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是个巧合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
周董已经和我说得很清楚了,宁远集团的根就在蓉城,枝叶扩展的范围最远也在西南一带。
金陵地处长江中下游以南,也就是东南一带了,江安宁不太可能在这边有什么业务需要处理。
也就是说,很大的可能性上,他是专程为了去陪陈爱灵游玩的!
这还不是最扎心的。
最扎心的一点是妻子都和他拍上古典艺术照发到微信朋友圈了,却都没有向我提过过一个字,说江安宁来金陵找她了。
我没有反穿秋衣,却感觉有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脑海里乱糟糟的,我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考,就直接给妻子打过去一个电话。
电话铃声只响了两下,便传来了陈爱灵愉悦的声音:“老公,想我啦?”
“老婆,你在干嘛呢?”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噢,安宁哥到这边出差,我和他在秦淮河玩呢。”妻子的语气很坦然,似乎并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只能哑然了,茫然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不成去责怪他们孤男寡女,晚上在画舫上游玩?
江安宁人都到南京了,说要见个面玩一会,妻子也没法拒绝吧。
我听到电话那头轻微的水波流转声,以及若有若无的戏腔,似乎已经能猜想到那繁华夜景的瑰丽。
“老公,你怎么不说话啦?”陈爱灵疑惑地问道。
“没事,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勉强笑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安宁和陈爱灵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最是让我难以将息。
既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让我怒火中烧去责怪他破坏我和妻子的婚姻。又不会像普通朋友一样,让我感到有一个安全的距离。
只有这样的进退两难,才最让我备受煎熬!
“老公,金陵这边还真蛮好玩的,有空我们来旅游吧?”陈爱灵在电话里面问我。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但却略微诧异地发现,好像自己并没有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怎么开心。
“不仅是金陵。还有苏州,扬州。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来江苏不去苏州,不觉得白走了一趟吗?”一个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正是江安宁温醇的嗓音。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有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都去了金陵和苏州,扬州恐怕也不能少吧?”
我默然了一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温文儒雅形装逼”?
被他这么一打岔,陈爱灵干脆就说,三个地方也一起去好了。
我答应得倒是干脆,只是心里暗自腹诽,哪有这个时间啊,又不是不用上班的。
妻子没和我聊上几句,突然提到:“对了老公,我们视频吧?给你看一下这边的风景多漂亮。”
我答应之后,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接起了她发来的视频通话。
“当当当当——老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视频刚接通的一瞬间,我便看到妻子如花的笑靥。
我当然知道,陈爱灵是在说她对襟襦裙的装束。
虽然在朋友圈的照片已经看过了,但这样视频里近距离看到,我还是觉得有些美艳不可方物。
陈爱灵花了淡妆,按照她说是夫子庙那边的胭脂。
没错,是踏马古代做工的胭脂,不是现代化妆品!
洁白精致的脸蛋上,透着丝丝的胭脂红。恍然间,便让我想到一句古诗词,“人面桃花相映红”。
不仅如此,她的眉间还有画出来的深红色印记,像是一粒眉心朱砂痣,衬托得整个人越发妩媚妖娆。
妻子带着淡淡的笑意,轻摇着手中的团扇,轻轻柔柔地跪坐在了船板上,任由襦裙铺陈而下,如同一朵盛放的鲜花。
“老公,你看我的头发和这个簪子。”陈爱灵像是小孩献宝一样,骗过了头,让我看到一头盘叠式秀发。
这个古代的发型,让她大方地露出光滑的额头,刘海和耳发向两边梳下,紧贴在脸边。
也让她精致的脸蛋显得更加小巧,形成一个完美如画中仙的瓜子脸。
在陈爱灵的发间,那枚白色步摇还有一串流苏坠下,轻轻摇曳着。
“好看。”我由衷感叹。
果然啊,颜值就是正义,什么风格都能驾驭。
本来人就这么好看了,还收拾打扮得这么精致细腻,不给其他女人活路了是吧?
“我也觉得。”陈爱灵笑得狐媚眼越发狭长,夸起自己来丝毫都不脸红。
对于美的事物,人类天生就有欣赏的冲动,更不必说这个人还是我妻子。
但此时此刻,我心里却不免想到了江安宁带我去会所的场景。
我靠,难不成是因为他喜欢这个扮相的古典美人,所以才让陈爱灵打扮成这样的吧?
想到他将会所里的古典美人视为玩具一般的作风,我觉得事情有点诡异。
更何况,陈爱灵这样的扮相,好看程度已经远超出会所里的妹子了。
“安宁哥,你看我同事划得这么累了,你帮他换下班呗?”妻子突然转头看向身后,应该是在和江安宁说话。
我只听到一句“好”,然后便是踩在船板上的脚步声,应该是他去换班了。
陈爱灵立即转过头,冲我狡黠一笑,在唇边竖起了一根手指。
看到她这个表情,我就知道她又要悄悄搞小动作了。
果不其然,妻子猛地将手伸进对襟襦裙展露出的粉色刺绣荷花肚兜,用力一拉。
这一瞬,我差点喷出鼻血来。
可惜只是惊鸿一瞥,陈爱灵便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和我顾左右而他。
我的视线却有点离不开对襟襦裙中间了,看到那刺绣肚兜巍峨的鼓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甚至暗自在想,穿上这种装束做那种事情,又会是怎么一番光景?
随即我便觉得有些内疚和不好意思,心想这算不算对汉民族传统服饰的亵渎?
但我转念一想,好像也不算吧!
难道古代这种事情就少了吗?
我嘿嘿一笑,陈爱灵立即白了我一眼:“我猜到你在想什么了。”
我尚未来得及表现出自己的惊讶,便看到她用团扇掩嘴而笑:“好巧呀,我也是这么想的。”
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