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月看了一眼那量不大,但很精致的水果,眉头皱得更深了。
温心从来都不是喜欢小孩子的人。
她带着眠眠到墨宅这两天以来,温心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眠眠,怎么会好心给眠眠买水果?
难不成她前脚刚在餐厅的卫生间里说了会针对她和眠眠,后脚就开始买药买水果开始算计了?
可这算计的方式……也太简单明显了吧?
“进口水果,你们这种身份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吃过。”
见江辞月盯着那一小袋水果看,温心以为江辞月没见过,忍不住地冷哼一声开口道。
江辞月顿了顿,然后笑着将水果放下:“既然我们这样的身份的人没有这个口服,我们就不吃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药:“药我就收下了,谢谢墨先生和温小姐了。”
说完,女人拎着装着药的袋子,抬腿大步地上了楼。
看着江辞月的背影,温心冷冷勾唇:“北琛,你看到了?”
“一听这水果是我买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要是说这水果是你买的,她肯定会换一副嘴脸,不信你试试。”
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地冷笑了起来:“我就说她对你没安好心,照顾小舟什么的,都是借口。”
“她又不是小舟的亲妈,干嘛那么在乎小舟?”
墨北琛眯眸看着江辞月上楼的方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江辞月拎着那一包药回到儿童房的时候,眠眠和小舟都醒了。
两个小家伙睡完午觉精神百倍,江辞月一进门,他们就缠着她带着他们去墨宅的露台上晒太阳画油画。
江辞月拗不过他们,只能无奈地带着他们去了露台。
小舟喊佣人搬来画板拿来颜料,便和眠眠一人坐着一个小椅子开始画墨宅附近的景色。
江辞月读书的时候学的东西也是美术相关,便微笑着给他们做了指导。
没多久,两个小家伙就都开始沉浸在了自己的绘画世界里。
江辞月看他们画画看了一会儿觉得无事可做,干脆就回房将温心给她带来的那些药在桌子上摊开来,一盒一盒地验证防伪码,检查包装,以及去查药物的成分。
虽然她并不打算用温心给的这些药,但她也想弄清楚温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总不会是真的好心,给她买对症的药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吧?
这女人几个小时前还在餐厅卫生间发狠说要弄死她呢。
江辞月上楼没多久,温心就接到了凌寒霜打来的电话,要跟她一起逛街。
温心虽然心里舍不得和墨北琛独处的时光,也不放心楼上那个心怀鬼胎的女人,但她却很清楚墨北琛的性格。
她继续赖在这里,很可能会让他觉得不满。
所以温心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离开。
送走了温心,墨北琛抬腿上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三楼露台的方向传来眠眠软甜的声音:“小舟哥哥,你画的真好看!能教教我吗?”
小舟的声音幼稚中带着几分成熟:“你学不会的。”
“你都没教我,怎么知道我学不会!”
眠眠十分不满:“教我教我,你教我我就学会了,我很聪明的!”
小舟的声音里染上了从未有过的笑意:“要是教不会怎么办?”
“教不会……”
眠眠沉默了片刻,然后机灵地开口:“教不会就让我妈咪给你做她最拿手的小糕点!”
紧接着,是江辞月无奈中带笑的声音:“怎么还有打赌用妈咪做赌注的?”
“因为我是你最可爱最可爱的女儿啊!”
眠眠说完,又开始催促小舟:“小舟哥哥,教我,教我嘛!”
然后露台上便没了声音,只有风声和画纸翻页的声音。
墨北琛顿了一会儿,转身下楼拎起了茶几上的那份水果,抬腿走上了露台。
露台上的阳光很足,小舟和眠眠两个小家伙正在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下面背对着他在画画。
两个小家伙身后,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摊开了摆放着之前他和温心吃饭完之后亲自去药房买的那些药。
桌子旁,身形纤细面容精致的女人正低着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忙什么。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线条精致漂亮的侧颜。
露台上的风吹起她肩侧和鬓角的发丝,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漂亮柔美到不可思议。
这样的她,让墨北琛不由地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哑巴江辞月。
很奇怪,她和她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却总给他一种她们就是一个人的感觉。
墨北琛不明白自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她们的名字一样,所以总会引人联想吧。
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刚想抬腿走过去,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女人将手里的手机和药盒放下,拿起了另一个药盒,用硬币刮起了药盒上面的防伪码。
刮完防伪码,她用手机扫了一下之后,又开始拿着药盒对照着在手机上打字,然后拿出说明书,和手机屏幕一起做比对。
墨北琛死死地眯起眸。
之前他还没注意到她在做什么,现在才看清楚,她居然在查那些他给她买的,祛她脖子上红痕的药?
怎么,她是怕他毒死她?
“先生?”
这时,一个佣人端着两杯果汁从楼梯上来,看到挡在露台门口的墨北琛,忍不住地喊了一声。
佣人的声音,让露台上的三个人瞬间同时回过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在看到墨北琛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的时候,眠眠直接扔下了手里的画笔,飞快地冲到了江辞月的面前,张开双臂,像是个战斗中的小鸟儿一样地瞪着墨北琛:“不许碰我妈咪!”
小舟则是皱起眉,捡起眠眠扔掉的画笔走过来挡在了眠眠的面前,眸光微冷地看了墨北琛一眼:“墨先生来这里有事吗?”
看着自家儿子的模样,墨北琛的眸子忍不住地眯了起来。
小舟这才和江辞月认识几天?
怎么看上去他更像是江辞月的儿子了?
“眠眠,小舟。”
放下手中的东西,江辞月皱眉起身抱起了眠眠,又拍了拍小舟的肩膀:“你们别这样,墨先生不会伤害我的。”
“可是他有前科!”
眠眠不忙地撅起嘴巴:“别人都说了,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他已经对妈咪你动手一次了!”
听到“家暴”这两个字,江辞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眠眠,别胡说!”
墨北琛勾唇,绕过江辞月优雅地坐到椅子上,然后淡笑着看着眠眠,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淡含了笑意:“你知道家暴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