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我怎么就没注意到?”我忍不住小声问道。
“废话啊,你以为跟我一样经常打架啊?你初中被人欺负,哪次不是老子给你找回场子的?”尹成林还翻起了老账本,让我无以对。
也是他,他在我们镇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小混混,社会青年。上班这几年要好多了,以前可是没少打人和挨打,估计对聚众找机会打人很熟练了。
“那怎么办?”我着实没什么经验,低声问道,脚步都停了下来。
“走啊,别被他们看出来你发现了。”尹成林立即催促道,“一般被发现就要直接上了,你没吃过这种亏是吧?”
沃日,这货怎么就这么熟练?
我只能佯装正常地走着,然后听到他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啊,今天最好别冒险。我看得清清楚楚,这几个逼崽子来真的,裤兜里面都揣了家伙的。”
我特么听得心头一紧。
原本以为自己早有觉悟了,这一刻发觉还是有点紧张。
最关键的是,我把原本跟这件事无关的尹成林也拉了进来,真是日了狗了。
在尹成林的安排下,我们专挑人多的地方走,然后一直回到小区。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说的那几个人还在后面,跟着小区的人都过了门禁。
我心一狠,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让尹成林赶紧打电话,我拖着这群人。
“好。”尹成林应了一声,直接开始打电话了。
我原本以为这里有那么多人,身后的几个社会青年应该会收敛一下。但未曾想到,看到尹成林打电话的举动,他们交换了一下脸色,直接就围了过来。
卧槽,踏马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动手,不要命了?
“你们干什么,别乱来啊!”我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吸引来几个行人的目光。
但这几个人并没有被吓住,带头的人甚至笑呵呵地说道:“朋哥,偷了公司的钱就想跑,没这么简单吧?”
“走,现在跟我们去警察局!”
他的声音很大,让那些人都听到了。
原本看到这一幕的行人,顿时指指点点的:“原来是偷了公司的钱被找上啊,我还以为打架斗殴呢。”
我踏马人都气炸了,没想到这些社会青年不是只有拳脚,还会动脑子的!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就觉得他们是要把我扭送到警察局,而不是要对我下手,不会参与这事。
“救命!他们是黑社会,搞绑架的,我没有偷公司的钱!”我吼了一嗓子,四周的人更懵逼了,有点搞不清状况的感觉,在一边观望。
但似乎这样的状态,就是那几个社会青年想得到的。他们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地将我推搡着,还将尹成林也一并按住了。
尽管我们挣扎反抗,但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被硬生生拽住了。
“踏马的挪用公款打赏女主播一百万,还想跑?!”
“法庭马上都开审了,你跑哪去?”
“走,跟我们去警察局!”
这些混混你一句我一句的,还特么结合了时事热点,搞得跟真的一样。
围观群众更加感叹万分,说这种人简直就该死云云。
我特么肺都要气炸了,一个劲挣扎和争辩着。但奈何压不过他们人多,加上他们气势汹汹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为我们说话。
其实这种情况就很明显,哪怕我们是真的犯了什么事,也该警察来管,而不是这几个人。
但可能是他们的口头谎,让围观群众的良心过得去了。加上他们看起来也凶神恶煞的样子,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念头,一个人都没有站出来!
我想到了先前看过的一个新闻。
女子被人贩子强行在大街绑架,高喊着救命,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
原因就是人贩子一个劲喊着“老婆,别闹了我们回家”之类的话,让别人以为是两夫妻在吵架,最终酿成了惨剧。
不怕罪犯下手狠,最怕罪犯有头脑!
我和尹成林愣是被押着推进了一辆面包车,随后他们“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开车!”其中一个混混喊了一嗓子,坐在驾驶位的人立即发动了车子。
我心急如焚,向尹成林低声问道:“电话打完没有?”
他点了点头。
“踏马的在说什么?”一个人直接往我身上踹了一脚。
“就是,踏马的之前还敢反抗!差点就搞砸了!”
几个青年越说越气,从裤兜里掏出了钢棍,“啪”的一声就打在了我的腿上。
我痛得一声惨叫,但随后就被一块肮脏的抹布塞进了口中。
那气味熏得我直作呕,喉咙很不舒服。
“老子跟你们拼了!”尹成林一声怒吼,猛地伸手去夺一个青年手中的钢棍。
当然,下场是凄惨的。
只是更加激怒了几个社会青年,打得我们蜷缩成一团抱住了头。
每一次钢棍砸下,都像是打在了骨头上一样,痛得我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但最痛的那一下,还是直接打在了指骨之上。我甚至怀疑自己的骨头都被打裂了,在痛觉神经的刺激下,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十指连心,这个词语不是开玩笑的。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几个社会青年打开车门后,直接推推搡搡地把我们两个被打得半残的人拉下了车。
这里相当偏僻,眼前有一座仓库一样的危楼,墙体上满是裂缝,爬满了爬山虎。
而李宇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
不用多想,那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肯定就是李清扬。
“啧。这不是朋哥吗,好久不见,怎么这么狼狈了啊?”李宇笑呵呵地看着我,语中满是讽刺。
“李宇,卧槽尼玛的!”如果不是那几个混混死死摁住了我,我想我已经冲上去了。
李宇轻蔑地点燃一根烟,吐到我的脸上。
他从裤兜里摸索出一把水果刀,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很眼熟?”
“当天你怎么捅我的,今天我给你还回去。”
“只是我没学过解剖学,可能一不小心捅偏了,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