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为了他好。”
迎着江辞月愤怒的目光,温心背对着墨北琛,声音轻柔淡漠,可看向江辞月的表情却满是嘲讽。
她唇角甚至带了几分的笑意:“你口中所谓的我伤害小舟,只是你们在胡思乱想而已。”
“我以前可是医生,我比你更懂烧伤,也更懂小孩子胡乱闹脾气的时候要怎么做。”
温心轻描淡写地将小舟的愤怒和崩溃,都说成了是小孩子在乱闹脾气。
江辞月死死地咬住牙朝着温心走去,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懂烧伤,但我知道伤口结痂了之后生生撕开,连大人都会疼得受不了,更何况是小孩子?”
“小舟原本就是个情绪极易不稳定的孩子,你趁着墨北琛不在家故意弄疼他,故意刺激他,你还敢说你是一片好心?”
说着,她就直接冲过去,抬起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温心的脸上绽放。
这一巴掌,江辞月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温心被打得整张脸直接偏向了一旁,脸上迅速地肿起了一个巴掌印。
巨大的疼痛之后,温心捂着火辣辣地疼着的脸,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江辞月:“你敢打我?”
江辞月冷哼:“我不但敢打你,我还敢再打第二下!”
温心让小舟有多疼,她就要让温心有多疼!
身为一个母亲,她当初没本事,弄丢了小舟,也一直没有在他身边照顾过。
现在她已经到了小舟的身边,却因为自己的私事没能陪在小舟的身边,导致小舟被墨北琛的未婚妻弄成这样。
她不帮着小舟出气报仇,难道等着墨北琛对温心出手吗?
可是在锦城还没回来的时候,墨北琛一边开车,还一边担心她的朋友伤害到他的未婚妻呢!
一个是厌恶的前妻的儿子,一个是深爱着的未婚妻,墨北琛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想到这里,江辞月铆足了劲,再次朝着温心抬起手来——
这次,她的巴掌还没有甩到温心的脸上,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扣住她手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他很爱小舟的墨北琛。
江辞月转过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放手!”
“适可而止。”
墨北琛皱眉看了她一眼,眸光冰冷:“温心的做法或许不对,但她的确是好心。”
在江辞月唐若若和温心争吵的时候,他已经简略地将茶几上的那些药品的名称都扫了一遍,也让周瑾去查了。
的确都是国内顶尖的儿童烫伤科的医生开出来的特制的药物。
其中有一样,还特地标注了,要将伤口的结痂小心翼翼地撕开,将药涂上去。
或许温心给小舟上药的方式有些不妥,但她的确是尽心尽力了。
能一下子找到十几种顶尖医生开出来的烫伤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此,就算温心有错,江辞月刚刚的那一个巴掌,也足够了。
“放开!”
江辞月抬起头,眼底一片猩红地瞪着墨北琛:“你不在乎小舟,我在乎!”
女人的话,让整个墨宅的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江辞月的身上。
管家带着一众佣人守在远处,大气都不敢喘。
小舟少爷回到先生身边已经三年多了,先生对他有多偏爱多宠溺,墨宅的所有佣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先生重视小舟少爷,重视到小舟少爷发烧生病的时候,他可以整夜整夜不睡地坐在床边守着。
他以前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过。
没想到,现在江小姐居然敢说,先生不在乎小舟少爷?
墨北琛眯起眸,那双眼睛带着如万年冰川一般的冷意:“你说谁不在乎小舟?”
“是啊,你凭什么说北琛不在乎小舟?”
温心趴在墨北琛的身后,一边揉着脸,一边冷哼着开口:“小舟是北琛亲生的儿子,他不在乎小舟,怎么会在小舟的妈妈死了之后将他留在身边啊?”
“你别以为你到小舟身边照顾了他几天,就能随便胡说八道了,还北琛不在乎小舟,你在乎,你以为你是谁?”
“你是他亲妈?”
江辞月被墨北琛抓住手腕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我就是!”
她死死地咬牙盯着温心的脸:“我就是小舟的亲生妈妈!”
一句话,让墨北琛的眸色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唐若若惊了一下,连忙转头看向承山。
承山反应飞快,立刻冲到江辞月的面前,将江辞月被墨北琛扣住手腕的手扯回来:“辞月,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我知道你喜欢小舟,但是你这么说,会让小孩子误会的。”
“万一眠眠真的觉得小舟是你亲生的孩子,她会伤心难过,觉得她不是你唯一的宝贝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把江辞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回过神之后,江辞月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多危险的话。
她皱了皱眉,揉了揉被墨北琛捏疼的手腕:“我多希望我就是小舟的亲生母亲。”
江辞月这么说,只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怕墨北琛发现破绽,把她和之前的江辞月想到一起。
可这话听在温心的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她眯起眸子看向江辞月那张五官精致的脸。
这女人说她希望她是小舟的亲生母亲……
她是不是以为,如果她和墨北琛有个孩子,就能轻易地从她身边抢走他了?
想到这里,温心连忙宣告主权一般地挽住了墨北琛的手臂,眸光带着鄙夷地看向江辞月的脸:“你也说了,你是希望你是小舟的亲生母亲,但是你并不是。”
“可你刚刚的话,却说得好像小舟就是你生下来的一样,会让人误会的。”
女人轻蔑地挑了挑唇,声音里都是嘲讽:“麻烦江小姐以后除了爱管别人家的闲事之外,也多管管你自己的嘴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在开口之前都在脑子里过一遍。”
江辞月眯起眸子,双手在身侧死死地捏成了拳头。
“冷静。”
承山怕江辞月再次被温心激怒说出不该说的话,连忙低头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提醒道。
江辞月强压着心底的怒意,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
“辞月妈咪。”
忽地,客厅里响起了小舟清澈的童音。
小家伙抬起头看向江辞月的方向:“江阿姨,我忽然想起来,以前温女士给墨先生找过一位算命的来给我算命。”
“那个算命的说,如果我有了妈咪,情况就会好很多。”
小舟勾唇,眼底带着笑意地看着江辞月:“我打算像眠眠喊唐阿姨为干妈一样,认江阿姨你做妈咪。”
他昂起头,挑衅地看了一眼温心的方向:“从今天开始,江辞月就是我认的妈咪了。”
“她是我的辞月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