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大宅灯火通明。
凌国栋双目赤红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讨论度排行榜。
第一名到第十名，全都是跟那个元明集团的新商场开业有关！
从日用品到奢侈品，全场七折！
这元明集团到底什么来头？
白天抢了他所有意向合作的公司的单子，晚上又抢了他女儿本应该在的讨论榜第一名！
男人死死地咬住牙，盯着站在第十一名的凌寒霜的名字，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张秘书，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一旁的张秘书连连擦汗：“没，没有了，先生。”
“全城所有的网络水军集团都启动了，也花钱让他们将自身能做到的全都做到了，但还是比不过大家的购物热情。”
说完，男人抬头看了凌国栋一眼：“先生，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比了。”
“已经砸进去几千万了，颗粒无收，我们就认输吧。”
“就算我们再给水军公司塞钱，也没办法将这十几个商场的七折的讨论度压下去……”
“而且还会影响新公司的运行……”
张秘书的话，让凌国栋的双手在身侧默默地捏成了拳头。
他咬住唇，刚想说什么，别墅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
凌寒霜身上带着冷意地冲了进来：“爸，你的那些水军公司都是吃干饭的吗？”
她好不容易稳住了罗斯先生那边，以为今晚她的讨论热度榜第一的位置十拿九稳了。
没想到，她刚得意地和温心开了一局游戏，再回头来一看，天都变了！
他们榕城所有的网络水军加起来，比不上一个外来公司的商场开业吗？
凌国栋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寒霜，爸爸已经尽力了。”
这元明集团的老板比他们聪明地多。
他们只想到了买水军，用讨论度来吸引网友们参与进来讨论。
可元明集团的老板，却用了商场开业全场七折这样的方式，实实在在地为网友们省下了兜里的钱。
他们的资本，怎么可能斗得过网友们自发的民意？
“是啊。”
张秘书也连忙在一旁帮腔：“大小姐，先生甚至把新公司的启动资金都砸进去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那罗斯先生那边怎么办！？”
凌寒霜愤怒地吼道：“罗斯先生的人已经看到榕城这边的讨论榜了！”
“他已经对我在榕城的知名度和人气产生了怀疑！”
“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不可能给我们投资的！”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咬住唇瞪着凌国栋：“拿不到罗斯先生的投资，我们这次用我自己的名声做代价的炒作，可不但颗粒无收，还赔钱了呢！”
一想到自己被议论了两天被多人玷污，最后还没赚到钱反搭进去几千万，她就觉得心里完全无法平衡。
江辞月和傅卿琛怎么可能命这么好，认识元明集团的老板，那个老板还愿意这么为他们砸钱！
“寒霜。”
这时，别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和顾子序焦急的声音：“寒霜，出事了！”
听到顾子序的声音，凌寒霜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满脸都写上了不耐烦：“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寒霜！”
一旁的丁芳芝皱眉，压低了声音开口：“别一提到一看到顾大少就甩脸子。”
“他虽然没什么用，但起码对你忠心耿耿。”
“就算是条狗，总是被主人冷脸看待，心里也会不舒服的，何况他呢？”
“就是。”
凌国栋也皱了皱眉，淡淡道：“这次如果不是他屁颠屁颠地送来了两个合作的单子，我们赔得会更多！”
“这人虽然是私生子配不上你，但起码也是个愿意给我们凌家送钱的，你别甩脸色！”
听父母都这么说了，凌寒霜这才翻了个白眼，十分勉强地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抬腿走到门口开了门。
“小序！”
一开门，她就满眼是泪痕地直接伸出手臂抱住了顾子序的脖颈，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小序， 你终于来了！”
虽然声音里哭腔浓重，但在顾子序看不到的角度，女人的眼里全都是冷意：“我爸爸都跟我说了，还好我有你！”
“没有你的话，我们家所有的单子都会被元明集团抢走了！”
“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女儿娇嗔的声音，让凌国栋和丁芳芝还有一旁的张秘书的脸色都变了变。
看来他们之前的担忧是多余的。
凌寒霜比他们想象的还会演戏。
“没事了没事了。”
在凌寒霜抱上来的那一瞬，顾子序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厌恶。
但他还是很快地调整了情绪，伸出手臂来轻轻地抱住凌寒霜的身躯，声音温柔极了：“不管怎么样，都有我呢。”
“嗯！”
凌寒霜吸了吸鼻子，声音抽泣着：“你最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你事情，有你在，我都很安心！”
“嗯。”
顾子序淡淡地勾唇笑笑，这才松开抱着她的手：“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状况，挺棘手的。”
女人顿了顿，从顾子序的怀里出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他：“什么情况？”
“看傅卿琛的直播了吗？”
顾子序顿了顿，将手机拿出来，点开了傅卿琛的直播间。
直播间里，趴在病床上的男人口若悬河，一直在不停地拿出各种各样的小证据，在证明凌寒霜自导自演。
看着直播画面，凌寒霜的脸瞬间青黑了下来：“他血口喷人！”
“如果不是他和江辞月算计我，我怎么可能用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名声去开玩笑？”
说完这句，她一转头，刚好看到了顾子序眼底复杂的光芒。
她顿了顿，连忙别过脸去不敢看他：“反正我是不可能用我自己的名誉去开玩笑的！”
说完，她连忙拿出手机翻了翻网络上的各种消息，然后安心地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网友们都没有被傅卿琛的三言两语蛊惑，都相信我是清白的！”
“傅卿琛的那些都是间接的证据，是可以造假可以收买的！”
听她这么一说，一旁的凌国栋和丁芳芝也都舒了一口气，不但庆幸，还开始责怪起顾子序了。
“小序啊，你担心寒霜我们都理解，但你也不能这么吓人啊。”
“是啊，网上的消息你都不多看看，就来说出事儿了，我们还真以为出事儿了呢，多吓人！”
“以后你还是多了解了解清楚再说话吧，不管是跟我们还是跟别人办事，都应该小心点……”
听着这夫妻两个一唱一和的“教育”，顾子序淡淡地勾唇笑笑，眼底幽深不见底：“我以后会注意的。”
正在凌国栋和丁芳芝对着顾子序喋喋不休的时候，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一条新的热议词条登上了凌寒霜原本占据的第十一名的位置。
新闻标题是：【江辞月放出完整监控视频，凌寒霜真面目揭开！】
张秘书震惊地看着这条新闻标题，连忙大声地开口：“先生，太太，大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