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没见了，顾子序依然清隽淡漠，但身上却多了份纤瘦的书卷气。
在回榕城之前，江辞月在查阅关于墨北琛的各种资料的时候，也无意间看过关于顾子序的一些报道。
据说这几年他变成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每天都吃斋念佛，每个初一十五都会到庙里烧香祭拜。
有人说他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有人说是因为他心爱的女人死了。
那些传言，江辞月一个字都不信。
顾子序做的亏心事一向不少，要是想要忏悔的话，他五年前就应该忏悔了。
说他心爱的女人死了，更是无稽之谈。
他心爱的女人不就是凌寒霜吗？
她不但好好地活着，还在温心身边和温心做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好姐妹呢。
“抱歉。”
在江辞月盯着顾子序的脸出神的时候，男人已经蹲下了身，把江辞月被他撞到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顾子序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男人皱起眉头，起身将手机递给江辞月。
在看到江辞月这张脸的时候，顾子序忍不住地扬起了眉毛：“是你？”
江辞月回过神来，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你认得我？”
她才刚回国不到一周，回国后也没有和顾子序见过面，按理说顾子序不应该认得她才对。
“不认识，但你的那条视频我看到过。”
顾子序勾唇，轻笑着把手机塞到江辞月的手里：“看你手机里都是关于洛烟的消息，你来找洛烟的？”
江辞月点了点头：“您知道洛烟在哪层楼吗？”
顾子序是顾氏集团总裁，和洛烟相关的合作都是他亲自拍板定下的，他肯定知道洛烟所谓的位置。
果然，和江辞月料想的一样，顾子序点了点头：“当然。”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了江辞月一眼：“你找她做什么？”
江辞月也没有隐瞒，直接把温心一大早拦住她，要她把这件事解决好的事儿都告诉了顾子序。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提起凌寒霜。
不过，因为凌寒霜是顾子序的心上人，她也没敢多说关于凌寒霜的事情，只提及了是一位姓凌的，漂亮聪慧的女人。
听到凌小姐三个字，顾子序忍不住地勾唇冷笑了起来：“真是哪里都少不了她。”
说完，男人顿了顿，看向江辞月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的怜悯：“所以温心威胁你，你就到这里来找洛烟？”
江辞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温小姐是墨先生的未婚妻，我得罪不起。”
女人的话，让顾子序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勾唇看向江辞月：“我知道洛烟在哪，我带你去找她吧，就当是我为刚刚撞到你赔礼道歉。”
江辞月连忙点头：“谢谢这位先生。”
“我姓顾，叫顾子序。”
男人转过身，大步地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你叫什么名字？”
江辞月缓慢地跟在他身后，跟着他一起上了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她才微微启唇：“我叫江辞月。”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顾子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呆愣地转过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女人，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男人的反应，让江辞月的心中浮上一丝的冷笑来。
但表面上她还是装作有些茫然地重复道：“我叫江辞月。”
说完，她还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顾子序：“顾先生，我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顾子序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深呼了一口气：“你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是一样的。”
说完，他艰难地扯了扯唇角，朝着江辞月笑了一下：“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一说名字，我倒是觉得你跟她有点像。”
江辞月眯起眸：“哪里像？”
顾子序抬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江辞月一番。
这女人的眉眼，鼻子，嘴巴，甚至脸上的肌肤和脸颊骨骼的轮廓，都不一样。
他的确是觉得她和哑巴江辞月有点像，但又说不好到底像在哪里。
“可能是气质差不多吧。”
等电梯到了12楼停下，顾子序才丢下了这句话，抬腿朝着电梯外走去。
江辞月连忙跟上他。
12楼的拍摄影棚里，洛烟已经在忙忙碌碌地拍摄了。
顾子序去跟洛烟的经纪人李姐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江辞月到了一旁的休息室里面等。
隔着休息室的玻璃窗，江辞月能清晰地看到洛烟拍广告的时候专业又认真的模样。
不得不说，比起五年前，现在的洛烟身上的确是有了些影后的高贵气质。
要说她全是靠墨北琛的钱捧起来的，也不太准确。
“你的眼睛和她还是蛮像的。”
这时，耳边传来顾子序清隽温雅的声音来。
江辞月顿了顿，连忙回过神来，才发现在她看着洛烟的时候，顾子序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他所说的她，应该就是五年前的她自己。
女人偏过头看向自己身侧的顾子序：“顾先生从听到我的名字之后就一直在看我……看来，您口中的那位和我重名的朋友，对您来说，应该蛮重要的？”
她这话其实是揶揄。
可顾子序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很重要。”
江辞月微微怔了一瞬。
她还没来得及再开口，顾子序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喜欢了她很多年，只不过……”
他低下头，有些懊悔地叹了口气：“只不过后来，我把她弄丢了。”
江辞月的眉头死死地皱在了一起。
他在说什么胡话？
他喜欢了她很多年？
五年前的顾子序是怎么对她的，怎么一次次地破坏她的计划的，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五年前他的确说过很多次，希望她和墨北琛离婚嫁给他，但她很清楚那都是顾子序为了让他的心上女神凌寒霜和墨北琛在一起的手段。
现在五年过去了，当她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再次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还说喜欢她？
是演戏演太久了无法自拔了吗？
说他喜欢她？
还喜欢了很多年？
他是怎么张得开嘴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的？
“这不是我接近你的手段。”
见江辞月一直眸光复杂地盯着自己看，顾子序苦笑了一声：“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
“实在是因为听到了你的名字，忍不住地就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