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小丫头这话明显就是在嘲笑她昨天用了十万块买了一份一百块的饼干的事情。
“嗯!”
小舟抱着那个饼干盒,眼底也都是对眠眠这番话的赞同:“用心的,就是无价的!”
说完,小家伙转过头看向江辞月,眼底难得地带着笑意:“谢谢江阿姨。”
“不客气,去玩吧。”
看着小舟那张和航航一模一样的脸,江辞月的心里五味杂陈。
见江辞月这么说,小舟便也不再继续磨蹭,一只手抱着饼干盒,一只手牵着眠眠就准备上楼。
“等等。”
又走了没几步,墨北琛皱眉,冷声开口喊住了他们。
紧接着,男人抬腿,走到沙发边上,将那份之前差点被小舟打翻的饼干拿起来递到了小舟的手里:“你温阿姨虽然是买的,但也是一番心意。”
“带着一起上去吃。”
小舟迟疑了片刻后,才不情不愿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饼干盒,抬腿带着眠眠一起上了楼。
江辞月站在原地看着墨北琛和两个小家伙上楼的背影,唇角忍不住地勾起一抹讥诮。
她知道,墨北琛这么做,是不想浪费东西,又想为温心找回面子。
但,最重要的,墨北琛是想让她明白,温心的地位很重要。
想到这里,江辞月不由地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
以前跟她做夫妻的时候,不管别人给她多少难堪,他都在一旁看戏,有时候还会故意在火上浇一把油。
她还以为,墨北琛这个男人就是这么不解风情喜欢冷眼旁观呢。
现在看来,他只是对她不解风情冷眼旁观而已。
对温心,他还真是宠得紧。
这样想着,楼上响起了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来。
确定眠眠和小舟听不到楼下的声音后,墨北琛这才转身坐到沙发上。
他身子后仰,双腿优雅地交叠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淡淡地看向江辞月:”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单单名字和那个女人一样。“
“没想到,你居然还跟她一样心机深厚。”
江辞月挑了挑眉:“墨先生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我怎么心机深厚了?”
“还装!?”
温心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墨北琛的身边坐下,亲昵地挽住墨北琛的手臂,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的身上:“昨天晚上蛋糕店的视频在网上都传疯了!”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到视频,又剪辑又打码,还找了水军带节奏,肯定是那时就在现场的人做的!”
“昨晚和我不对付的,又在现场的,除了你,还有谁?”
说着,她恶狠狠地瞪了江辞月一眼:“长得挺好看的,但是心肠却那么恶毒!”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似乎已经证据确凿,她就是那个把温心送上新闻头条的幕后黑手。
江辞月勾唇笑笑:“如果我说不是我呢?”
温心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还能是谁?”
“说不定,是你的好朋友凌寒霜小姐呢。”
江辞月淡笑着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温心小姐这么高调,得罪的人,除了我,应该也还有很多吧?”
“万一昨晚的视频传出去,被讨厌你的人第一时间拿到手了,不一样可以策划一起这样的抹黑和炒作吗?”
说完,她眸带嘲讽地看了温心一眼,又看了一眼被温心挽着手臂的墨北琛:“两位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吧?”
女人逻辑清楚条理分明的话,让墨北琛忍不住地眯起了眸。
很显然,这女人是有备而来的。
她早就想过他们会将这个罪名推到她身上,所以提前就准备好了说辞,才会这么从容不迫。
男人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眸光淡淡:“你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这也不能洗脱你就是幕后黑手的嫌疑。”
“毕竟……”
墨北琛冷笑了起来:“那几段全网传播的视频中,除了你,周围所有人的脸,都没有打码。”
他盯着江辞月,声音冷沉:“也就是说,发送视频的人,是故意只给你一个人的脸上打码。”
“他是在保护你。”
“对啊!”
男人这话一出,温心直接一拍脑门:“那个视频,如果把视频传到网上的人只是为了抹黑我,那他要么一个人都不打码,要么就把你和周围的所有人都打码!”
“为什么那段视频把周围吃瓜看戏的店员和顾客都拍进去了,都没打码,只给你的脸打码了?”
她一边说,一边愤怒地瞪了江辞月一眼:“北琛说的没错,视频就是你安排的人传出去的,网上抹黑我的事情,也都是你派人做的!”
江辞月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关于那段视频打码的原因……
她其实也想不清楚。
其实对方完全可以不给她打码的,她这张脸在榕城又没有什么熟人,打不打码都无所谓。
可那段视频却故意地,只单独把她一个人的脸给遮住了……
如果不是认识她的人,那就一定是想祸水东引,让别人以为,视频就是她或者她身边的人放出去的!
想到这里,江辞月顿了顿:“只是一个马赛克,也说明不了什么。”
“也不光是一个马赛克啊。”
被提醒视频剪辑的问题之后,温心皱眉用手机飞快地将那段视频重新看了一遍,又被她找到了破绽:“视频还剪辑掉了你的一些话!”
温心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江辞月:“昨天晚上那十万块,明明是你亲自开口跟我要的!”
“但是视频里面被剪掉了!”
本来是这女人不要脸地主动开口漫天要价,但被剪辑了之后,就成了她自顾自地以权压人之后,又用钱砸人了!
女人的话,让墨北琛忍不住地上扬了一下眉毛:“那十万块,是她亲自要的?”
“对!”
温心咬住唇,一脸委屈地看向墨北琛:“如果不是她跟我开口要十万块,我是不可能给她的!”
“我又不是傻子!”
她一边说,一边把脑袋往墨北琛的怀里使劲儿地拱着。
眼前的画面有些滑稽,有些好笑。
江辞月勾唇,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我开口跟你要十万块,你就直接给了。”
“和傻子,也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