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我看向林师贤,更加不敢靠近他了。
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对别人肯定更可怕。
林师贤痛得龇牙咧嘴的,牵动着嘴角道:“朋哥,这样道歉比较有诚意!”
我无话可说,你给自己来一刀这种勇气是很牛逼,我也是学不来,但踏马就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了吗?
没有啊。
林师贤说的话很骚,像是电视剧里面男主角痛改前非浪子回头一样。说什么这一刀他要铭记在心,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也要克服自己的变态嗜好云云。
“算了你别说了,去包扎吧。”我听得满满的违和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抵触,一点被打动的感觉都没有。
“朋哥,你原谅我了?”林师贤开口,总让我觉得gay里gay气的,什么叫我原谅他了?
我原谅个鸡毛,只是不想跟你再扯了!
我含糊其辞,只是看到他态度的转变,还是决定带着他下楼去包扎。
这次的事情让我长了一个心眼,如果不是非常必要,最好还是不要和别人过不去。
狗急了还会跳墙,人急了铤而走险的事情还少吗?
这次是林师贤还能被说通,万一换成得罪了哪个偏激狂,我可能就没命了。
林师贤这事真的很瓜皮,医生告诉他有铁锈进到伤口了,要进行深层次清洗和消毒。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活该,看着他被翻开伤口皮肉,倒进消毒药水弄得死去活来的惨样,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忍,但我也告诉自己这是他的报应。要是他都差点做出入室伤人这种事了,道了歉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想走,我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想了想,林师贤这一刀还是挺有价值的?
不管如何,至少让我消气很多。
当他包扎好手之后,跟我一路走出了诊所。
我看到旁边那家便利店,乱糟糟的心里就生起了个念头,问他要不要喝点啤酒。
得到林师贤肯定的答复后,我买了两罐啤酒,和他坐在小区的长椅上,一边喝一边套他的心里话。
我首先就问出了那个问题,就是他明明那么在意赵玉,为什么还要把她推给别人?
林师贤只是摇头,说他解释不清。平时觉得和赵玉的关系索然无味,只有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做才会很兴奋。但一到了要分手这种关头,又觉得像是天塌了,完全接受不了。
我一阵哑然,庆幸自己不懂这种心思。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绿帽癖吧。”我心中暗自惊叹,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准备回去了,”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赵玉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能说一句,就是控制好自己的冲动。”
“不管是那种癖好带来的冲动,还是先前你一怒就要入室行凶的冲动,都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
我说得其实已经很委婉了,不是正常人,也就是变态。
林师贤没吭声,我也没理会他,直接回家了。
我走到小区楼下回望的时候,那个身影还在那里孤零零地坐着,只是双手掩着脸,深深埋下了头……
回到家中,我点上一支香烟,缓解一下有点复杂的心情。
我觉得林师贤也挺可怜的。但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要说对他的同情,肯定是谈不上的。
而且今天他入室行凶的举动真的让我炸毛了,触碰到了我的底线。虽然我不可能用同样暴力的手段去报复他,但也有其他办法不是吗?
但一想到林师贤知道我的家庭住址,我特么硬生生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看了下时间,都快十点了,就给陈爱灵打了个电话,想问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还没有接起,让我的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播。”
听到这个冰冷的电子音,我立即挂断电话,又打过去了第二个。
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迅速走向门口。如果电话打不通的话,我准备到陈爱灵吃饭的地方去寻找她了。
我一路走一路打着陈爱灵的号码,但一直就是无人接听状态!
这让我心急如焚,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甚至相比较之下,林师贤发猫疯闹出来的事情,都完全不值一提了。
当我赶到连锁火锅店的时候,仍有一小半的桌子上坐着客人,却没了陈爱灵她们的踪影。
我来到柜台,向收账的小姑娘问道:“打扰一下,请问先前一大群在这里吃饭的公司同事,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公司同事?”小姑娘茫然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就是一起来的,人很多,都是些穿职业正装的男男女女!”我忍着不耐烦,迅速向她解释了一下。
“没有呀,今天没有这么一群人来吃饭。先生,您是不是搞错地方了?”小姑娘纳闷地看着我。
她纳闷,我比她更纳闷。
不对啊,陈爱灵发的定位明明就是这个地方。
我皱着眉头,又环顾了一下这里面的装修和布置,就和陈爱灵发我的图片里一样啊,怎么会不是这里?
我想了想,直接把照片拿给她看:“你再看一下,就是这一批人,有印象了吗?”
小姑娘凑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还是很茫然地对我摇头。
我是真的火大了,因为联系不上陈爱灵心里本来就急,直接不理会她,找到另外一个服务生问了一下。
但他给出的答案也是一样的,就是今天没有这么一伙人来吃饭。
陈爱灵又在撒谎!
这个念头猛地从我脑海蹦出,让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是了,所谓的照片,自然可以是先前拍好的再发给我。
我再次拿出手机,找到那张照片给这个服务生看:“帅哥,我说的就是她们。你有没有印象,她们是什么时候来吃饭的?”
这个服务生眉头深锁,给了我一个心凉的答案:“很久了吧,记不清了。”
我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陈爱灵为什么要撒谎?现在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