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房的门开着,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靠在门板上,眸光正盯着江辞月面前的那幅画看。
他眼神迷醉,脸色微红,整个人没了平日里的冷厉孤傲,反倒多了几分颓废和悲戚的模样。
江辞月从未见过这样的墨北琛。
五年前的墨北琛也不是不喝酒,但他向来冷静自持淡漠优雅,从未喝多过。
可现在,站在江辞月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喝的很多,甚至有点醉了。
她皱起眉头扫了他一眼:“你喝了多少?”
墨北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起身朝着她走过来,抬手钳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我在问你,你在画我吗?”
他的嗓音原本就低沉有磁性,属于特别好听的男低音,现在沾染了酒气,更多了一分温柔和轻佻,每个字都像是悦耳的大提琴音在跳跃。
看着这样的他,听着这样的声音,江辞月的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片刻后她皱起眉头,在心里骂自己傻逼。
这五年来,他让她颠沛流离四处逃亡,几次差点就命丧黄泉。
甚至,他还绑架了她的儿子说成是他的,就为了发泄情绪和引他回来。
她居然还会为他的脸和声音心动!
“说话。”
见江辞月没开口,墨北琛眯起眸子,又问了一遍。
男人的话说完,江辞月明显地听到了远处儿童床的方向响起了眠眠不满的哼唧声。
她怕把孩子们吵醒,于是皱眉挣脱了墨北琛扣着她下颌的手,连忙转身将身后的儿童房的门关上。
“江辞月。”
关上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男人灼热的身躯就这样覆了上来。
脊背接触的,是他带着热气肌肉坚硬的胸膛。
五年没有被男人抱过,在他贴上来的那一瞬,江辞月整个人瞬间僵硬。
男人的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手臂盘上她腰部的两侧,大掌轻轻地摩挲着:“我想你了。”
江辞月整个人的呼吸猛地一窒。
“我真的很想你。”
他将头放到她的颈窝蹭了蹭,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我还有很多话都没跟你说,你怎么就走了……”
感受着身后男人的温度,江辞月的脑袋轰轰隆隆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的触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墨北琛会抱着她说想她……
这是她连在梦里都不敢梦到的事情。
半晌,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墨先生。”
女人咬住唇,伸出手去奋力地想要扯开他扣住自己纤腰的双手:“你认错人了。”
“没有。”
男人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又蹭了蹭,低笑了一声:“你的味道我记得。”
“很香。”
说完,他抱着她后退了几步,直接将她拉着进了别墅的主卧。
“砰”地一声,在房门关上的同时,江辞月被直接按在了门板上。
男人的大掌拖起了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悬空地抵在了他和门板之间,热吻如雨点一般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切来的太快,江辞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深吻住,两个人的身体都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了。
她诧异于墨北琛这番动作的快和熟练,也诧异自己五年没有接触过男人的身体居然这么快有反应。
面前的男人盯着她,那双黑眸如黑洞一般地想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吸进去:“江辞月。”
她一只手拖着她的臀,一只手扣着她的后颈,声音低沉中带着迷醉的醇厚:“你想不想我?”
“你是想我的,对吧?”
他按着她的后颈,强迫她把唇送到他的唇边和他亲吻:“偷偷画我,就是想我了,对不对?”
江辞月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要快点想办法脱身,不能和墨北琛再有任何的关系。
可他是她除了五年前那个晚上的白城之外,唯一的男人,她的身体似乎抗拒不了他。
甚至……
寂寞了许久的身体,还有些期待他的触碰。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能在她身上撩起火。
就在男人按着江辞月,即将攻城略地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冰冷的手机铃声,让江辞月终于回过神来,开始拼命反抗:“墨北琛,你放开我!”
就算有了反应又怎么样?
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当成杀害了墨爷爷的凶手,不明是非地和温心订婚,甚至三番五次地要置她于死地!
她怎么可以让这样的男人和她有这样亲密的关系?
她不愿意!
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是醉酒的状态了,如果她顺从了他,说不定明早醒来,他会倒打一耙,说她在勾引他!
想到这里,江辞月的挣扎更加剧烈了。
喝醉了的男人虽然力气大,但动作也是迟缓的。
在江辞月的强烈挣扎下,他居然没有办法真的要了她。
愤怒之下,他将错误归结到那支一直响着的手机上。
男人皱眉,松开一只手,只用一只手扣着江辞月,另一只手将手机从衣兜里捞了出来按了静音扔到一旁。
隔着不远的距离,江辞月明显地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是“未婚妻温心”这五个字。
未婚妻温心。
之前的电话铃声让江辞月清醒,现在这五个字,让江辞月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身边还满眼迷醉地想要再次按住自己的男人,眸光微微地眯了起来。
“我们继续。”
把手机扔到一旁之后,高大挺拔的男人转过身,迷醉地吐出这四个字之后,再次用身子抵上了江辞月的身子。
江辞月眯眸,眼尖地瞥见了一旁柜子上摆放着的那支装满了水养着花的透明花瓶。
在墨北琛再次吻上来的那一刻,她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只花瓶。
“砰——!”地一声,花瓶在男人的头顶碎裂,花瓶里的水从男人的头顶流下,淋湿了他的头发灌进他白色衬衫的衣领。
一道血痕跟着那些水一起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往下滑。
江辞月抬起头,刚好对上墨北琛那双已经不再迷醉,蕴着怒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