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巨大琉璃灯下,承山和唐若若安静地听完了江辞月说的那些眠眠说承山生病了的话。
半晌,情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们没有为眠眠将白血病的名头挂到承山身上而生气,反而开始夸赞起了小丫头机智。
“我怎么就没想到,要对外说我患了白血病呢?”
承山笑着挠了挠头:“还是眠眠鬼点子多!”
说完,他还转头朝着唐若若眨了眨眼:“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我,要好好照顾我,我和航航一样,都是病人!”
唐若若笑着伸出手指戳他的脑门:“你这么壮,说你有绝症也没人相信吧,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减肥!”
承山哈哈大笑着将她扯过来搂在怀里:“好好好,减肥减肥。”
“我减就行了,你在旁边看着,你可别再瘦了,再瘦我可能真的一不小心就把你掰碎了。”
唐若若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之后,才抬眸看了江辞月一眼:“明天你们几点到医院?”
“我要提前把资料什么的都准备好,可千万别露馅了。”
江辞月思索了一下:“大概十点前。”
“好。”
唐若若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我在榕城这边的医院,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江辞月勾唇:“辛苦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我想吃鱼。”
唐若若朝着她眨了眨眼,便又转头看了承山一眼:“我去联系榕城这边的医院,你去联系连城那边的医院,给你伪造一份历史病历。”
承山点头,抬腿跟着唐若若一起上了楼。
片刻后,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江辞月一个人。
她将手机卡放到新手机里,找了几个常用的软件点了下载,便转身进了厨房做饭。
等江辞月做好了四菜一汤,将饭菜都端上桌之后,她才听到了自己的新手机一直在茶几上响。
女人连忙大步走过去,将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
打来电话的,是一个她不认识的榕城本地的号码。
而且,看手机上方的消息提醒,这个人已经给她打了十几通的电话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江辞月皱起眉头将手机接了起来。
“我是傅临镜。”
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一道男人冷沉的声音:“雪梅现在在榕城医院,从昨晚从展会离开之后,她就一直不吃不喝不跟任何人说话,一直到现在。”
“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再这样下去不行,所以我才想到了你们。”
“我在她面前提起唐若若的时候她没什么反应,提起你的时候她才点了点头,她应该是想见你。”
电话那头的傅临镜叹息了一声:“江小姐,你能过来一趟吗?”
“我可以支付报酬。”
江辞月沉默着听完他的话,等他不出声了,她才深呼了一口气,缓慢开口:“把你们在的地址发给我。”
傅临镜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答应地这么干脆,当下顿了一瞬,才开口道:“我已经在你家门外了,你出来就能看到我的车。”
江辞月沉默了一瞬,又转头看向桌子上的四菜一汤:“雪梅是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吗?”
傅临镜长吁了一口气:“对,她还怀着孕呢。”
“那你稍等一下。”
说完这句,江辞月挂断了电话,转身从厨房里翻出了保温桶来。
女人一边将饭菜往保温桶里装,一边高声地朝着楼上喊道:“吃饭了!”
“吃饭了吗!?”
最先下楼的,是她家的小吃货眠眠:“哇,好香啊!”
江辞月无奈地看了一眼女儿,一边将保温桶装好,一边叮嘱:“你自己乖乖吃饭,待会儿干妈和承山叔叔下来了,你就跟他们说,妈咪有事出门一趟。”
“听到了吗?”
“知道了!”
小丫头去卫生间洗干净手,笑眯眯地爬上餐椅:“妈咪你放心去忙,干妈和承山叔叔有我照顾,不会出事的!”
江辞月哭笑不得,只能伸出手去轻轻地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人小鬼大。”
说完,她又没忍住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拎着保温桶出了门。
别墅外面,一辆银色的迈巴赫正安静地停在阴影里。
看到她出来,那辆车立刻启动,在她面前停下。
坐在车后座的傅临镜从里面打开车门,看了一眼江辞月和她手中拎着的保温桶,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她不会吃的。”
他这个最亲密的人给她亲手熬的粥她都一口不喝,江辞月这个刚认识了没几天的女人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吃得下?
“试试吧。”
江辞月勾唇笑笑,拎着保温桶坐上了车。
车门关上车子启动。
车内的空气安静地发冷。
江辞月转眸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傅临镜:“她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因为白城吵架了?”
她也只能猜到这个原因。
傅临镜不置可否地皱了皱眉:“她在怪我。”
“可能,她觉得白城既然一直和墨北琛他们有联系,就是我当年没有用心帮她找人吧。”
说完,男人闭上眼睛,疲惫地靠在车子的真皮座椅上:“她生我的气可以,但她不吃不喝为难自己的身体……我很心疼。”
……
星瀚酒店。
凌寒霜在傅卿琛的要求下,一连灌了四瓶烈酒。
四瓶酒下来,凌寒霜已经完全醉透了,不省人事。
“来人。”
傅卿琛皱眉,扫了一眼已经瘫软地坐在地毯上的凌寒霜:“给她开个房间送进去吧。”
她毕竟是凌家大小姐,傅卿琛虽然嘴上说得阴狠,但也不敢真的把醉成这样的凌寒霜扔到没人的卫生间去。
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也承担不起。
几个服务生进来,前前后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凌寒霜抬起来,搀扶着离开了包厢。
“你们走吧,我照顾她。”
服务生刚开好房间想搀扶着凌寒霜上楼,却被一直等在阴影处的顾子序拦住了。
男人走过来,温柔地将凌寒霜抱起来,上了电梯。
五分钟后,星瀚酒店的一个房间被人打开,高大挺拔的男人直接将烂醉如泥的女人扔到了房间的地毯上。
关上房门,他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的脸,唇边扬起一抹冷意来:“凌寒霜。”
女人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她,忙不迭地抬起头来,用那双醉了的眼睛看向他。
“这只是一个开始。”
顾子序挑起她的下颌,冷漠地盯着她的眸:“你知道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凌寒霜茫然地摇了摇头,迷醉地看向他:“什么啊?”
“你不该冒认,你是糖坞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