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下负重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爽得不行。
身轻如燕,可能就是说这样的感觉了。
我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一起数着“3、2、1”。
而后像是离弦之箭,两个人瞬间弹射出去,一路飞奔。
真的,我感觉除下70斤的要命负重后,整个人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觉得地心引力跟闹着玩似的。
感受着迎面如刀子般刮来的清晨冷风,我突然觉得特别狂野,像是开启了暴走模式一般,瞬间将那个体育生甩在身后。
对不起,你感觉自己跑得飞快?
我感觉自己飞得有点慢。
不过体育生那种长期培养出的爆发力还是不用说的,短暂落后后愣是又反超过我一点。
我们就这样一路跑得有来有回,瞬间超过那个前面在慢跑的女生。
跑过半圈之后,我看到那个女生都呆了,傻傻地望着我,肯定心里难以接受这么大的落差。
说好的比我还慢呢,怎么瞬间就能跟体育生一较高下了?
一圈,两圈。
很快就到了第三圈,我和那个体育生仍在并驾齐驱不分高低。
但我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已经有些紊乱了,全凭过硬的身体素质在支撑。
我的身体素质其实肯定是比不过他的,不过在郭明传授的内家拳呼吸节奏下,愣是比他状态要好上一些。
可惜在最后一小段距离,他的小宇宙爆发了。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声给自己提气,速度陡然提升,愣是比我先两秒到达终点。
明明他是胜利者,却不堪重负地一个劲叉着腰直喘气,还翻了个白眼,好像话都说不上来的样子。
我的呼吸节奏其实也乱了,但比起他来还是好很多。
虽然输了,但我真心觉得自己太牛逼了。
那可是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学体育无限锻炼,大学还练了太极拳并且继续坚持锻炼的体育生啊!
我特么才学多久?这样的成果,简直令我自己都害怕。
“兄,兄弟,我算是服了!”体育生冲我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真不是学体育的?”
“不是。”我摇头说道,没有告诉他更残酷的事实。
就是加上在健身房的锻炼,我总共也只练了半年不到,而且真正的进步还在学校这点短短时间。
“我叫刘子阳,你呢?”他向我问道。
“周朋飞。”我说完这句话,默默地捡起负重,将它们再次穿了回去。
日常负重,就这么恐怖。
所有的飞速成长和进步,都要为之付出残酷的代价,毋庸置疑。
“留个电话号码,中午一道吃饭啊。”刘子阳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人还蛮耿直的,就开玩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想请吃饭,所以最后才跑那么快的。”
刘子阳爽朗地笑了:“哈哈,我这人就那样,喜欢比个高低。体育生嘛,体育竞技精神,就是不喜欢认输。”
我谢绝了他请吃饭的好意,他也不勉强,又提出以后一起锻炼。
我只能无奈地再次谢绝,说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
“实习?”他随口问道。
我惊了:“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学生?”
刘子阳也惊了:“你不是学生?难道你是老师?”
算了,我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我无奈地挥了挥手,好奇地问道:“我们学校是没有体育专业的吧。就算你是特招生,也应该不是学的体育?”
刘子阳报出一个我始料未及的专业:“汉语国际教育。”
“你认真的?”我忍不住问道。
就这么个大块头体育生,你告诉我是重本第一批次,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学生?
刘子阳无奈地说道:“人不可貌相啊。虽然我是体育特招生,但我文化分数也超过了二本线好吧?”
“也就是偏科,不然我光文化分数都够了,哪需要体育特招啊。”
我服了,他看走眼我一次,我也看走眼他一次。
扯平。
刘子阳特别自豪地告诉我,说是经常锻炼精气神很足,活力状态都在,所以才能学好。
不然一天到晚萎靡不振的,绝对事倍功半,很难取得什么效益。
我去,他说这话好像还有点道理啊。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茬,随口问道,“那你文字功底怎么样?我是说,做文案的话。”
刘子阳拍了拍胸脯,说道:“其他科不说,专业论文在期末排年级第二。”
“第二?”我纳闷开口,怎么又是个第二啊。
郭静也说过,她在针灸比赛排名第二。
“对啊,”刘子阳有些郁闷,“万年老二,第一名永远是隔壁班苏珊莲的。”
我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又看走眼了。
我去尼玛的,就苏珊莲那货,专业文化和针灸学双第一?!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算了,这都不重要,跟我关系不大。
我以学长和公司经理的身份,对刘子阳谆谆善诱且阴沉教诲,让他来我即将去的公司上班。
然后就是画饼,说未来的前途如何远大云云。
作为还没出社会的人,他被我说得眼前一亮,一个劲问我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到时候你来公司看吧。”我收获了意外之喜,毫不犹豫地就留下了联系方式。
罗丽那边新公司崛起,有多缺人我完全能够想象到。要知道这些人以后都是我用的啊,如果全是些歪瓜裂枣,那我也早早滚蛋算了。
就像吴浅溪那种人才,挖到一个都是血赚啊。
“朋哥——不对,周总!以后我跟你混了。”刘子阳改口相当快,说他现在已经没有课业了,除了之后的答辩,随时可以入职。
意外捡到一个人才之后,当天除了继续魔鬼式训练,也就乏善可陈。
夜晚我在宿舍躺下的时候,依旧和往常一样,和妻子打开了视频通话。
我提到自己身体素质的改变,差点赢过体育生的时候,陈爱灵也很惊喜,说没想到进展竟然这么快。
聊了一会后,妻子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对我说道:“老公,快点出来吧。”
“我不想让安宁哥再接我了。现在公司的人都说我和他有嗳味关系,还说你被戴绿帽了却敢怒不敢。”
“老公,我想你来接我。”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