
“嘘!”
夏天嘴唇麻麻的:“嗯?”
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顾岑玺:“别乱说话。”
他弯腰,将她拦腰抱到了半空中。
夏天顺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岑玺哥哥,你不是不来找我吗?”
顾岑玺:“怕你生气。”
顾岑玺视线扫过她光着的小脚:“你怎么不穿鞋?”
夏天摇晃着脚丫子:“我急着见你。”
顾岑玺把她放到床铺上:“急什么,早一秒晚一秒不都能见,我又不会跑了。”
夏天:“这种急切,你个直男铁憨憨不懂。”
灯熄灭后,顾岑玺躺在一侧边上,和夏天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他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的,躺的非常规矩,也不靠近夏天。
就像一具尸体。
夏天翻了身,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肌:“喂,你死了吗?”
顾岑玺:“嗯,我死了,勿扰。”
夏天“嗤”了一声:“死了还能说话,真神奇。”
顾岑玺闭着眼,长睫毛浓密,没说话。
接下来是又一阵的沉默。
夏天翻腾过来翻腾过去,还是没忍住,小嘴巴倒豆子,劈哩叭啦。
“你就是哄人睡觉的?”
“你会不会哄人睡觉啊?”
“让你过来,你就自己睡自己的,也不理我!”
“你都不理我,为什么还要过来找我啊!”
“气人!”
夏天还要再接着嘟囔,嘴巴忽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捂住。
顾岑玺握着她的胳膊,稍一使力,一把将她扯到他怀里,抱住,圈住。
第二天清晨,夏天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少女声音软哝的抱怨:“喂,谁啊?耽误我睡觉!”
慵懒低散的声音传过来:“小公主,想哥哥没有?”
夏天在顾岑玺的怀里翻了个身:“不想,我有岑玺哥哥。”
夏禹北不满的“嘿”了一声:“禹北哥哥哪点比不上岑玺哥哥?”
“禹北哥哥可是你亲哥!”
夏天:“哦。”
她又往顾岑玺身边钻了钻,声音含糊不清:“要哥哥抱抱。”
顾岑玺伸手揽住她。
夏禹北在另一头,自动接话:“哥哥现在没法抱你,等哥哥回去就抱小公主,转圈圈。”
夏天自动忽略夏禹北的抱抱转圈圈。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截止到现在,夏天还不知道夏禹北和夏君尧被囚禁的事。
此时,夏禹北和夏君尧还在那个犄角旮旯的村子里待着。
吃玉米糊糊,就大蒜。
早饭就是玉米糊糊和大蒜!
一张嘴,那口气,嗬!狗闻了都能被当场熏死!
夏禹北自己也被呛的很难受。
他娘的,他一个国际大明星,这受的是什么洋罪!
但不吃吧,饿!
所以捏着鼻子,一口玉米糊糊,一口大蒜。
夏禹北一个大少爷,这几天受的罪,比他前二十四年加起来都多。
他现在只盼着,顾岑玺派来接他的人,赶紧把他接走。
夏禹北回夏天的话:“今天估计就能回去了。”
他问夏天:“顾岑玺在你身边吗?”
问完之后,他意识到了不对。
大清早的,他妹妹还在床 上躺着呢,顾岑玺怎么会在他妹妹身边。
如果顾岑玺在夏天身边,那他岂不是昨晚就和她睡一张床了!
夏禹北正要说,算了,我打给顾岑玺。
夏天迷迷糊糊回他:“岑玺哥哥就躺在我旁边。”
夏禹北瞪大了双眼:“躺!!!!”
这时,夏君尧从旁边走过来,看到自家儿子震惊到瞪眼的表情,问:“发生了什么事?”
夏禹北红着眼望着夏君尧:“爸!咱家小白菜被猪拱了!”
夏君尧浓眉紧蹙:“哪只猪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