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文件被甩到温心的手上之后她没接住,直接“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温心顿了顿,连忙想要蹲下身子去捡,却没想到,那个一直被她搀扶着,身子发软的凌寒霜居然先她一步,飞快地蹲下身子,将那份文件捡了起来。
看着凌寒霜的模样,温心皱了皱眉,连忙伸出手去,一把将文件夺过来,然后冷冷地看了凌寒霜一眼:“寒霜,你急什么?”
文件被抽走后,凌寒霜才恍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点无法解释,于是顿了顿,笑了起来:“我也是八卦,急着想看这份资料里到底是什么。”
“毕竟墨先生冤枉我给他下药,我肯定心里不服,想知道原委。”
听她这么说,温心紧皱着的眉头这才稍稍地舒缓下来。
女人深呼了一口气,将文件打开。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墨北琛血样的结果——
“有特殊药物成分残留,特殊药物成分分别为……”
看着这份报告,温心瞬间气血上涌。
想到这里,温心抬起头来,看向凌寒霜的眼神里带上了如万年冰川一样的冷意。
她直接将那份报告砸到凌寒霜的脸上:“你怎么解释?”
“北琛被下的药,是你们凌家前不久研发的!”
身为医生,她很清楚,墨北琛血液里面检出的那些特殊药物成分是什么!
根据这些残留的特殊药物成分,她一眼就能判断出来,墨北琛所服用的那个药品,是凌寒霜家旗下凌氏制药集团前不久开发的新药!
因为她把凌寒霜当成好朋友,所以当时药物上市的时候,曾经作为医生的她,还特地去了解过这种药的成分药理,还有临床试验的各种副作用和药物残留。
当时的她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怕凌家没有人懂太多医学上面的事情被开发人员骗了,也怕凌家过度宣传虚假宣传,影响到凌寒霜。
可她怎么能想象得到,自己的这一番好意,如今却成了她看到凌寒霜给墨北琛下药的最直接有力的证据!
凌寒霜怔了怔,连忙将那份报告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温心,你在说什么?”
“这份资料只不过是墨北琛的验血结果,怎么就成了我给他下药的证据了?”
“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她放下文件,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委屈:“温心,我昨天晚上做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太把你当朋友,太看重你了!”
“我怎么可能趁着你不在,给墨先生下药呢?”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了一眼墨北琛:“北琛,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
到了这个时候,凌寒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这个时候失去了温心的助力,她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所以她竭力地演出一副自己全然不知情的状态:“我怎么可能给你下药?”
“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如果我对你有想法的话,当初我就不会答应你取消婚约了!”
“你……”
墨北琛勾唇,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之后,他淡漠地抬眼看了凌寒霜一眼:“凌大小姐,你确定要继续演下去吗?”
“要我把昨天晚上酒店后台给我端酒的人喊过来作证吗?”
昨晚江辞月喝醉了,他却没有。
所以,在早上醒来之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周瑾,去医院抽血化验,将昨晚所有接触过他的食物和酒水的酒店员工全都找出来挨个盘查了一番。
这些员工们虽然支支吾吾,但都表示有个穿着一身黑裙的女人进了后台,鬼鬼祟祟地做了什么就离开了。
因为没有监控,所以周瑾一上午都在盘查,昨晚穿着黑裙的女人。
墨北琛本人也对昨晚穿着黑裙的女人没有什么印象。
直到江辞月拿出了凌寒霜昨晚将她扔到卫生间的监控录像,墨北琛才发现,昨晚的凌寒霜,就是穿着一身黑裙的。
因此,她在将江辞月扔到卫生间,伪造了江辞月喝醉自己走丢的假相之后,还去后台,给他下了药。
虽然他不知道凌寒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他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被凌寒霜算计,比被江辞月算计,更让他厌恶。
凌寒霜的脸色忍不住地白了白。
她咬住牙,虽然还在嘴硬,但声音已经没有了底气:“我没有……”
“你没有?”
温心气得冷哼一声:“那你告诉我,凌氏集团最新研制的新药,在场的人除了你和凌衍深,还有谁能拿得到?”
听她这么说,凌衍深怔了怔,连忙摆手:“温小姐,你可别冤枉我,凌氏制药是大伯家的产业,堂姐能拿到,我可拿不到。”
“我在那边可是一点儿的股份和职位都没有,可堂姐在那边起码还挂了个经理!”
凌衍深这话表面上是在撇清他的关系,但实际上却坐实了凌寒霜能拿到这份新药的事实。
凌寒霜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其实……”
“其实这份药有向志愿者投放过一批的……”
女人的话,让温心的眸色更冷了:“这种药是治疗特殊疾病的处方药,就算是医药公司对志愿者投放一批,那这些志愿者也是要经过严格筛选的,而且他们只能自身用,不可能跑来给北琛下药!”
她越说越生气:“寒霜,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居然就这么对我?”
“趁着我不在,偷偷给我未婚夫下药?”
“你想做什么?你是想趁着我不在,自己偷偷上位,还是想在我和北琛之间制造一个第三者?”
凌寒霜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看着这两个女人狗咬狗的画面,江辞月唇边浮上一分嘲讽的笑意来。
她不是没想过温心会和凌寒霜闹翻,可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看着凌寒霜比墙壁还要苍白的脸,温心冷笑:“北琛要是和别的女人睡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做了墨北琛五年的未婚妻,还没有跟他有夫妻之实呢!
说完这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地,连忙抬起头看向墨北琛,试探着询问:“北琛,你昨晚……”
“没有和什么女人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吧?”
女人的问题问出来之后,江辞月皱起眉,下意识地朝着墨北琛的方向看过去。
可没想到,墨北琛此时却在盯着她!
四目相对,男人唇边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我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