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落落狂妄的声音,洛烟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皱了皱眉:“江落落,你别太过分。”
“之前我已经给过你一千万了。”
这段时间里,江落落没少拿郑秋这件事威胁她,这几个月零零总总算在一起,洛烟已经给了她将近一千万了。
原本她以为江落落会适可而止,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贪得无厌。
“这也不怪我啊。”
电话那头,江落落坐在江辞月在江家别墅住过的房间的椅子上,看着墙壁上江辞月的照片冷笑:“我实话告诉你,这钱不是我要的,是郑秋的未婚妻跟我要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腿抬起来放到桌子上,用脚趾抵着照片上江辞月的脸:“洛小姐你做事手脚不干净,没有斩草除根,让他的未婚妻有了勒索我的机会……”
“这钱我不找你要,找谁要?”
洛烟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抬眼扫了一眼远处正在侧耳听着墨家佣人说话的江辞月,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一个小时内,我会让人把钱打给你的。”
“是之前的账户吗?”
“是的。”
江落落满意地勾唇笑了起来:“尽快哦,洛小姐。”
“否则的话,万一对方报警,把我和郑秋之间的交易说出去了,我也就只能不顾你我之前的约定,把你杀了郑秋的事情说出去了。”
洛烟握住手机的指节开始泛白:“知道了。”
说完,她没有再多听江落落说半个字,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见她收起了手机,江辞月连忙大步地走了过来,将手机中早就编辑好的文字给她看:【洛小姐,感谢你的热心,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掺和我和江落落之间的事情了。】
【我怕她像之前那样对你敲诈勒索。】
之前在那个慈善晚会的后台,江辞月亲眼看到江落落威胁过洛烟。
虽然她不知道洛烟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江落落手中,但既然她们两个之间有这一层关系,她就不能让江落落知道她和洛烟在背地里有联系。
看着江辞月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洛烟心中五味杂陈。
江辞月肯定不知道,她刚刚接的,就是江落落敲诈勒索的电话。
女人深呼了一口气:“好吧。”
她抬眼深深地看了江辞月一眼:“祝你一切顺利,能在婚礼那天,真的将江落落和秦清渊绳之以法。”
【我会的。】
江辞月拿过手机,焦急地给洛烟打字:【家里还有点事儿,我先去忙了。】
“嗯。”
洛烟点了点头:“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告诉我。”
说完,女人转头上了车。
回到车里,她整个人疲惫地靠在车后座上,拿出手机给李姐打了个电话:“再帮我给江落落汇款一次,二百万。”
电话那头的李姐瞬间炸了毛:“怎么又要钱!?”
洛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等到江落落和秦清渊的婚礼举行,江辞月把他们两个送到牢里之后……她就再也不会被江落落敲诈了。
李姐冷哼一声:“希望是最后一次!”
“再不让那个江辞月把郑秋的事情揽到她身上,你早晚要被毁了!”
“知道了。”
洛烟疲惫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车窗外。
那个瘦削的女人,正大步地朝着墨家别墅跑过去。
她闭上了眼睛。
江辞月,你别怪我心狠。
反正你身上已经背了一条秦建新的人命了,再背一条……也无所谓的吧?
……
告别了洛烟之后,江辞月跟着佣人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墨家别墅。
别墅里,墨老爷子正捂着胸口,整个人虚弱地躺在沙发上喘粗气。
江辞月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地抓着老人家的手,抬头焦急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管家。
刚刚那个佣人就是管家派出去找她的,说老爷子有点不舒服。
江辞月本来以为只是轻微地不舒服,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爷爷连气都喘不上的样子!
“已经打了120叫了救护车了。”
管家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刚刚还好好的,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他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江辞月心中不满。
她恶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转头搀扶起爷爷让他坐起来,轻轻地给他敲着后背,打着手势让他坚持一下。
墨老爷子虽然看不懂她打的手势的意思,但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便忍不住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开口:“我这是旧毛病了。”
“你别太担心,也先别告诉北琛,免得他担心。”
“等咱们到了医院,我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再给他打电话。”
江辞月连忙点头,继续满脸担忧地给老人敲着后背。
很快,救护车来了。
江辞月连忙搀扶着老人家上了救护车,一路陪着他到了医院,直到老人家抢救完毕脱离了危险,她才给墨北琛发了消息。
收到江辞月消息的时候,墨北琛正在开一场跨国会议。
“我家里临时有事。”
男人冷声打断了还在用英文作报告的国外高管:“会议延期。”
说完,他关掉电脑,大步地出了集团大厦。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已经过了交通拥堵的时间,墨北琛车开得很快,没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
“辞月。”
下了电梯,墨北琛刚走到爷爷病房的门外,就听到了病房里老人家虚弱疲惫的声音:“你能跟爷爷说实话吗?”
“早上那件事……你能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吗?”
老人家看着江辞月的脸,沉沉地叹了口气:“爷爷不觉得你是那种会主动和北琛要钱的人。”
看着老人家苍白的脸,江辞月咬住唇沉默了一会儿,才苦涩地笑了起来,拿出手机打字:【我和北琛结婚,是您一手安排的,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
【可是昨天晚上,我没有拒绝他,并不是因为我的力气比他小。】
深呼了一口气,江辞月继续在手机里打字:【而是我觉得,我不讨厌他,甚至有点喜欢上他了。】
【所以我是自愿接受他的,不为了任何的钱和补偿。】
可是,她的真心和接受,在墨北琛眼中,只是心机和手段罢了。
她自嘲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是我不自量力了。】
【早上起来之后北琛说要补偿我,我生气了,才说出跟他要钱的话的。】
站在门口,墨北琛听着女人手机里机械的朗读音,和她脸上的苦涩,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